江三原本被无数双孩子的眼睛看的一愣,不留神间包袱就被抢去,立刻使出市井里学来的拳脚功夫,左一拳右一脚袭向扑过来的灾民。
这些灾民本来体力不支,轻轻一拳就能撂倒好几个,此时抢起食物来,力气却大的出奇,人又多,颇为不好对付 。
王二大喝一声:“江三弟好心给一份食物,你们却都来抢,兄弟们都给我上!”自己先红着一双眼出来帮忙。
江三喝:“一部分人留下保护货物!”
本来在外圈的人操起手中的家伙什,过来帮忙,内圈警惕的死守货物。
长矛,板斧,大刀毫不留情的向这些以前的良民,现在的暴民身上砸去。
一部分人知难而退了,但是更多的灾民为了一口吃的,不顾打在身上的利器,依旧拼命往前上。
有些人被踢一脚倒在地上,很快就被争抢的灾民乱脚践踏,在地上蠕动着挣扎,怎么也爬不起来,却好像不知道痛似的,眼睛还死死盯着那些饼。
夹杂在其中面黄肌瘦的小孩子们随着人流被推来推去,最后不见了踪影。慌乱的妇人带着张惶的面色四处呼喊自己的孩子。
一个人抢到了饼,立刻被数十人摁倒,蜷缩在地上,瞪着眼珠子往嘴里塞,却很快被四面八方伸来的手硬生生扣了出来。
江三一脚踢倒三四人,另一边却立刻有手伸来,想从他身上摸出什么,想冲进马车。赶来的兄弟狠狠的挥着板斧,一斧下去,血光四射。
“奶奶的,敢抢我们东西,兄弟们给我打,东家被抢了,我们都没钱赚了!”
江三踢打开缠上来的人,看着这样的场景,心像插了刀子一样割痛。
虽然本来有些预期,但是这样突如其来的场面还是让他胆寒。
真的一开始就不要给那个小女孩吃的,眼睁睁看着她瘦小的身躯一次又一次的磕头吗?
可是向来心软婆婆妈妈的江三做不到,他稍微一软弱,受不了同情心的刺激给了张饼,就直接导致了这样的场面。
这样的看着自己的兄弟们奋力击退这些灾民,自责不已,倒不是为了那一袋食物,而是眼前一堆一堆,只能去暴力打压的灾民。
江三知道现在不能表现出一丝丝心软,说:“那一袋干粮我们不要了,我们走吧。”这样的话。
这些饿到极点,为了争抢一丝食物而拼命的灾民,如果让他们窥视到一点可乘之机就会变本加厉,如果他们全部加入,整个商队或许就保不住了。
虽然小黑在暗中,但是怎么能让他给这种事情帮忙呢?
现在那伙追杀的人被莫名帮忙的人引开了,可是一旦让他们发现,随之而来的,会是更可怕的追杀。
只能强硬起来,摆出死死保护自己的东西的态度。
当下手中加重了力道,大喝一声:“兄弟们守好了,一丝一毫也不能被这群暴民抢了!谁守的好就会计算到后面的表现中,到时候会和看货物一样,会根据表现给赏钱。”
好不容易和兄弟们把围在车前的灾民们打退,江三立刻策马驱车,整个商队快速向前面赶去,把饿得四肢无力的灾民落在后面。
有了这次教训,大家都不敢再走官道,怕和沿途的灾民再起冲突,改进了前面一个山间小道,路难走些,打算绕一截到漠文城。
一路上江三依旧沉浸在痛苦中,紧紧捏着缰绳不说话,连安安也逗不笑他。
同车的王二挠挠头安慰:“江兄弟不要自责啦,只是丢了一袋粮食,我们马车上还有好些,兄弟们也都没受伤,没事啦。”
来到车上照顾安安的文良插言:“我看江兄弟不是为了粮食自责,是为了那些抢粮的灾民心疼呢。”
“那就更不应该自责了,他们抢我们东西,我们打他,去干他,保护我们的东西天经地义!”
说完还拍拍江三的肩膀:“老三弟,你说是不是?反正我们的目标是赚大钱,保护好东西就好了。”
江三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哎。”文良叹口气,“我看,江东家是为他们难受呀。他们怎么变成灾民的?本来没有水灾都时候,都是在自己的土地上安居乐业的良民呀。现在在逃荒路上,为了一口吃的,变成那样,一个又一个的什么都不管不顾,被打,被踩踏,江兄弟这样心像棉花一样软的人看着,哪能不心疼呢?”
“要我说,”她看着江三,“要怪,根本上来说就应该怪这个世道,让这些灾民受了灾,不能生活,只能逃荒。
“从他们称为灾民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走上了这条路。成为灾民,有几个人能够好好的活过逃难?现在不为了抢一口吃的,被保护自己东西的人打死,以后的路上也会饿死,病死,就算到了丰饶的地方,也会被歧视外乡人的人敢出来,无家可归而死。
“这样的世道,让他们一旦不幸成了灾民,就只能像个行尸走肉一样,为了一口吃的,为了生存,去拼,去抢,甚至去死。”
“可是现在不是太平盛世吗?”江三喃喃道。
“再太平的盛世,也会有天灾人祸呀,这上天降罚,无能为力,古来有之。”
“可是突如其来的天灾不能阻止,那天灾之后呢?那个天天被百姓歌功颂德的皇帝,他不能好好管管这些百姓的死活?让他们成为灾民?”
“江东家慎言呀,这可不能乱说。”
江三闭了嘴,转了个身靠在马车上,半晌道:“没事啦,就是心里郁结,发发牢骚。毕竟最先抢东西是因我而起,还不允许人郁闷吗?那我可真是不活啦。”
说完咧开一个笑,对文良道:“你倒是看得通透,会疏解人。换了这种方式看,成为灾民之后的一切确实是必然,要怪只能怪我们不可为的世道。”
“江东家过奖,我不过是随口之言,能让东家心里宽慰就好。”文良道。
王二也在旁边嘿嘿憨笑。
江三对他笑笑,转过头去不再说话。二人见他面上表情渐渐松动下来,恢复以往常常嬉笑的活气,才放心下来。
车行千二百里,山道窄小却规整。如果不去漠文,去别的地方,走大道绕远,这条路却是个抄近道不错的选择。
所以地上深深浅浅,新新旧旧,有很多车碾人踏的痕迹,看来常有商队行走。
只是走过这么远,却没见一户人家。
为打发商道无聊的时间,江三王二并文良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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