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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贰柒

小说:

[庆余年]惊鸿雨

作者:

随迩

分类:

现代言情

《[庆余年]惊鸿雨》全本免费阅读 ggdowns.cc

也许是我在范闲身上见多了这般熠熠生辉的眼神,所以才能这么笃定。

意气风发的少年人,说不清是生性坦率还是这个年纪本来就难掩缭绕的情思,他看着我的目光总是带着灼灼的温度,像沸水,从心底争先恐后地冒出激烈破碎的泡泡来,又如烈火或骄阳,滚烫,炽热,却小心翼翼的,从没让我受伤。

这样的眼神,叫人很难不在意。

其实,我有时受不得他看着我的目光——并非出于害怕或不安,只是偶尔触及到他的眼睛时,就会不禁想,天地那么大,山河那么宽,可是茫茫人海中,我们却总是相遇。

就像是一条缠结的线,一种不知所措的注定,名为命运的词实在太过深沉不可知,就算是饱读圣贤书的智者也会怯步,而我只是一介凡人,自是更加惊惶。

就像现在一样。

尘埃落矣,轻纱拂面,喧嚣的长街上,我垂下眼睫闪避他的视线,下意识想捏捏袖角,却发现自己手中攥着方才买来的一串冰糖葫芦。

我刹时呆了一下,含着几分窘迫,假装去看那旁边摊位上的东西。

这一看,就见灰瓦之上飘来一片火红的叶子。

它明艳的色彩让我一瞬间想起了晚霞,因为太过漂亮,我便抬手去接,可是日光一晃,轻风一吹,它却像蝴蝶一样,从我的视线中、我的手边倏然消失了。

我一时有些恍惚,之后左看看右看看都没能找到它。

我也不恼,片刻后便只当是被吹走了。

而这一小插曲也叫我完全平静了下来,当我再次去看范闲时,已经能够坦然地迎上他的微笑了。

这次他没有上前来,就只是坐在那撑着脸颊含着笑意看我,似是也已经确定我看到他了,甚至还会过去同他打招呼。

而我也确实上前去了。

街上拥堵,南衣方才就与我散了一两个人的距离,这会追着我的脚步而来。

我是先与范闲对面的人打招呼的,对此,那人有些惊讶,困惑的目光投向了范闲:“这不是顾家的……”

“是她。”范闲笑着道,又同我介绍说:“这是王启年,王大人。”

“不不不,王大人什么的实在不敢当。”

王启年咧着嘴角,看上去很是憨厚亲切:“顾小姐不用这么称呼王某。”

说是这么说,但王启年并没有告诉我要怎么称呼他,我不禁又看向范闲。

不这么称呼?那我要叫什么呢?

滕梓荆是范闲的护卫,我还能喊一声滕大哥,但王启年又是范闲的什么人?我又该怎么称呼?

我有些纠结这个问题,可是范闲却好似不在意,他笑着说:“要吃面吗?我请客。”

此话一出,我的注意力也被转移了,我低头看了看他们俩人的面,然后点了点头。

我拉着南衣坐了下来,这时便看见王启年探头来,对范闲说:“范大人,您看,您要请客的话,不如我的也……”

这话惹得范闲挑了挑眉,颇有些嫌弃:“这可不行,你不是说请我的吗?王大人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闻言,王启年一噎,但他并不窘迫,很快便眯着眼笑:“怎么会呢?王某可不是这样的人。”

范闲便不去理他了,起身走过去对摊位老板说:“再来两碗面,多加点肉,再加多几勺,我加钱。”

很快他回来了,才刚刚坐下他就笑着看向我,还伸出手来,从我覆着白纱的笠檐之上捻下了一片东西。

我一看,可不就是那片火红的叶子吗?

他修长的指节一边把玩着叶子的根,一边笑着说:“方才落你笠上了。”

我不由得摸了摸那个地方,问他:“这是什么叶子呀?”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叶子,它就像人张开的手指,也像话本里描述的三足金乌。

我感到惊奇,想知道答案。

或许我心中已经默认范闲是个见多识广的人了,所以才会这般问他。

而范闲也不失所望地回答了我:“这是枫叶。”

——枫叶?

我瞅了瞅那片被少年人捻在指尖上转着玩的叶子,其上的脉络在游离的阳光中泛着淡淡的光,就像金丝线一样,它张扬的叶子就像舞娘的花衣裳,真的很漂亮。

我听过这种叶子,但从没见过,因为京都没有枫树。

范闲继续说:“枫叶呢,象征着永恒与轮回,因为它总是由青变红,随后掉落再次循环,像是人的一生,代表着从年轻到老去,最终死亡……”

说着这话的人语气意外的轻,他在笑,可是却像思及什么似的,神情都迷蒙起来。

而我也愣住了。

范闲还说:“这是秋天才会变红的叶子,看来今年的秋天会提前了。”

这一刻,我才意识到秋天将近。

可是,京都没有枫树,那么它又是从哪来的呢?

我已经忘记是谁告诉我的了,说枫这种植物不适合生在京都,它又高又蓬,应该长在长河大漠,长在深山老林,生在那些温暖多雨之地,它们大片大片的,自由自在,每当叶子变红时,就会染红天空大地,堪比晚霞朝暮,绚烂至极。

今天一见,它或许真不是适合京都。

而顷刻之间,范闲好似已经看穿了我的疑惑,不过他没有准确地回答我,只是笑着说:“这就是与你的缘分啊,它落下枝头,或许跋山涉水,或许飘洋过海,越过大街小巷而来,只有你看见了它,只有你会想让它栖息,而它最终,也落在了你一个人的笠上。”

伴随着这番话,白衣的少年郎稍稍凑前来,轻轻撩开了我眼前的纱帘,我一惊,瞳孔微缩,可是不等我逃开,须臾间,对方已将手中的叶子别上了我的鬓角。

隔着白纱,他的面容隐隐约约,我见他扬着明净笑意的嘴角翕合,说:“而它温情,火热,明艳,又漂亮。”

“就和破晓的朝阳一样。”

我刹时一呆,脸上的热度比脑子更快地意识到这是多么赧然的话,我在帘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也不知他看没看到,我只知他在霎时轻笑出声,惹得王启年投来诡异的眼神。

南衣眼神不明,冷冷地盯着他。

可是范闲视若无睹。

恰逢小摊老板端上了两碗面来,他触碰着白纱的指尖有些颤,我听到他轻声说:“我帮你撩上去吧。”

就像在说一个秘密,他的声音轻得像是一阵雾,我想着也要撩开吃面,便点了点头。

也许是错觉也不一定,我在须臾之间感觉到他的呼吸一窒,连着吐息都放缓了。

很快,我的视野随他抬起的手而清明,我上挑眼角瞅他,清晰地看到了范闲那张好看的脸,明明是自己说要帮我撩开的,可是此刻他的神情却莫名有些呆,只顾盯着我的脸看。

我被他盯着不太自在,便垂下眼睫去,去看那碗里的面。

这一看,我又看了看他碗里的,然后问:“你为什么没肉啊?”

我的碗里都是肉,可是范闲碗里只有面,我环视了一下,见南衣和王启年都有,只有他一点肥油都没有。

而我这一问也叫范闲如梦初醒。

他反应快,当下就眨了眨眼,抿了抿唇,拿干净的眼睛瞅我,也不说为什么,但那副表情莫名有些可怜巴巴的。

身边的南衣递来筷子,那边的王启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没懂他什么意思,只是在南衣递来筷子时便将碗里的肉分了一半给他:“给你,你加太多肉了,我也吃不完。”

被分了肉的范闲也不多说,瞬间喜笑颜开,重新拿起筷子就吃,还一边鼓着腮帮子朝南衣和王启年竖了个大拇指:“嗯!好吃!真是好吃!王大人您推荐的这家摊面真的很好吃!顾兄,你也快吃,快尝尝老板的手艺。”

分不清是赞叹还是感激,范闲语气含糊,但能感觉到他的开心。

对此,南衣毫不掩饰地给了他一个白眼,而王启年看上去有些尴尬,但也很快便接着他的话道:“范大人吃得开心王某就心满意足了。”

我总觉得这三个男人之间有台戏,但美食当前也懒得想,便开动起来。

期间,范闲突然说:“有件事要和你报备一下。”

他的语气非常认真,叫我一时停下了筷子:“什么?”

可是见我看来,他又有些怯,片刻后,才说:“就是,我不是前两天闯了皇家别院吗?”

“嗯。”我平静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这件事:“怎么了吗?”

范闲一瞬不瞬地盯着我,似是观察,又像是不想放过我的任何一个表情,但他的语气却没他的神情这般淡定:“那个,其实我和那位晨郡主……也就是林婉儿很早之前就见过了。”

“嗯,然后呢?”我眨了眨眼。

未婚夫妻在婚前最好少见,但范闲说他见了林婉儿我并不惊讶,应该说到现在来,这已经不是能叫我惊讶的事了。

毕竟他更荒诞的事都干过,还干过不少。

我顶多奇怪他之前为什么突然闯皇家别院罢了,但我也没有抱根问底的习惯,便只是应承下来,表示自己知道了。

可是范闲自己却慌了,他语气颇急,配合挥手的动作道:“但你别误会啊,我与她也是清清白白,我之所以见她是因为听说她有痨病,我是去治她的。”

这话叫我一愣,我没想到范闲文武双全,竟还会行医。

他真的是有很多我猜不到的事啊。

我乐得笑了,问他:“那成果怎样?她的病治得好吗?”

林婉儿生来体弱多病,患有痨病,所以很少出门。

她的病症与我以前的咳喘之症有些像,也是会咳血的,出于同病相怜,我自然希望她能好。

与此同时,仿佛受到了我的感染,范闲也弯了弯眸子,道:“她还有得治,只要配合我开的药方,多注意荤食搭配和环境,痊愈是有可能的,不过她常年呆在深闺里,对病情不好,我打算过一段时间带她去郊外透透风。”

我一听,便笑道:“去呀,那一定得去呀!”

闻言,他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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