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犹如一记无形的闷棍,打了徐逸风一个措手不及,他的脑子顷刻间乱成一锅浆糊。
“呃……她……我……对不起……”
“该道歉的人不是你,你又没有做错什么。不过,话说回来,你们家的水挺深啊,她捅了那么大的娄子,居然能从舆论风暴当中全身而退,真是离了个大谱!”
曲江吟的话算不上多么尖锐,却轻易让他陷入无言以对的境地。
“实话跟你说吧,如今我一想起你妈,大脑就会自动弹出三个字——凭什么?你爸好歹受到了制裁,她呢?非但没有自食恶果,反而身体力行地给我们普通民众上了一课,让我们深刻地明白了什么才叫逍遥法外。”
“我这人吧,如果拿罪魁祸首毫无办法,就很容易迁怒。以前,我和嚣张跋扈目无法纪的天龙人隔着一块屏幕,即便错不在手机,我还是恨不得把它摔出去,现在,我和赵淑卉之间隔着一个你,你猜我想干嘛。”
霎那间,全世界的蝉似乎都飞进徐逸风脑子里了,吵得他头晕耳鸣,两眼发黑。
他下意识攥紧江吟的手,骤然失去血色的嘴唇艰难地传达着他唯一的念头:“江吟,不要……”
“嘶~你捏疼我了。”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徐逸风明明慌得要死,却还是第一时间放松了钳制的力道。
曲江吟毫不留恋地抽回自己的手。
已经冲出喉咙的“给你揉揉好吗”,顿时卡在他嘴边,接着化作无声的哀鸣,调头闯入心间,回荡不绝。
她眼睁睁地看着绝望爬满他英俊的面容,迫使供给整张脸的血液齐刷刷地逃向眼眶。
通红的眼眶堪比典雅华贵的天鹅绒垫布,将他那双水润剔透的眼睛衬得比宝石还要璀璨。
面对泫然欲泣楚楚可怜的徐逸风,曲江吟的心仿佛在钉板上滚了一遭。
可她深谙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的道理,只能强行忽视心底的痛楚,戴上用冷漠和疏离打造的面具。
“你知道我为啥约你来这儿吗?”
徐逸风根本没心思考虑这个问题,他不顾大脑混乱糟糕的状态,一个劲儿地催促它赶紧想办法让江吟回心转意,结果越催越乱。
“其实,这里是你妈约我见面的地方,她约我出来就是想告诉我,她觉得咱俩不合适,当时我特别不服气,直接回了她一句,合不合适,她说了不算,咱俩说了才算。现在看来……她才是对的,咱俩确实不合适。”
他头一次对江吟的观点产生强烈的抵触,尽管他的脑子无比凌乱,连理清思绪都无法做到,他还是第一时间反驳道:“我不同意!咱们两个明明非常合适!”
“非常合适?你确定?”她不禁露出一抹冷笑,“哪怕我巴不得你爸改判死刑,你妈锒铛入狱?”
他再次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
他很清楚自己的父母不是什么好人,但他的命是她们给的,地位是从她们那儿继承过来的,财富是用她们给的第一桶金赚的。换句话说,他能有今天,完全离不开她们的帮扶。
人不能只享受权利,不承担义务。他吃尽了投胎的红利,就必须承担起照顾父母的责任,即使她们声名狼藉,他也不能撇开她们不管。
看着他陡然失去光彩的眼睛,曲江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你很好,满足了我对恋人的所有幻想,但是老天心眼儿比较小,不容许世上存在完美无缺的人,所以给近乎完美的你安排了一对黑的跟煤球似的、根本洗不白的父母。”
“你不可能对自己的父母不闻不问,我无法容忍逍遥法外的天龙人,只能说,咱俩压根儿不是一路人,所以……你我的关系就到此为止吧……”
轻飘飘的几句话,传到徐逸风耳畔,霎时变作一阵持续不断的闷雷,震得他的脑瓜子嗡嗡作响,把他的心劈成一摊焦肉,疼得他喘不过气来。
“江吟……你别……”
曲江吟装作没看到他眼里的哀求,拿过一旁的包包,站起身来,留下一句“希望你我都能早日走出失恋的阴影”,朝他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走向包厢门。
走出茶楼,她没忍住在脑海里问道:“奇怪,你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呜呜呜……be了,我嗑的CP竟然be了!哪还有心情叨叨呀?”系统的声音无比幽怨。
想不到系统也会嗑CP,嗑的还是她和徐逸风的CP。
“呃……我还以为你会劝我不要分呢。”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我是枭雌系统,又不是媒婆系统,只会劝你广收美男,不会阻止你抛弃男人。虽然徐逸风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但他的父母没一个好东西,你接受不了也情有可原。”
“呦呵!看不出来啊,你居然如此通情达理!”
“我啥时候不通情达理啦?”系统接入她的视神经,给她发了一张气鼓鼓的表情包。
“不许在我脑子里头瞎搞。”
“哦……”
另一边,包厢里的徐逸风如同丢了魂儿一般,一直枯坐到夜幕降临才回过神来。
他的大脑不停地回放着曲江吟决绝离去的画面,仿佛在声嘶力竭地质问他为什么不拦住她。
他的心脏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每次起跳都会同步释放抽痛的信号,俨然一副“你不去追回江吟,我誓不罢休”的架势。
江吟给他倒的茶早已凉透,他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苦,好苦……
为何比不加糖的咖啡还要苦?苦得他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他放下茶杯,不经意间瞥见身旁没来得及送出去的礼物,登时有些懊悔。
人怎么能蠢到他这种地步?哪怕用送分手礼物这种蹩脚的借口多留她几分钟,也好过什么也不做直愣愣地目送她离开吧?
然而,他转念一想,她连他都不要了,又怎么可能收下他送的东西?
哎……
他浑浑噩噩地回到家中,根本没注意到身后的影子突然一分为二,一半恪守影子的本分,老老实实地跟着他,另一半渐渐变成一个半透明的阿飘,双手抱臂,斜倚在门边,幸灾乐祸地注视着他失魂落魄的背影。
徐逸风对酒谈不上喜欢,也算不上讨厌,一般只在应酬的时候小酌几杯,家里的酒还是因为江吟爱喝才买的。
他活了快三十年,从来没喝醉过,自然不清楚烂醉如泥是什么感觉,但此时此刻,比起清醒的人,他更想当一摊烂醉的泥。
大脑见不得他摆烂,开始回忆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试图给他加油打气。
心脏不愿意惯着他自暴自弃的臭毛病,干脆把疼痛的信号调到最大。
泪腺沦为最大输家,酒精被其他部位哄抢一空,水分却全部丢给它处理。它忙得要死,怨气比996的打工人还重,恨不得直接变成水龙头,把他体内的水彻底放干。
阿飘仗着徐逸风看不见他,大大剌剌地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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