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舒的话虽然是笑着说的，却有一种无形的威压。
她是太子妃，代表着皇家至高无上的威严。
肃王不敢直视，语气生硬：“虽不至于抵命，可到底是一条人命，总得给一个说法。”
“顾良娣刚才已经说了，是误杀。不知肃王爷还想要个什么说法？”
肃王一时语结。
肃王妃立刻出来打圆场：“娘娘，您不知道，我家王爷最是惜才。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有些受不住，让您见笑了。”
洛云舒淡淡一笑：“原是如此，这就难怪了。惜才之心该有，但，不可纵容。这幕僚竟然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后院，实在是失礼。还请肃王妃好好规束府上的人，若是冲撞了清辞，本宫可不依。”
“娘娘放心，绝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洛云舒却在这时候板起脸来：“肃王妃，你府上发生这样的事情，本宫很怀疑你的能力。为了稳妥，本宫先把清辞送回阮府去。等什么时候你肃王府整顿好了，本宫再命人把清辞送回来。”
“是，娘娘。”肃王妃没有反对。
肃王却在这时候直起身子：“娘娘，这恐怕不妥。”
“哪里不妥？”
“阮氏是下官府上的世子妃，贸然回娘家，于礼不合。”
“王爷，你府上的幕僚随便进入后院，这就合乎礼数了？”洛云舒揪着这件事不放。
这个时候，让阮清辞留在肃王府，她很不放心。
她担心肃王会狗急跳墙。
肃王再说不出拒绝的话，只得让洛云舒带着阮清辞离开。
坐上离府的马车之后，顾清歌的身子就软了下去，她大口大口地喘气，人有些虚脱。
洛云舒伸手按住她的人中，免得她昏迷过去。
阮清辞的理智也慢慢回笼：“所以，清歌杀的人是顾月朗？”
“是。”洛云舒点点头，肯定道，“他该死。”
“他的确该死。”阮清辞附和着，眼神狠绝。
若非她阮府的暗卫及时出现，只怕她已经失了清白。
顾月朗，死不足惜！
愤怒之余，阮清辞握住洛云舒的手：“云舒，你又帮了我一次。”
洛云舒回握住她的手，眼神诚挚：“清辞，你我之间，不说这些。”
阮清辞含泪点头。
很快，阮府到了。
阮清辞下了马车，洛云舒没有下去，带着顾清歌回了东宫。
一直到进了柔仪殿，顾清歌才彻底缓了过来。
身上带血的衣服早已在马车上换下，她捧着一杯热茶，脸上慢慢有了表情。
她喃喃着：“我进去的时候，他正在宠幸一个丫鬟。看到我，他很惊讶。我没多说什么，直接上去划开了他的脖子，鲜血溅在我的衣服上，有点黏，也有点温……”
顾清歌陈述着这些，语气平静。
“……我还以为，我父王一怒之下，会杀了我。”
说完，顾清歌面露嘲讽。
他曾以为，她的父**明磊落。
却不知，这光明磊落的背后，藏着无尽的肮脏和阴谋。
她甚至都不知道，父王何时有了顾月朗这个儿子？
转瞬，顾清歌想到了什么，担忧道：“娘娘，若是我父王还有其他的儿子呢？”
杀顾月朗，是出其不意。
若是肃王还有其他的儿子，会藏得更加严实。
他甚至，不会让这个儿子在任何人面前出现。
洛云舒没有说出自己的计划，只语气柔和，安慰道：“清歌，他未必还有其他的儿子。即便是有，另外再想法子也就是了。这世间的事，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事情到了，别怕，也别提前就开始担心，只会自己吓自己。现在什么都别想，回去好好睡一觉吧。”
顾清歌连连点头。
临走之前，她再次跪下，对着洛云舒磕头：“云舒姐姐，谢谢您。”
“回去歇着吧。”洛云舒语气柔和，目送顾清歌离开。
洛云舒神色平静。
在她看来，让顾清歌杀顾月朗，只是第一步。
后面的这一步，才是最重要的。
洛云舒正在复盘今日发生的事情，就见裴行渊走了进来。
他走得极快。
进来的一瞬间，他就把洛云舒看了个遍。
到了跟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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