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高二一班教室内发出一声巨大的暴喝,把走廊上刚落地的小鸟震飞了两只。
柴邵双手捂住耳朵,侧过脸悄悄看了眼睡觉的秦删,回头对姚君子翻白眼:“你这么惊讶干什么。”
秦删掉出桌外的手指动了动。
窗外几个别班的人假装和一班的朋友说话,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往柴邵身上瞟了好几次。
姚君子伏在柴邵的桌上,直直盯着桌上的住宿申请书,不可置信地摇摇头:“你自愿的?你真的自愿的?我从来没有从你嘴里听过你要搬出家门的话。”
“嗯。”
“但是你要住宿怎么我之前不知道?”
“因为我没说啊。”
姚君子心想对哦。
“……那你为什么不说?”姚君子锁住柴邵的喉。
柴邵咳道:“我特么是临时起意。”
姚君子松开他,抱着胸坏笑:“哟哟哟哟,临时起意啊。这是不打自招吧。”
柴邵瞥他一眼,笔在指尖转动:“不打自招什么?”
“昨天我就发现了,白云和你眉来眼去的,那表情,啧啧啧,娇羞哦!”
柴邵气极反笑:“你死不死?哪只眼睛看见我和她眉来眼去的。我就算了,冤枉人家女孩子你是东西吗。”
姚君子往嘴上打了两下算是悔过,邪气地弯着眼睛:“那你就是想我了。”
柴邵捂着胸口佯装呕吐。
姚君子觉得自己占了下风,一时嘴快,指着柴邵背后就喊:“那你肯定是想秦删了!”
“……”
声音不小,教室里的众人和窗外的几个人愣了愣,悄悄笑起来。
秦删的身体明显僵住了,喉结动了一下。
柴邵想要伸手抓住姚君子揍他一顿,一激动闷头咳了起来,脖子都红了,忙拿出随身携带的止咳糖浆喝了一小瓶盖。
姚君子慌忙跑了,看那方向是往二班去的。柴邵还是在咳,他的感冒比之前更严重,昨晚又是吹着晚风吃饭的,此刻只觉得喉咙里有一个十分痒的点,怎么咳都缓解不了。上课的时候头像是蒙了一层纱,思考的时候迷迷糊糊的。
终于好了点,才挠挠鼻尖的功夫,那个痒点又挑衅起来。
秦删从臂弯抬起头,盯着眼前那颗咳到颤动的后脑勺,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江晴雨皱着眉,第无数次把头往后转,实在忍不住抱着手里的东西过去表示关切:“这个给你。”
柴邵把头往后仰,捂着嘴防止传染到别人,才低头看了看那个东西,眼带笑意:“还没到十月,怎么就用暖手包了?”
江晴雨支支吾吾道:“我的体质比普通人容易发冷,就带着这个随时取暖。”
“你自己留着吧,今天温度只降不涨。”柴邵边说边翻出口罩戴上,晃晃手里的一小袋子感冒药说:“刚刚吃完药,本来就容易困,你再给我这个,上课就要睡着了。”
“可我担心你难受。”江晴雨说完脸倏地红了,忙找补道:“作为你的半个朋友来说!”
柴邵鼻尖痒痒的,挠了挠,接了过来:“好,那我拿了,现在可不可以做你的一个朋友?”
“啊?”江晴雨反应过来,连连点头:“可…可以,非常可以的!”
就在这时,柴邵似乎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冷哼。
上午的早自习被覃渭渊向李英要了过来,班里众人都甩衣欢呼。
柴邵顺便把申请书交了。覃渭渊就翻开了一个小牛皮本子,双手撑在讲桌两边,正要开口,打量了一遍教室,发现有个位置空着,皱起眉,“柴邵前面的是谁?”
班上几个男生齐刷刷道:“姚君子。”
“咱们老百姓,嘿!今儿个真高兴,吼!”门口由小到大传来歌声。姚君子从滑溜溜的走廊刹到门口,倚着门框耍了个帅,朝坐在前排的几个女孩吹了长哨音。
他寻思为什么没有女生骂他,就听到覃渭渊咳了一声:“你高兴得太早了。”
众人哄笑起来。女孩子们窃窃私语地说起了悄悄话,谁让他自己撞枪口的?
姚君子嗖地站直,敬了个礼:“报告!”笑嘻嘻地从过道溜过。
覃渭渊终于开始说话:“耽误一下大家早读的时间,简单讲三件事情。月考的事想必大家早有耳闻,没错,它确实在大家的不期待中到来了。就在这个周三,一直考到周五上午结束,准考证号周二下午班长来我办公室取,到时候劳动委员安排值日生打扫卫生,体育委员找两名志愿者帮忙给教室里凡是带有文字的地方用白纸遮住,工具到时候也去我那里领取。然后,文艺委员记得把板报用水擦干净了。”
说到“月考”两个字的时候,大家就预感不好,纷纷哀嚎。
被纪律委员制止了。
班长李戏珠和体育委员张远郎都说了个好。姚君子朝他们抛媚眼调戏。
李戏珠就是他们球队的细竹,细胳膊细腿的,又老被安排到守门员的位置。张远郎就是土豆,又胖个又大,踢球跑起来贼猛。
其他几个队员都被分到了别的班,其中有两个在二班,其余几个都在楼上。所以最近都不常约球了。
张李两个人坐在教室另一边的角落,对姚君子竖起两根大中指。
他们因为名字经常被人问:“怎么喊起来怪怪的。”
他们也乐此不疲,反而很享受,每次都用同样的话回答。细竹说:“我和我哥哥是双胞胎,他叫双龙,所以我就叫戏珠啦。”又骄傲地补充:“他考上了白城的重点高中,还是全免!”
有人就笑道:“那为啥不叫龙戏龙珠,你哥哥戏你,这是什么道理!”
细竹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他们又问土豆。
土豆道:“你们把我的名字喊快点,就知道为什么喽。”
于是那些人就喊了“张远郎张远郎张远郎…状元郎状元郎状元郎…哦…原来是这样。”
文艺委员是个寡言少语的男生,还留着长发,老师也知道他性格孤僻敏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常随意把头发拢成一把低低地扎着,发圈也一直是随意的黑色。听到老师安排,也只随意应了一声,再无多的话。就连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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