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闻西海万马堂的人都是天涯亡命徒,杀人越货、无恶不作。这些人刀口舔血、刀刀致命,真硬拼起来,客栈众人必定损失惨重。
有些明明只是路过借宿的当地牧民,也平白成了他们的刀下亡魂。
“冰清姑娘,你们带这些不会武功的人先去客栈后面的胡杨林躲避,我们随后汇合。”
天山派的女弟子们听了阿颜的话,倒觉得是他这名不见经传的臭小子小瞧了她们。
眼下已是一片混战,冰清一边杀敌一边质问:“为何你们不去?”
眼看一枝箭矢从她背后飞来,阿颜快步上前,揽了她腰侧身避过,同时牵起她握剑的那只手,斜斜一挑,斩断了来箭。
冰清回过神来,挣开他手,想要给他一巴掌骂声“登徒子”,又看见那地上断箭,心想若不是他,这箭现在可就射在自己身上了。
她又羞又气,又恼又悔,看了阿颜一眼,便一声令下,匆匆带着众师妹们护送那些牧民突围去了。
“月影城果然善于蛊惑人心……”
参商一人要对付四五个匪徒,竟还有空闲来调侃他。
不过一炷香时间,他们这边就有不少人负了伤。也是,虽自幼习武,这些人毕竟只是门派中的小辈,论起打斗经验和杀人的狠劲儿,与万马帮那些亡命徒肯定不能比。
眼见已经有许多人体力不支,匪贼们的包围圈也越来越小。天上乌云蔽月、大雪飘飞,地上满是断箭残尸、血染黄沙。他们身后的客栈已是一片火海,身前又是步步紧逼杀红了眼的万马帮众人。
万马帮这次的目标明显是凌子期。他的那些护卫有些已身负重伤仍在拼死抵抗,可一波又一波箭雨袭来,任是他们武功再精妙卓绝,也是疲于应对、双拳难敌四手。
阿颜解决了与他缠斗的三人,眼见凌子期那边匪贼越来越多,他心中着急,只能见人杀人、见鬼杀鬼,只想快些赶去支援他。
玉龙门弟子的白衣已大多染上了血色,众人眼见无法抵挡万马帮的攻势,已有不少人冲破了包围、逃亡客栈后方胡杨林里。
凌子期看见阿颜正奋力往这边来,心中一暖,又恍惚想起年少时他们并肩作战的种种。就这一瞬的分神,几人挥着长刀向他砍来,身边护卫们纷纷为他挡下攻击,他有心去接应阿颜,突然小腿处一阵剧痛袭来,原来是地上一个负伤的匪贼趁其不备给他腿上来了一刀,他心中一狠,手里长剑直直刺入了那人心口。
“主上!”
他这一受伤,也不知这刀上有没有涂毒,侍卫们慌了神,大家无心恋战,只想带着他先去安全地带处理伤口。
“准备!点火——放箭——”
又一波箭雨将至……
阿颜已看到了凌子期的处境,心中一急,只觉气血上涌,喉咙处已隐隐有了血锈味儿。
“云公子!借玉笛一用!”
凌子期望他一眼,向他抛出了玉笛。
阿颜飞身上前,稳稳接在手里。这玉笛光华流转、莹白如脂,握在手中只觉得温润细腻、趁手得很!
众人仍在拼死与万马帮人厮杀,忽听得一阵清越之音响起,黑衣少年亭亭而立在乱箭残尸之中,他的身前是万雪飘零白茫茫一片,身后是火舞狂沙、烧红了大半的夜空。
带着火舌的箭雨密密麻麻向众人射来,阿颜将全部内力倾注于笛音中,随着音律曲调的循循相诱,空中的雪花似是有了生命一般,迅速地归拢汇聚、竟卷起一股股的旋风,向远处万马帮的大部队袭去。
而阿颜身后大火越燃越烈,一条条火龙腾空而起,夹杂着飞沙石砾也冲向对方阵中。那箭雨未至跟前,就被火龙和旋风强大的冲击带偏,一些纷纷折落在地,而大部分则是被强势带转了方向,径向万马帮那边落去。
对方面对这波异变完全没有防备,一时间百马嘶鸣、乱糟糟惨叫一片,人群慌乱、呼啦啦死伤了大半。
眼见对方大部队已是人仰马翻,冲到前方的这些个匪贼们没了空中的箭矢支援,打斗了半刻钟不到便纷纷落荒而逃。
强大的风势卷起一波又一波沙尘,眼见天象突变,黑云游动,更大的沙尘暴即将到来。
“先行撤退!”万马帮匪首眼见形势突变,这次行动已错失了最佳时机,只能另寻机会再杀凌子期,便一声令下撤了包围,率余众策马而去。
“天象有变,我们快去后面胡杨林!”
众人三三两两、携伤扶弱,趁此间隙快速向胡杨林撤去。
“阿颜!可以了!”
之前在绝色宫后山禁地,参商已领教过阿颜吹叶退敌的威力,这次有了玉笛加持,效力明显强出之前数十倍。参商当然也深知,他二人现在都处于恢复期,想要余毒全消最起码得三个月后,现在若内力过度损耗、必然大大伤及身体!
眼见阿颜面色潮红,笛音由之前清越之声突转为尖利刺耳,明显是热症又发,使他控制不住自身内力。参商移步换影之间已到了他身边,一手握住他手腕,像先前那次一样,用内力缓缓为他疏导真气。
随着阿颜体内汹涌的真气渐趋平缓,尖锐的笛音也渐渐低沉、直至停止。阿颜已满头是汗,全身衣衫也几乎被汗水打湿。
他靠在参商身上,越来越觉得,这“万叶归宗”的心法果真不适合他。
正当他放下心来,准备动身和参商一起去胡杨林时,只见一枝利箭划破长空,直直射向凌子期。
阿颜回头看去,远处风沙中,那万马帮匪首拿着弓弩、正面无表情向这边看来。
熟悉的夜叉面具,熟悉的致命一箭……
他想喊“大哥”以引起凌子期注意,心中却也明白肯定来不及了。他已无暇顾及后果,只能凭本能飞身上前,用身体挡住了凌子期……
凌子期回身,看见的便是他胸口中箭,正颓然往地上倒去。凌子期想要接住他,却被参商先行一步、将他抱在了怀里。
“……颜、颜少侠他……”
“箭上有毒!”参商冷脸看着手上沾染的黑红血迹,抱起阿颜匆匆往胡杨林里去。
“该怎样救他?”
凌子期跟得紧,让参商愈加不耐:“你们去找其他人,别跟来。”
“这是上好的金创药,拿着!”
参商接了药,特意走了很远,找了一处避风地,旁边就有水源。他将阿颜靠在胡杨树下,用剑斩断箭柄,解了他腰带就要给他脱衣服。
阿颜此时是半晕半醒状态,推着参商的手,迷迷糊糊中还在拒绝:“不要……不……”
参商心里有事,说话带着气,动作也就强硬了些:“什么不要,再晚些你就小命不保!”
他放出金蛇,不容分说扒开了阿颜的衣服……
湖水潋滟,乱了他的心。
那枝箭插在阿颜胸口偏上。她束胸缠得很紧,原本洁白的一片,已被血迹染成了黑色,热症突发,她全身几乎湿透,血迹濡湿了束胸,蜿蜒成妖冶的红黑色,最终汇入锁骨的凹陷处,在那里聚成一汪,像白雪上绽放的曼陀罗花。
金蛇闻到了新鲜人血的味道,伸出舌信轻轻舔舐着她锁骨的血迹。多日的相处,它已然熟悉了阿颜的味道,否则未经示意,是不会轻易去咬朋友的。
参商摸了摸金蛇的脑袋,手指在阿颜锁骨处轻轻抚了抚。金蛇歪着脑袋与参商确认,在明白自己并没有理解错后,便轻轻咬了上去……
毒是解了,可眼下还有一桩要紧事。
金蛇本就是剧毒,现在用它解毒,也只是猜测不死药被它融入了身体。被咬后该受的罪一点都不少,原本阿颜就是内力催动下热症突发,此番再被咬,寒热已然失调,她在水深火热中煎熬了好一会儿,参商看不下去,就给她点了昏睡穴。
胡杨林外仍是风沙肆虐,这林子里虽稍显安静,但参商的心在今夜却是再也无法平静。
他刚刚给阿颜拔了箭、清洗伤口并上了金创药,想到阿颜衣衫全湿在这寒夜里难免着凉,又脱了自己的外袍给她盖好。
他没想到阿颜竟是个女孩子。
因为从一开始的认知里,从曳渊给参商的信息里,他和绮月在长江古渡等待的人,就不应该是个女孩。
可阿颜的年龄、武功招式又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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