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烛火下,银针并发,寒光冽冽,犹如无数细小飞刃,径向参商袭来。
参商飞身而起,衣衫卷起四周黄沙,待他落地,右手轻轻张开,一把银针从手中簌簌落下。
“咳咳,好功夫。”黄泉谷主声音暗哑,连赞美也像是毒蛇吐信。
参商目光凛冽,冷冷道:“你是谁?为何会使用流星针?”
“我是谁……咳咳……我是谁……哈哈……”黄泉谷主情绪陡然激动起来,他咳个不停,整个身体如一面漏风破鼓,随时就要散架。
“爷爷,爷爷!”他身边抬座椅的小童们一个个焦急又无助。
“你,为什么能打开密室机关?咳咳……这机关只有聂氏开国皇帝的戒指才能打开,你是谁?”
参商沉默不语。
“你上前来,咳咳,让我看仔细你……”
说是看,可他眼眶处只有黑洞洞两个窟窿。
参商一步一步走近他。
黄泉谷主明明四肢已瘫,可这时候却亢奋异常,似要挣扎着从座椅中站起:“你……咳咳,你是聂氏后人?”
参商有一刹那的触动。眼前这个装神弄鬼、面容可怖的老人,此时显然对他已没有什么恶意。参商再次问他:“你是谁?为何会使用昆仑的流星针?”
“昆仑,哈哈……昆仑……你可听过玉面神君聂逍遥。”
聂逍遥,参商当然知道。
聂逍遥,是参商师父昆仑老怪的师兄,十九年前聂氏皇族被北方群起而攻,昆仑尊主聂无道派独子聂逍遥率昆仑一众、随聂桑北上支援。
可皇宫大火烧死了几乎所有聂氏皇族,等他们赶到时已无力回天。
聂桑那时生产在即,她救不了已经疯癫的聂皇,只能匆匆从皇宫带回了那枚红玉戒指。
而等聂逍遥和昆仑老怪返回昆仑后,面对的就是红叶山庄带领北方各派围攻昆仑,尊主聂无道惨死,聂逍遥被打落冰崖生死成谜。
若非绝色宫赶来相助,三百年昆仑聂氏怕要就此终了。好在十九年休养生息,在参商师父的带领下,昆仑又日渐繁盛起来。
“咳咳……你觉得我这流星针法,比昆仑老怪如何?”
参商坦言:“不相上下。”
黄泉谷主惨笑道:“正经比武,他怎么会是我的对手!咳咳……咳咳……他!他!”
黄泉谷主全身颤抖,说话已成了嘶吼:“我就是聂逍遥!十九年前,就是他!咳咳……抢我昆仑,杀我父亲,剜我双眼,挑断我手脚筋!我聂逍遥此生,与他不共戴天!”
参商呼吸微重,眼中全是震惊之色:“不可能,我师父怎么会!”
“咳咳……你师父?你说他是你师父!他是顾家的人啊!当年昆仑被围,那些所谓武林正派,要与我父决一死战,若非他偷偷下药,我父亲怎么会死在叶齐风手上……咳咳……他叶齐风不过三四十年功力,怎比得我父近百年修为!咳咳……”
黄泉谷主几近癫狂,他黑洞洞的眼眶中流出血泪,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十九年前的往事,字字都带着血色……
那日的昆仑山下,阴风怒号,狂雪如涛。他父亲在和叶齐风的对阵中,明明已占上风,却在运功之际突然气血逆行,导致筋脉爆裂,最后被叶齐风用万叶归宗引来在场众剑……
可怜他父亲聂无道一代宗师,却落得百剑穿心的下场。
他当时不知真相,欲杀叶齐风为父报仇,却寡不敌众受了伤。
他质问叶齐风:“昆仑聂氏乃江湖百年大派,纵然立场不同,可并无深仇大恨,红叶山庄不该坏了规矩,杀我一派宗师!”
而聂逍遥不知道的是,当时叶齐风爱子叶睦州死于皇宫大火,叶夫人听闻噩耗,悲痛之下早产,没过几日便香消玉殒。叶齐风一夜白发,性情大变,对聂氏已是失望至极、恨之入骨。
他们揭竿而起,与顾韩两家望族联手,杀入皇宫,一举歼灭了聂氏在北方的势力。
绝色宫聂桑身怀有孕,叶齐风不齿下手,便率众前来昆仑寻仇。他深知自己并非昆仑聂无道的对手,早已报了必死之志。
交手之际瞬息万变,聂无道功力卓绝,对他已下死手。他只能运起十成功力用万叶归宗与之抗衡,却未料形势陡转,聂无道竟突然失去了还手之力……
叶齐风深知胜之不武,便率各门派撤出了昆仑。
“咳咳……我在破浪峰养伤之际,那一日正撞见他在我父亲坟前忏悔!咳咳……他年幼时,是我父亲在昆仑山下暴风雪中救了他一命,我父子二人待他如至亲一般,咳咳咳……却原来,他竟是顾家打入昆仑的内应!”
黄泉谷主声声泣血,如怨鬼恶灵:“他趁我有伤在身将我打下万丈冰崖……咳咳,我聂逍遥大难不死,一路从昆仑山下爬到这黄泉谷……老天无眼,让他多活了十九年,只恨我不能亲手将其碎尸万段!咳咳咳……”
昆仑与绝色宫几百年前原是一家,后来聂怀安在北方称帝,绝色宫声势愈来愈大,昆仑亦是与有荣焉。而十九年前一役,他们又都是大伤元气。
现下虽然恢复不少,可他们这些年吸纳的几乎都是外姓弟子,绝色宫里聂氏本姓人已不到五成,昆仑历经北方门派围攻,损失更为严重,怕是连三成都到不了……
参商步步上前,走至黄泉谷主身边,他蹲下身,将谷主枯枝般的手放在自己指间的红玉戒指上。他努力平复着心情,可说出的话,还是带着颤音:“我是绝色宫流星城城主,我是……是聂桑宫主的儿子,聂参商。”
“咯咯咯……哈哈哈……”黄泉谷主的喉咙间发出一阵阵怪异声响,不知是哭还是在笑:“好……好,我就知道!哈哈,我聂家……咳咳,不会倒!不会倒!”
这边密室里,眼看参商已离开多时仍不见回来,阿颜脸上忧色更甚。
“你伤势如何?”凌子期坐在她旁边,看她脸色不好,还以为她是因伤处疼痛而难受:“你那日不该为我挡箭的。”
阿颜并未看他,眼中却有难明的情愫:“没有该不该,只有愿不愿。”
上方一阵响动,出口处石板被挪开,火光映照下来,参商随着绳梯缓缓而下。
他快走几步,来到阿颜身边,将手中小瓶打开,在阿颜鼻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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