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这东西，贵果然有贵的道理。
暖气开了不到十分钟车内便暖如初春，宋时安一进去就忍不住脱了外套，勾在手里犹豫了会，被林眠一句“丢后头应照不敢嫌弃。”劝得甩手抛到后座。
林眠解开大衣围巾，简单拍了下面上的雪，铺平垫在膝头。
宋时安看着他做完，目光在雪白脖颈处有些可怖的吻痕上停留了一会，拧开车钥匙慢慢启动发动机。
“看来你把应照拿捏的不错啊，”他边感受豪车独特的舒适感，边不经意似的开口说，“你说什么他做什么。”
“……”
林眠往后一仰靠进椅背里，把下巴轻轻抵在膝头懒懒地说：“还不是有师兄在。”
宋时安险些没把手里的方向盘捏碎：“什么意思，我不在他就欺负你？”
出乎意料的是，林眠没有应声。
宋时安的脑子里一瞬间闪过无数豪门虐恋霸总侮辱小娇-妻的剧情，气得想要立刻调头回商场把应照打一顿：“小五你有什么委屈和师兄说，老子今天不把他打进ICU我不姓宋……”
“那算欺负吗？”林眠面无表情，耳根却可疑地通红，“那个如果严谨来说……是不是叫欲-望过盛？”
宋时安：“？”
林眠整张脸都红透了：“反正他没欺负我……就是太粘人了，师兄你真的不能给他找个情-人吗？你们应该挺熟的吧？”
宋时安觉得自己脑子要炸了。
谁他-妈和他熟！
再熟能干这种事？！
应照你个逼玩意老子回去就揍死你！！！
林眠浑然不觉他快把应照推进火堆里了，自顾自嘀咕了两句，搓了把脸慢吞吞说：“不是都说家花没有野花香，有钱的男人外面都有个受宠的小三……”
宋时安整张脸都僵硬了，觉得那些扑在挡风玻璃上的雪团全都生生打在自己面上，他非常艰难地发出声音：“等等，等等小五你先……你先告诉我刚刚提分手难道不是……”
“不是，根据苏褚给我讲的现代法律知识，他没有家暴我，”林眠坦然，“只是太凶了，我就要虚脱了……所以能把应照推开点就推开点……不然现在车就不会上路，他从被我踹进坑里那会就硬了。”
宋时安：“…………………………”
苍天啊大地啊无上天尊啊到底是哪个老登污染了我纯洁的师弟？！
林眠隐隐察觉到他古怪的情绪，撩起眼皮扫了眼前方，不问自答道：“天尊啊。”
“？！”
“他给我讲了一晚上话本，”林眠顿了下，摇下一点窗户透透气，“从如何隐瞒心中白月光到让男人主动离婚的十八种方法，全都给我讲了一遍。”
宋时安：“…………………………”
“苍天在上师兄，”林眠说，木头似的俊脸上终于浮现出几分无奈，“我原本以为应照过几天就会腻的，这样我很快就能离婚搬家过新生活，谁知道他这么凶还这么粘人，这几天晚上从来没早睡过，我受不住了，再这样下去我会精尽人亡的。”
前方红灯岔路口，宋时安瞄了眼导航，把车内温度调高，伸手扯紧林眠胸-前的衣领，遮住新鲜的痕迹。
“那就离婚吧，”他顿了顿说，脸上的表情在林眠看来非常难以形容而诡异，“天界师兄无能为力，凡界还是可以的，今晚我就把你接走，明早民政局……呸亲友见证直接离婚。”
“……”
出乎意料，林眠没有立刻出声，抿唇重新把围巾缠到脖子上。
绿灯，宋时安慢慢发动车，听身侧久久没有回应，沉默片刻斟酌着又说：“二师兄的事……我和老四早就不怪你了，所以现在来凡界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提，不用不好意思……”
“……这件事和我拒绝没有关系，”林眠出声打断了宋时安，面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但耳尖很红，“我只是觉得……结婚这件事对他来说似乎很开心。”
成婚那晚荒唐散尽时，林眠沾枕头便睡得不知天昏地暗，但应照却撑着脑袋庆幸了一晚上。
什么也不干，一个字也不说，只静静地看他，直到他醒来。
想起那个晚上偶尔清醒时看见的，应照眼中刻骨的温柔，林眠揪紧衣领，垂眸淡淡地说：“很久没有人用这种眼神看过我了。”
……
“啊、阿秋——！”
九重天，太宝殿，天尊背着手在大殿里转圈，躬身闷头连打五个喷嚏。
鸠占鹊巢斜坐在榻上吃葡萄的凤凰君无奈摇头，唉呀一声漫不经心道：“魔尊又不会杀了他们，至于担心到打喷嚏吗？”
“……”天尊勃然大怒，一转头指着他数落，“你也这么说！别人不知道以为我担心那群混账就算了，怎么连你也不知我在忧心什么？！”
“忧心有用吗？一时半会也急不来的事。”凤凰君懒洋洋顶了一句，勾勾手指把葡萄塞进凑过来的天尊嘴里，“行了，你就放心交给玉华吧，曾经天界断崖第一的人物，有什么事办不成的。”
“我这不担心他中途恢复记忆……”
“那也是你们造的孽，”凤凰笑颜如花，温柔地怼道，“怪不了他，也怨不了他，何况无论如何……那也是教导他救他性命的先生，他不会拒绝的。”
“毕竟林眠哪哪都好，就是心软，不是吗？”
……
旧城区，长茗街十四排七号。
旧城区曾经有一段非常辉煌的岁月，高楼林立车水马龙，无数才子才女顶尖高工汇集于此贡献出青春和余生，最终在此地安家落户，停下脚步，但盛景在五十多年前就化作泡影消散不见，随着上级关于建设新型环保型城市指令的下达和高新技术产业的极速发展，地区工厂和企业火速开展改-革和转移，二十年前一次史无前例的大迁移后，这里彻底成为老人和流浪者的驻扎地。
四周一片寂静和荒芜，宋时安停好车，踢开车旁边一圈的冰团，看了眼面前普通的居民楼，静了片刻说：“很正常。”
没有妖邪环绕的迹象，也没有沾染大量喷溅血夜或者制造残忍杀-戮的痕迹，面前这栋小楼干净得甚至有些过分，就连猫狗路过都会不自觉蹲楼梯口休息一会。
林眠扯紧围巾下车，闻言抬眸扫了眼小楼四层，语气不咸不淡：“不。”
“嗯？”
“四楼在造毒，三楼似乎在实行电信诈骗。”林眠慢吞吞抬手指了指那两个地方，漫不经心地摸出手机发了条消息，“已经通知警方……至于我们要去的，估计是五楼。”
“……”
宋时安不可置信：“小五你怎么看出来的，在我眼里这些楼完全没有凶煞血债的气息，干净得几乎能评上十-大好人公寓……”
“第六感，”空气中弥漫起一股化学物质蒸发后的气味，林眠皱眉往上扯了扯围巾，转头看着宋时安闷声闷气地说，“很奇怪的感觉，就像我看到那些尸体的第一样就认定对方在养疫鬼……虽然那时你和应照似乎也早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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