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告诉你,今日不是你休我,而是我休你!”
罗萱的声音并不大,却异常坚定。
人静静地站在那儿,眼里中透露出一丝决然和快意。
随后,她小心翼翼地扶着沈清筠,轻柔地将其安放在一旁的椅子上。
罗萱慢慢地从自己的衣袖里抽出一块绢布。
这绢布缓缓打开,一股刺鼻的劣质墨汁气味扑面而来。
沈煜本能地捂住了鼻子,皱起眉头,满脸厌恶地盯着那块绢布。
“贱妇,这是什么东西?如此恶臭难闻!”他的语气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对于沈煜来说,对别人还能保持一定程度的礼貌和尊重,但对眼前这个女人,他没必要掩饰,也无须掩饰。
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似乎每一次面对她,他都会变得异常冷漠和凶狠。
兴许是被伤过太多次,她这次麻木了。
“这是我令人收集的,府上众人剩余的残墨,以这墨汁为你写一封休书,你这人也配不上那些名贵的墨宝的。”
“你……”
沈煜从未被这般羞辱过罗萱此前性情虽然刚烈,但凡事还是以他为重,怎么突然变得这样,定是沈清筠这小贱蹄子教她的。
这时眼里怒气汇聚起来,他怒气冲冲地看向沈清筠。
“这是你教的?”
“我教?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哥哥真是高看我了。”
沈清筠随口回复道。
沈煜不欲与她多争执,看向罗萱,恶狠狠地说道:
“从古至今女休夫的道理,你——罗萱,不过是我沈煜的下堂妇罢了,我休你才是,你以此墨对吗?本少爷没那么吝啬,来人,取上好墨宝前来,我休妻!”
他身后的小厮默默退出门外,前去偏房取了笔墨纸砚前来。
沈煜将就小厮的背直接写下休书。
“罗氏萱娘,五年无所出,性情乖张,就此休弃,今后一别两宽。”
最后一笔落下时,他的心忽然颤动一下。
笔放下,他捏着纸张,心口忽地一堵,不过也就片刻的功夫。
罗萱夺过纸张,另外将自己的也揣到他怀里。
“如此也好,你这寥寥几笔,真是不错,句句是实啊,五年无所出,但是胎死腹中,性情乖张,你我成亲之情便认识你娶我时,我就是这样的心性,不成想有一日会变成这样,罢了,前事随风去罢,那我的嫁妆我得全部收回,堂堂威宁伯府想必不会倾吞我一介妇人的安身立命之本。”
她直勾勾地看着沈复,此人秉性她岂会不知呢?
那些钱财要不要得到嫁妆其实不重要,至少在她离开之前非得让他脱一层皮。
“原来这就是你的目的,你莫不是以为我沈煜会看得上你那三瓜两枣,你的东西我从未动过一分,全是你自己管着的,何必前来问我。”
他嘴上强硬,其实心虚到了极点,果然牵扯到了这件事上面。
罗萱突然走近他,靠近耳畔说道:
“你是知道我的,我这人从来不打没准备的账,既然来都来了,我一定可以要回属于我的东西,你当然可以拒绝,可是,你做的那些事情若是让你爹知道会怎么样呢?他要是知道,何怜音肚子里的不是你的种,你猜你会如何?”
她顿了一下,继续说:
“从前竟不知你有帮人养孩子的习惯,甚好啊甚好~”
音色轻柔至极,勾得他心痒痒的,沈复一瞥,得见这人苍白的气色,可眸中的生气许久不曾见到了,好似从前见她第一面的模样。
“你……不要太过分。”
“沈煜,你大可一试,我现在一身轻松,我是什么也不怕的,你威宁伯府的猫腻会传出去多少,就在你了。”
沈煜大声说道:
“哈哈哈哈,你的东西自然不会少你的,我会命人将东西送到你的铺子里。”
他心里的小算盘不断,那些铺子里的人早已大换血,换上了他的人,这笔钱说什么也不会落在她手上的,反倒他还多了一个替罪羊。
脸上一闪而过的得意,沈清筠并没有忽略,她联想到昨日偷听到的内容,一下子明白了沈煜的如意算盘。
她起身上前说道:
“罗姐姐不必心急,这铺子大哥说给,那一定给,罗家家大业大,妹子犹记得当年姐姐进门时的排场,那是阖府都及不上的。”
眼神不似出口的语气那般轻松,罗萱也是聪明人,看出其中隐匿猫腻。
“就听妹妹的,对了,妹妹住处既然被烧毁,巧的是,我有一处宅子一直空着,沈大爷还是先把这屋倒腾出来,免不得再落得一个苛待亲妹的名声。”
她的目光如同一道冷冽的闪电,瞬间扫视而过。
视线落在沈煜身上时,仿佛周围的热气都凝固了一般,气氛变得异常紧张起来。
沈煜为目光所扰,心口猛然一惊。
原本想要说的话怎么也吐不出来了,喉咙干涩,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一层细汗。
“……这是自然。”
这多达半百之人的堂里,竟然变成了这三人的。
老太太心中有强烈的不满情绪正在滋生蔓延。
“出去像什么话!筠丫头你难道连自己的丫鬟都不管不顾了吗?”
显然,这个老登是想用馨竹和小桃来要挟她。
沈清筠绝不是那种甘愿坐以待毙的人。只见她迅速地小碎步跑上前去,紧紧抱住老太,娇声说道:
“哎呀呀,我就知道老祖宗您最体贴啦!您一定是知道我离不开那两个丫头的,所以就让我把她们一起带出去吧。哦,对了,老祖宗,您的伤势怎么样了啊?都怪我当时只想着自己的安危,竟然把她们俩给忘了。”
老太太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她怎么也想不到沈清筠居然如此不按套路出牌。
“你不能出去,我威宁伯府的小姐,搬出去像什么话,几个哥儿尚有分家之理……”
“老祖宗又曲解筠儿了,我几时分家?大哥哥烧了我的屋子还能容许我分家?今日是烧屋子,明日爱不是给我下刀子?老祖宗这心眼儿未免也太偏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我姨娘去得早,合该我没人疼,还没嫁出去就被这般对待,我若是宁姐姐,府里断不能如此待我……”
又细又浅的啜泣声落在老太太耳里尤为刺耳,她双眉紧紧皱起,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正要呵斥,沈则宁却开口了:
“此事又关宁儿什么事儿?老祖宗你且答应了筠儿罢,沈罗两家是世交,打断骨头也砍不断的交情,如今罗家落难,大哥哥与罗姐姐和离,一码事归一码事,我们一定不能苛待了罗姐姐,筠儿一贯心细,让她帮衬着罗姐姐也是好的,这嫁妆一定得还,至于彩礼便不讨回了,我们威宁伯府倒不至于与破落户——哦不,一时失言姐姐勿怪。”
沈则宁笑着与罗萱赔罪,而后上前搀扶着老太太,嘴里还有话要说。
“老祖宗你说呢?”
“你说的也有道理,哈哈哈哈,就听你的。”
老太太温柔地拍打着沈泽宁的手,眼里满是慈爱。
沈清筠有些茫然,这沈则宁今日有些反常,为何要帮她。
就在这时,沈复终于到了现场。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他的语气严厉且充满威严,但令人意外的是,他的目光并没有落在沈清筠身上,反而狠狠地瞪着一旁的沈煜。
“父、父亲……我……今日出了一些事情……”
沈煜被吓得不轻,结结巴巴地试图解释。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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