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意?”
许澄意从动荡的思绪中回神,看着面前的林鸿舟,恍惚的不成样子。
“澄意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林鸿舟关切地把她扶起,手顺势碰了她的额头,“没发烧?是哪里痛吗?”
许澄意定定地看着他,觉得眼前的人分外陌生。
指甲再一次往手心攒紧,疼痛让她眼神清明。林鸿舟头低着,脸上逆着光,光影错落的立体美感中,嘴角一抹淡淡的红色像是一块极小的瑕疵,毁了这件艺术品。
脑中叫嚣的思绪诡异的偃旗息鼓,她面无表情地踮起脚,轻轻抱住他,林鸿舟不明所以,但还是回抱住她,轻声询问。
闭眼埋头,熟悉的香味重叠,她轻轻放开他。
“怎么了?”林鸿舟脸色关切,“受什么委屈了?”
许澄意摇头,顿了两秒后,扯了扯嘴角,“我今天漂亮吗?”
林鸿舟一愣,点头,“很美。”
“你要亲我一下吗?”许澄意努力作出欢快的语气,心分成了两半的林鸿舟没有丝毫觉察,低头凑上前,触碰的一瞬间,许澄意躲开,吻落歪了。
林鸿舟对她的出尔反尔表示不解。
“算了。”许澄意别过头,“我涂了口红。”缓了两秒后,她抬头,盯着林鸿舟的唇,眼眸冷淡,“嘴角沾口红了,我给你擦擦。”
不等林鸿舟说话,她自顾的上手,触碰上那抹不属于她的痕迹。开始还很轻柔,后面不受控制地用了力。
林鸿舟轻轻皱眉,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笑着讨饶,“好了,再擦我这块皮都不能要了。”
许澄意沉默着,半响回了一句,“对不起。”
林鸿舟失笑,瞥了眼手表,“活动开始了,我先过去了,要一起吗?”
“不了。”许澄意摇头,“里面闷,我想自己待会儿。”
“我让服务生送你去旁边的会议厅。”
会议厅开了热烘烘的空调,未关紧的门缝中,隐隐传来宴会厅的广播声,依稀夹杂着欢呼声和鼓掌,很热闹,许澄意浑身发冷,拢紧了身上的披肩,冷意丝毫没有消退。
胸口的钝痛随着心跳一起,一下接着一下,几乎将她淹没。
刺耳的电子铃声响起,她从恍惚的情绪中回神。是朱燕打来的电话,许澄意嘶哑着声音喂了一声,“妈,什么事?”
电话那边传来陌生的声音,不是朱燕。听完了对方的话之后,许澄意眼神一凛,着急忙慌地站起,开始收拾自己的包包。
“多谢刘阿姨,麻烦您先帮着,我马上过来医院!”匆匆挂断电话后,许澄意胡乱擦了擦脸颊的眼泪,快步往宴会厅走。
邻居阿姨打电话过来,说朱燕在单元楼门口晕倒了,怎么喊都不醒,大家都吓坏了,赶紧打了120,现在还在医院急诊救治。
许澄意咽下口水,不断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
熙熙攘攘的年会正进行的到高潮,将临时搭建的舞台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这种情况别说找人,行动一步都难。
许澄意看着台上的林鸿舟,大声呼喊他的名字,可刚一传出去,就被其他声音淹没,声音都喊哑了,也没得到林鸿舟一个侧目。
被挤来挤去的时候,她恍惚地想起从前的元旦晚会。也和现在这么挤,她依旧站在台下,不小心被推到,准备谢幕的林鸿舟瞬间从舞台上跳下来,扶着她起来。
当时的许澄意震惊看着他,好奇他如何在昏暗的人群中认出自己。
“不管人有多少,只要是你在,我一定会找到你!”少年人眼眸如星,掷地有声,是世界上最动听的情话。
可如今,名为青春的潮水褪去,单剩下的情话宛若过期农药,看一眼反胃,喝下去更是一击毙命。
不高兴,也不欢呼,焦急和愤怒和这里格格不入,理所应当地,许澄意被人群挤了出来。可她现在必须要去医院!
许澄意试图给林鸿舟打电话。手机举在耳边,许澄意目睹主持人将气氛送上顶峰,人声鼎沸中,林鸿舟和乌雪相视而笑,宛若一对壁人。
愤怒化作冷笑,许澄意头也不回地离开。
这种地方,打车根本不可能,许澄意给管家打了电话,询问是否可以用车下山,被对方告知今晚的车全都出去,目前没有空置车辆。
烦躁一层层地涌上来,许澄意扯掉皮筋,一下下顺着头发,企图缓解心里的焦虑。微信里,刘阿姨汇报着朱燕的情况。
仍在救治中,医生一直找家属。
发出去的网约车订单一直无人接单,许澄意一遍遍叹气的同时,还要安抚刘阿姨,请求她再帮着守守。
手指无意识在通讯录滑动,江毂的名字一扫而过,眸中闪过一丝希冀,心道怎么忘了这人。她赶紧给江毂拨过去。
企盼他现在还在西海。
“喂!谁?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江毂熟悉的声音带了一点儿大舌头,一看就是喝了酒,许澄意刚升起的希望隐隐破灭,秉着死马当活马医地态度,说:“江毂,我在你的度假区,我妈晕倒进了医院,我要马上下山,但是打不到车。”
听到她的声音,江毂酒醒了三分,他赶紧走出包厢,找了个安静处接电话,“不要着急,我马上找人来接你,你在原地等着。”
许澄意悬着的心落地,眼眶发酸,泪水差点儿冒出来,哑着嗓子说:“好,多谢。”
许澄意靠在酒店门口的绿化带上,身形岣嵝,仿佛被抽走了灵魂。手机铃声再度响起来的时候,她瞬间弹直身体,赶紧接通。
江毂自己不方便过来,已经找了人过来接。
许澄意抱着手机,连声道谢。江毂听着她语调里的哭腔,心里一阵刺痛,安慰一番后,他没忍住,多问了一句,“林鸿舟呢?”
许澄意沉默下来,往楼上瞥了一眼,“江毂。”
轻飘飘的声音,暗含隐晦的笃定,江毂觉得不太妙,“怎么了?”
许澄意一紧张就变得分外敏感,能听出各种弦外之音,比如现在,她听出了江毂的故作欢笑和心虚,抱着试探地心态问:“林鸿舟出轨,这事儿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如死寂一般的沉默,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嗯。”
万籁寂静。
这样的答案许澄意早有预料。江毂刚从首都过来都知道,黎颖怎么会不知道,所有人都知道,所有人都瞒着自己。
天旋地转,眼前起了重影,手扶住墙的时候,她才明白,刚才差点晕过去。
头微微仰起,想笑,也想哭。
只是现在,哭和笑都不能。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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