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内,谢执玉紧紧握住玉佩,他的掌心被锋利的缺口割破,深红的血顺着白玉滴在地上。
僵持片刻他动了动嘴唇:“抱歉,唯独这玉佩我不能给你们。”
“不给?哎呦!一块破玉怎么就舍不得啦,人家姑娘的清白都差点被你毁喽!”
“这玉的成相这样差,宝贝的像什么似的,白给我我都嫌弃…”
周围骂喊不断,谢执玉抬眸看了眼面前人畜无害的女子咬牙冷笑,他对侍从耳语了什么,随后说:“把我赏给你的玉先押出去,让他们闭嘴。”
“是,小将军。”
片刻后,锦璨手心一凉,一块上好的和田玉躺在了手心,她收回看向谢执玉的视线,低头。
陌生的玉石在手里似乎要幻化成一颗硕大的泪珠。
此时门外传来翠鸟鸣啼声,锦璨知道这是她与蜉的信号。
她转了转酸胀的眼,走时回首对谢执玉的侍从说:“你家小公子淋了雨,身体似乎有些不适,记得好好照顾他。”
凉风拂面,吹开她额前碎发,锦璨捏了捏拳头,把方才的玉石扔进一边的水井。
噗通一声,幽暗井底荡起层层涟漪,将水面上漂的几片桃花花瓣淹没。
找到黄临山的雅间,锦璨把门口的护卫不动声色一一拿下。
若真正打起来,她绝非赤焱军的对手,但她事先在空气中,燃了一种无色无味的毒。
哪怕是经验丰富的暗卫也难以察觉。
她从外窗翻入,趁黄临山垂首喝茶时,从后面捂住他的口鼻,两指往穴位一点。
透过铜镜,谢侯见一紫衣女子拿着匕首出现在身后,才要喊人才发现身体僵硬动不了:“女…女侠,有话…咱们好好说…”
锦璨把刀往他脖子一抵,银亮锋利的刀刃瞬间被红色血丝沾染。
“说出林氏案的幕后指使者是谁,我便饶你不死。”
黄临山听罢一怔,该来的还是来了,他冷汗直冒,心道眼下关头还是保命要紧,日后的事日后再说!
“是…是,是起…”
“噗呲”一声,锦璨的眼睛突然被温热的液体糊住,她心里一紧,待她再度睁眼时,谢侯已双眼暴出七窍流血,一命呜呼了。
毒发时间控制的如此准确,莫非…
林锦璨手脚发软,她立刻夹紧指间的暗器,眼睛不断巡视四周。
忽然,门外桌椅碎裂,众人尖叫不断,锦璨从窗缝里一瞥,暴动突起,数十个黑衣蒙面人与赤焱军打在了一起。
不出片刻,大堂内血流成河。
线索已断只能作罢,锦璨看了眼死去的黄临山,毫不犹豫提剑削首。
千机阁任务完成,锦璨趁乱逃之夭夭,她迅速推开窗单手撑在台边时,楼下乌压压一片。
“这位姑娘这么着急是要去哪?从这里下去,跌断了腿可怎生是好?”
谢执玉嘴唇轻勾,一袭玄色衣袍负手而立,而他身后还跟着其余的赤焰军。
锦璨一怔,往后撤去时,门被撞开,身后无数把剑对准了她。
腹背受敌,在所难逃。
谢执玉冷笑:“姑娘怎么还把口脂涂得满脸都是,要不先下来洗个脸?”
一盆水搁在地上,里面那方干净的帕子可以看出,这水应该是早就准备好的。
原来谢执玉早就看穿她了。
这半年来她自以为无懈可击的谋略和心机,在谢执玉面前不值一提。
锦璨扶着窗觉得身体太疲惫,她想,既然到了这个地步,不如将她直接杀了万箭穿心,何必在这么人面前侮辱她呢。
林锦璨啊原来你还是什么都不懂,你还是那个整天只知投壶绣花,什么都不懂的傻子。
皮肉下的肋骨隐约发抖,林锦璨胸口发麻,盯着谢执玉的眼睛竟半晌蓄出一滴泪来。
其实,她此刻多么想撕下这副人皮面具,她想看看,若是以林锦璨的面容出现在他面前,他会不会心软?
但她恨他。
恨他失约,恨他要另娶他人,恨他此刻摧毁的自尊。
于是,她咬牙,一片银叶从她指间飞出,直奔谢执玉。
“嗖”的一声,谢执玉侧身躲过,脸颊骤然一疼,他眉头微蹙看向窗边的女子。
女子面容清冷,表情倔强,脸颊还残留着大片干涸的血迹,透明液体从她眼眶中滑落,将脸上血痂润化,乍得看去仿佛像是血泪。
一个杀手怎会在敌人面前露出这副可怜兮兮的表情。
谢执玉有些失神,但只有片刻,他慢慢抹去脸上的血,冷冷下令:“拿下她。”
骤然间,无数箭雨直飞窗口,锦璨俯身将窗猛地合上,身后提剑之人见她躲过箭雨,立即汹涌而上。
锦璨抽出腰间的峨嵋刺旋身上前,直击敌人面门,一人抬刀架住这风驰电掣地一击,心中暗惊,这身手太狠辣果决完全不似一个女人能有的功夫。
锦璨招招凌厉,杀红了眼,哪怕身上又多了几道划痕她也毫不在意,仿佛要把积攒已久的怨气统统爆发。
数名赤焰军倒下,锦璨也渐渐体力不支,转身的刹那电光火石间,一道寒光劈过,直朝她眼睛刺来。
后膝被人一踹,锦璨不禁跪倒在地,本以为要毙命于此时,她感觉后领被什么东西用力揪住。
她踉跄后退,躲过了那一刀。
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具高大的身影将她扑倒在地,眼前天旋地转,那黑影又掐住她的手臂将她拖到另一扇窗边,带着她直直跳下。
两副身体顷然倒底,惹得尘土飞扬。
锦璨来不及思考救他的人是谁,只晓得因一具温热的身体环抱住她,哪怕在这样猛烈的滚动下,她也不觉丝毫的疼。
黑衣人拽着她的手腕狂奔,锦璨也不拖后腿迅速跟随,不远处,刻有千机阁图腾的马车停在路口。
她一愣,才要问出他是何人时,在踏入马车的刹那,拽着她手腕的黑衣男子面具啪嗒滑落。
锦璨呆住,甚至以为是幻觉,后面追杀未停,黑衣男子见她双眸圆润,朱唇微张,便干脆直接揪住她的衣领,像拎小鸡崽儿一般把她提进马车。
马车在满是泥泞的路上疾驰,黑衣男子把锦璨扔到自己身边后便不再管她,只垂眸擦着手上的泥泞。
锦璨又揉了揉眼睛,眼前之人一点未变,还是半年前初入千机阁时记忆中的狭长凤眼。
“阁…阁主?”
男子未答,只抽出一方干净的手帕抬手细细将她脸上的血迹擦去,他掰过少女软乎乎的脸,蹙眉:“弄得满脸是血。”
锦璨脖子梗着,藏在袖中的手微微打颤,她吃力摇头急促道:“阁主不要赶我走…我没有毁容,我还有用,而且我把任务完成了……”
男子瞥向少女腰间,这才明白方才在雅间里她为何要拼命护着那黑乎乎的东西。
手指被少女的眼泪润湿,他回过神,透过林锦璨湖底般水润的杏眸看到了自己。
他松开拇指,从少女的下颌滑慢慢滑到她如红榴般的下唇不怀好意地用力揉着。
可爱又可怜。
不知道咬起来什么滋味。
锦璨的嘴唇被弄得生疼,她隐忍了半晌,最终还是发出轻哼:“阁主…痛…”
在正常不过的反应,这样的声音出现在马车这样隐私的空间竟显得有丝诡异。
“痛…”
锦璨斗胆伸手握住了男子的手腕。
男人嗤笑,笑她不解风情,要换别人怕是早就为他笑脸相迎,藏入他怀中了,他心中闪过一丝邪恶,故意逗弄道:“哭什么?我又不会把你吃了,再哭就把你重新扔进人猎场给那姓裴的玩儿。”
惊惶的回忆再次涌上心头,那次从狼群中侥幸生还“多亏”谢执玉射向她的那箭,才让她有了对抗狼群的武器。
思及此处,锦璨牙关咬紧了几分,若再姓裴的箭法再准些她可就要死在人猎场上了。
男人见眼前少女倔强抹去眼泪,香腮微鼓,没一会儿,小脸憋得通红。
还真不哭了,真是乖得过分。
男人嗤笑一声,忽觉得乏味,他松手不再理林锦璨,只闭眼听着马车辘辘和风声在耳畔搅动。
马车疾驰了一个时辰左右终于到了孤山脚下,千机阁内部设在此地,位置隐蔽复杂,机关重重。
南风薰薰,锦璨拖着酸痛无比的全身跳下马车,她个子不高,加上旧伤未愈,跳下车时足下一软,竟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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