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到一个时辰桑识青就出门了,柳宴恨铁不成钢,狂捶木拓的两条坏腿:“沉不住气啊,正是争面子的时候!”
木拓一个膝跳反应,差点把他踹出二里地:“行了,得罪刑堂没好处。”
“行吧行吧,谁让我是师兄,让着你们行了吧。”
柳宴跟在后面,看到桌上的点心,眉头一挑,顺手拿走了。
一看就是纤凝送的,反正小师弟也不会吃,他帮忙处理了正好。
柳宴的一番操作令刑堂的人怨气满满,即便桑识青提前出来了,他们也没个好脸色,故意当面冷嘲热讽。
“看看这天色,结灵宗的时间都和我们不一样呢。”
“你懂什么,人家这里万事万物都得守规矩,连日月星辰也不能例外了去。”
柳宴也不恼,掰着顺来的糕点逗鸟:“想吃啊?但糕点只有一块,飞得又高又快的鸟才能吃到,你朝我叽叽喳喳也没用,有那闲工夫不如多扇两下翅膀,笨鸟先飞咯。”
“小四你说是不是?”
木拓瞟了眼敢怒不敢言的众人,估摸着方竹应该敲打过,能在刑堂当差的都是各宗天之骄子,性子傲脾气爆,不是会忍气吞声的主儿。
要说过分柳宴也没多过分,他们看不惯柳宴拿乔,归根结底是瞧不起结灵宗。
一个没落的废宗,装什么?
木拓伸手去拉柳宴:“离蠢鸟太近会变笨,过来。”
柳宴喜滋滋点头:“嗯嗯嗯,都听你的,愚蠢是会传染的,咱们结灵宗个顶个的聪明机智,可不能被拉低智商水平。”
其中一人气不过:“你们什么意……唔?!”
糕点准确无误塞进他嘴里,柳宴拍拍手,笑眯眯地看着他:“好吃吗?”
甜而不腻,香气浓郁,出乎意料的美味。
那人下意识嚼了嚼,咽下糕点:“好吃。”
话音刚落他就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脸一下子红透了,唇齿间还残留着糕点的甜香,回味无穷,他咽了咽口水,脸色更加难堪。
双方火药味十足,桑识青丝毫没受影响,他闷头走在前面,耳边充斥着秦启一鬼分饰多角的“道歉”。
“是我错了,我不该说你偷别人的刻刀,我只是想开个玩笑缓和一下气氛。”
“朕与青青何曾有过间隙?”
“这么多巧合撞到一起,摆明了想让我误会你,坏剧情,臭作者,竟然敢欺负你,我要代表全天下的正义之鬼消灭他!”
“你刚刚吓到我了,说的那么煽情,我还以为你要黑化了。”
“还好你没有,你还是原来的你,会生气会打人会骂人,还是我最熟悉的糟糕模样。”
桑识青:“……”
他把木雕摔碎后秦启就开始不正常了,一副大受震撼的样子,后来他被秦启气的拿起菜刀一顿乱砍,或许不小心把秦启的脑子砍掉了,这家伙竟然亲亲热热地往他身上贴,跟狗皮膏药似的撕都撕不下来。
现在还趴在他肩上恶心他。
“你知道吗?你红着眼睛举起菜刀砍我的样子特别感人。”
回忆起“心动”时刻,秦启羞答答的不敢抬头:“我没想到你会偷偷给我准备新的附身木雕,每一块我都仔细看了,雕的很好,比替身人偶好看多了,我觉得你特别有天赋。”
“你是不是因为骗我修炼心里过意不去,所以才想送我礼物?”
“我原谅你了。”
桑识青:?
他一句话没说,道歉的人竟然把自己道成大爷了。
去你爷爷个腿!桑识青气笑了,他就应该直接烧死秦启,把附身的草蚂蚱剁成末也伤不了这厮厚如城墙的脸皮。
他轻哂: “你算什么东西,我用得着你原谅?”
秦启老神在在,扒着桑识青肩头冲他甜蜜wink:“我算你的东西~”
!!!
桑识青虎躯一震,仿佛遭受了巨大的心灵创伤,漂亮的脸蛋扭曲变形,骂人的话全都堵在喉咙里,一身怒火无处发泄。
浑身刺挠,憋闷又烦躁,还有一点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喜悦。
桑识青一脸见了鬼了的表情。
无心崖上终年积雪不化,只有一条铁索直通山顶,苦寒之地寸草不生,一向用来惩罚宗门内犯错弟子。
今日难得天晴,无心崖上的积雪被吹动,秦启被灌了一口凉丝丝的风雪,脑袋一缩躲桑识青背后去了。
“这里好冷啊,你冷不冷?”
桑识青对某个拿他挡风的鬼没好脸色,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冻死你才好。”
秦启嘻嘻笑:“不行的。”
某人嘴巴厉害,身体却很诚实,挺直了腰背将所有风雪都挡了下来。
“我要是死了,有人会伤心。”
桑识青横了他一眼,冷笑:“你以为纤凝有多在意你,他不过把你当成秦启的替身罢了。”
“谁提他了?”秦启小声嘀咕,决定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和小气的反派计较,“打个商量,你能不能别老是叫人渣秦启。”
代入感太强,感觉桑识青在指桑骂槐。
“我也叫秦启。”
桑识青脚步微顿。
风声呼啸,铁索被吹的左右摇摆,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脚下是万丈悬崖,一不小心摔下去就没救了。
桑识青敛了敛心神,握紧铁索加快步伐,和其他人拉开距离:“不叫名字叫什么,我总不能大逆不道跟着你喊人渣吧?”
“怎么不行,他为老不尊想夺舍你,喊畜生也不过分。”
秦启骂人的小词一套一套的,桑识青听得有趣,心里的郁气都散了几分。
有些话从秦启嘴里骂出来,格外解气。
“实在不行,你给他起个外号,就像你三师兄一样。”秦启提议道。
柳宴真真是个妙人,从肖茄子到空心方,每个外号贴切又形象,实乃古希腊掌握起名的神。
“编排前辈,大逆不道。”桑识青一本正经道,“别带坏我。”
秦启:“……”
怎么看你都不像是个尊重前辈的人。
不诚实,实在是不诚实。
桑识青的耳朵尖发红,不知是不是冻的,像一颗饱满鲜艳的樱珠,秦启鬼使神差,凑上去吹了口气。
桑识青只觉得一缕阴风扑在耳廓上,半边脸都麻了,秦启微微睁大眼睛,看他耳骨上竖起的细小绒毛,手心发痒。
想捏一捏。
桑识青是个坏胚子,说不定像刺猬一样,连耳朵都扎手。
他抱着探索精神伸出手,当透明的魂魄穿透耳骨,略过血肉的温度,秦启才堪堪回过神来。
鬼是碰不到活人的,他们之间有些不啻于人兽的生殖隔离。
但秦启捻着指尖,心里软乎乎的,桑识青的耳朵一定很软,就像桑叶上吃饱了的蚕宝宝一样。
耳根子软的人,脾气一般都很好。
“要不,你编排编排我?”秦启清了清嗓子,跳到他面前,“我不介意。”
残魂一缕虚无缥缈,若非桑识青曾经用精血滋养过秦启的魂魄,恐怕也会像其他人一样无法捕捉到面前的身影。
看来冲动之下毁掉了秦启附身的草蚂蚱,对他的魂魄也造成了一定影响。
这段时间的精血都浪费了,桑识青突然有些懊悔,但持续不到两秒他就打消了念头,都怪秦启咎由自取。
桑识青凶巴巴地呵斥:“让开,别挡我的路。”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又发脾气了?
秦启一头雾水。
弟子被杀不是小事,更何况死的还是长老的爱子,无心崖上围满了人,桑识青一出现就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无数道目光落到他身上。
秦启怕被发现,偷偷拱进了桑识青的袖子里。
他们两个精血契合,桑识青身上的活人气息可以掩盖他的魂魄。
肖奇云的尸体还未收敛,死状可怖,比想象中更惨。
不止心脏被挖出来了,肖奇云的整个胸膛都被掏空了,肋骨间开了一个大大的血洞,最奇怪的是他嘴角挂着一抹微笑,好似做了个美梦,十分安宁。
这样的表情配上这样的尸体,极度违和。
仙杀菇毒性强烈,轻则致幻,重则要命,肖奇云衣冠整齐,毫无挣扎痕迹,不像被人硬逼着服的毒。
凶手八成是肖奇云信任之人。
稍稍一动脑子就会发现桑识青不是凶手,秦启不信他能想到的事情,方竹想不到,刑堂想不到,那群猴精的长老们想不到。
“桑识青,你可知让你来无心崖是因为何事?”
桑识青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
魂魄是凉的,他能感觉到,秦启贴在他手腕上。
明明虚弱得都快消散了,存在感还这么强,桑识青重重地掐了下指腹,血液顺着指尖流出,无声地滋养着熟悉的“客人”。
一名长老捋了捋胡子,道:“肖奇云昨晚遭人毒杀,毒物正是结灵宗后山独有的仙杀菇,你与肖奇云素有嫌隙,可曾想过要加害于他?”
秦启记得很清楚,此人是之前查探桑识青是否有灵根的三位长老之一。
“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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