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
奥瑞恩和布鲁斯几乎是同时惊呼出声，从座位上一跃而起。
布鲁斯反应更快，一个箭步冲上前，在蝙蝠侠即将撞地时险险地用手臂垫了一下，那份属于成年男性的重量，砸得他手臂止不住的发麻。
“帮忙！”布鲁斯低喝道。
奥瑞恩赶紧上前，两人手忙脚乱地将昏迷不醒的黑暗骑士从冰冷的地板上架起来。他们费力地将这个沉重的男人挪到那张还算宽敞的旧沙发上。
“得检查他的伤势！”奥瑞恩探了探蝙蝠侠的鼻息，有些紧张。
布鲁斯没有说话，两人开始小心翼翼地解除蝙蝠侠那身破损严重的战甲。这个过程并不轻松，这套衣服已经损耗严重，很多卡扣都因为撞击而严重变形。
当厚重的胸甲被终于卸下，露出底下被汗水、血污浸透的黑色作战服时，奥瑞恩倒吸了一口冷气。
作战服已经有相当一部分都破损了，露出了纵横交错、触目惊心的伤痕。
有早已愈合、留下狰狞疤痕的旧创，也有明显是刚刚增添、还在微微渗血的新伤。青紫色的淤痕遍布在他的躯干和手臂上，诉说着刚刚过去的夜晚这个男人经历什么。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和药膏混合的气息弥漫在房间里，这位来自异世界的黑暗骑士，几乎是用一种燃烧生命的方式，在为他们这个陌生的哥谭浴血奋战。
奥瑞恩看着那身伤痕，又看了看沙发上昏迷中依旧眉头紧锁的蝙蝠侠，只觉得喉咙有些发紧。他转头对布鲁斯说：“我去拿医疗箱和干净的水，你看着他。”
布鲁斯点了点头，他注视着昏迷的蝙蝠侠，轻轻“嗯”了一声。手指无意间拂过蝙蝠侠手臂上一道深刻的旧疤，这粗糙的质感让他下意识颤抖了一下。
奥瑞恩很快抱着医疗箱和温水回来了。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默契地没有去动那个标志性的猫耳头盔——那是这位黑暗骑士最后、也可能是最坚固的防线。
他们小心地剪开被血污浸透的作战服，开始处理那些还在渗血的伤口。
消毒、止血、包扎……奥瑞恩的动作虽然不算专业，但足够仔细。布鲁斯则在旁边辅助，他的警校急救课上的不错，现在很好的派上了作用。
“这些淤伤……”奥瑞恩一边处理蝙蝠侠肋侧一大片青紫，一边皱眉低语，“看起来不像是今晚才造成的。有些颜色已经很深了。”
布鲁斯正在检查卸下的臂甲，闻言抬起头：“他的战甲看起来也很久没好好维护过了。”
他拿起一块胸甲碎片，内侧有明显的修补痕迹，工艺粗糙，像是仓促间勉强修复的。
“可他的这一身衣服看起来确实很高科技。”奥瑞恩手上动作不停，脑子却在飞速运转，“我那个世界的蝙蝠侠，装备可都是顶尖的。每次在电视上出现，战甲都跟新的一样——至少表面看起来是。”
他顿了顿，想起那些关于蝙蝠侠是韦恩企业秘密资助的都市传说，“大家都猜他有整个科研团队和无限预算支持。”
布鲁斯放下那块碎片，目光重新落回昏迷的蝙蝠侠身上：“这位显然没有。”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了几秒，只有棉签蘸取消毒水、剪刀剪开绷带的声音。
“布鲁斯，”奥瑞恩忽然开口，声音压得更低，“你帮我扶他侧一下身，我处理一下后背的伤口。”
布鲁斯小心地托起蝙蝠侠的上半身，协助奥瑞恩将他的身体微微侧转。就在这时，奥瑞恩的视线扫过蝙蝠侠的后背，整个人猛地僵住了。
“怎么了？”布鲁斯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异常。
奥瑞恩没有立刻回答。他凑近了些，借着灯光仔细观察，甚至用手指隔着绷带，极其轻柔地沿着脊柱的轮廓触摸。
“奥瑞恩？”布鲁斯的声音带上了疑问。
“他的脊椎……”奥瑞恩抬起头，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布鲁斯，他这里……曾经断过。”
布鲁斯的瞳孔微微收缩。
“不是普通的损伤，”奥瑞恩的声音有些发颤，他虽然不是医学专家，但在韦恩企业研发部工作期间接触过一些生物工程资料，基本的解剖知识还是有的，“是相当严重的断裂，而且，愈合方式很……粗暴。就像是……”
他寻找着合适的词语，一个可怕的猜想逐渐成型。
“就像是在没有完善医疗条件的情况下，硬生生接回去的。”布鲁斯替他说完了后半句，声音低沉。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震惊。
“难怪他坐下和起身的动作那么僵硬，”奥瑞恩喃喃道，“难怪他的战甲背后设计的这么特别……他一直在带着这样的旧伤战斗？”
布鲁斯没有说话。他只是更小心地调整了托着蝙蝠侠的姿势，让对方保持在一个更舒适的位置。
他的动作异常轻柔，仿佛此刻他手中的不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黑暗骑士，而是一件布满裂痕、随时可能彻底破碎的珍贵瓷器。
“他来我们这里之前……”奥瑞恩看着蝙蝠侠身上新旧交织的伤痕，，一个画面不由自主地浮现在脑海——一个黑暗的、混乱的世界，一个身受重伤的蝙蝠侠，独自在某个简陋的地下室里，咬着牙处理自己的伤口，继续投入一场看不到尽头的战争。
什么样的世界会让蝙蝠侠战斗至此？那个世界其他的超级英雄呢？正义联盟呢？
“他来的那个世界，”奥瑞恩的声音很轻，像是在问布鲁斯，又像是在问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有人回答他，这个答案或许只有蝙蝠侠才知晓。
一股强烈的懊恼和羞愧感在奥瑞恩心中翻涌。他看着沙发上昏迷不醒、遍体鳞伤的黑暗骑士，第一次对自己轻易使用召唤系统的行为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我到底做了什么？
奥瑞恩想，我把一个已经在自己的世界里筋疲力尽、伤痕累累的战士，强行拖到了另一个烂摊子里，还让他开着一辆破救护车去玩命……
他甚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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