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林时初伸手摁亮了一盏壁灯。
刚刚从小区门口上来的一路上,程彻那双眼睛都黏在她身上,等门一关,他便搂住她的腰,迫不及待地吻了下来。
壁灯暗调的灯光给彼此间增添了不少暧昧氛围,林时初也吻了一下他脸颊,用手蹭掉他眼下的泪。
一边哭,一边吻,这估计得是林时初见过的第一人。
这个吻从门内玄关处,蔓延到他主卧,屋里没开灯,在晦暗不明的拉扯间,林时初不小心把他衣服往上撩了一截,手指摁在了他的腰侧。
触感发烫,清薄肌肉带着蓬勃力量感,她也是第一次这么碰男人的腰,鬼使神差,她捏了一下。
酒精带来的感觉前所未有,有点儿兴奋,还有点儿脱力。
程彻把头埋在她颈窝里,微喘着气,沙哑的嗓音隐忍又克制,“林时初,把手拿开。”
他都醉成这样了,还守着那道防线。
林时初摇了摇头,有些固执,“不要。”
那天晚上,程彻手机里多了一条成人订单,避孕套。
-
他们,真的,睡了。
林时初缓缓睁开眼睛,入眼的,已经是第二天清晨的阳光。
她明明没喝酒,记忆却不完整,断片似的回想关于昨晚的所有细节。
不记得是谁不小心碰亮了床头的灯,她看见程彻腰间青了一块,她就那么捏了一下,就青了。
这也太细皮嫩肉了吧。
借着那抹光,她也是第一次看清程彻身上的疤,从左肩到胸口,中间有断开一截,一晃眼瞧过去很长一道。
伤口愈合很久了,只剩下这一道白疤,赤条条放在他身上,却是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林时初看着这道疤,没来由的,又想起在郑东桥下找到他的那一次,那天早晨有如现在,天还没亮,周围只有沉沉的一点光,少年身上有泥水,还有血污,翻出来的那截领口已经完全被血染红了,程彻当时明明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那张嘴还是比谁都厉害。
开口就赶她走。
林时初细白的指尖轻抚过那道疤,“程彻,被玻璃划成这样,疼不疼。”
“疼,真的很疼。”他头一次这么说。
林时初有些心疼,又有点生气,两条胳膊搭着他脖子,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活该,让你赶我走。”
“……”
林时初片段似的回想起关于昨晚的一切,再偏头,看向枕边还睡着的人。
他闭着眼,黑色碎发凌乱地散在额前,鼻梁高挺,微微颔首,半张脸都埋在柔软的被子里。
片刻的宁静,美好到,隐约有种不真实感。
林时初刚把视线移开,望向天花板上的灯,程彻就往跟前凑了下,胳膊从被子上压过来,将她抱住,“我醒了。”
程彻醒的比她早一些,只是不想动,还那么安静地躺着。
林时初也不想动,“等下再起床吧。”
他好懒,她也是,两个人就这么静静躺了好一会儿,最终被一通电话打断了。
林时初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号码,忽然有点做贼心虚。
是秦婷。
她接起来,缓缓将听筒凑近耳朵,“喂,妈。”
压在她身前的那条胳膊,程某人默默收回去了。
秦婷坐在她家里客厅,进门就没看见人,“大早上的你去哪儿了?”
“我有拍摄,刚走。”林时初睁着眼睛说瞎话,“是有什么事吗。”
她向来不撒谎,秦婷没怀疑她,“没什么事,我跟你爸准备去大连旅游,去机场,出门早了,顺路过来看看你,不在就算了。”
林时初捏着手机,还有点紧张,“好,你和我爸好好玩。”
电话结束,她才小小松了口气。
还好,是在程彻这儿,不然就被秦婷当场撞见了。
程某人笑了下,很轻,“怎么有点儿像偷情啊。”
“等她和我爸从大连回来,我就跟她说。”
主要刚刚在电话里,一句两句的,也说不清。
秦婷问她在哪儿,她总不能说,和程彻在一张床上睡着还没起吧。
程彻没再说话,也没想着起来,回尧山的事情他当时请了三天假,没曾想当天就回来了,今天还算在那三天假里,不用上班。
林时初又呆呆望了会儿天花板,才磨蹭着起身,去洗漱。
女生的洗漱用品他这儿什么都没有,零星那两样还是昨天晚上和那单子成人用品一起送过来的。
林时初洗漱完从洗手间出去,程彻已经穿好衣服坐在客厅了。
墙上的挂钟指向十点,林时初有点饿了,“吃早饭吗,下去买还是,叫外卖。”
“外卖吧。”程彻把手机给她,“我没胃口,你点你的。”
林时初拿着他手机,打开外卖软件,因为昨晚刚点过,这会儿推送的第一个就是成人用品。
她脑子里某个片段记忆又出现了。
林时初耳根发烫,迅速翻过去,往下点,过了会儿才想起来问,“程彻,你是不是酒醒了不舒服。”
“有点儿。”
他昨天晚上没吃饭就去喝酒了,喝了不少,还是混酒。
睡醒了感觉胃里难受,像被人关屋子里饿了十天十夜那样,很空,但又吃不下东西,仿佛被一只手给蹂躏着,给他折腾的是一点儿脾气都没有了。
所以早上明明睡醒了,也赖着不想起。
林时初在下单的那家早餐店里,多加了一碗粥。
她放下手机,坐在他旁边,把头靠在他肩上,“没酒量,以后就少喝点儿,喝醉了就哭,还得让我去领,二十六了,丢不丢人。”
程彻动了下肩,“谁哭了。”
醒了完全不认。
林时初撇了下嘴,小声嘀咕,“欺负我没证据。”
她想了下,有点儿不服,“就该让刘箫声给你拍下来,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程建军喝醉了就伸手打人,程彻却是喝醉了才肯示弱。
一个宣泄不满,一个满身委屈。
这父子,都挺奇葩。
等外卖到了,林时初开门去拿,拆开袋子,往他跟前放了一碗粥。
白粥里掺了点儿青菜,看着特别清淡。
林时初吃完早餐,收盒扔进打包袋,程彻只吃了几口就没动了,没胃口,鬼知道喝一顿大酒,隔天还有这漫长的后摇。
之前程建军每次喝完酒,天一亮都是精神抖擞地出门上班。
没像他这样。
林时初一偏头,正对上他的眼睛,“今天不上班,有什么打算吗。”
“看电影吗。”程彻说。
他们还没一起看过整场的电影。
林时初也有段时间没看电影了,上次看还是和冯斯文一起看的新年档,一部喜剧片。
林时初捞起桌子角儿上的手机,“最近有什么新上的电影吗。”
“有一部,刘箫声说好看。”
林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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