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按照秦燕给的路线,一路找过去,畅通无阻地来到了皇上寝殿处。
一进到房间里,陆灵生便在书架上轻轻摸索。
第三排第二格……有了。
陆灵生按下那个小小的凸起,整个厚重的书架缓缓侧移,露出墙后的一道狭窄门洞。
况野指尖打着一束火苗,率先走了进去。
暗室狭窄黑暗,陆灵生紧随其后,跟着况野一路向下走。
没走几步,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就扑面而来,陆灵生一个没防备差点干呕,连忙使出一个屏息术,这才缓过来。
很难想象皇帝是怎么频繁来这里的。
最后一个台阶走完,眼前终于豁然开朗。
陆灵生这才发现,这哪是血池,明明是一个血湖!足有三四个足球场大,恐怕半个皇宫的地底都是空的吧!
两只仙兽有多少血呢?陆灵生可算知道了。
即便过去了五百多年,那血湖中依旧溢满暗红色的不祥气息,震撼着来者。
连看一眼都觉得血腥到犯恶心的地方,皇帝却每日浸泡,该是多么疯狂才能干出来的事。
陆灵生还没来得及细想,一把血红的长剑便猛地窜出,发出剧烈的悲鸣,连带着整个暗室都震动起来。
是镇龙剑!
龙骨找到了自己的血液,咆哮着卷动池中的血水,那血水就像是受到了信号一般,剧烈地沸腾起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汹涌的情绪,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愤怒、以及思念。
况野冷眼看着镇龙剑裹挟着血池的翻涌,没有丝毫阻止的意思。
一个守护人类的仙兽,被反被人类背叛,连尸骨都不得安歇,这是莫大的耻辱与悲痛。
终于,在镇龙剑尖啸着刺入池底之后,血池中的血迅速被吸收,肉眼可见的一点点变浅。
“不!放肆!”一道激动到嘶哑的声音响起。
陆灵生转身,就见皇上衣衫凌乱,双眼猩红地提剑冲过来。
他下意识用剑格挡,但星云剑就像是失去了灵气一样,剑刃碰撞时发出无力的撞击声响,震的陆灵生整条手臂发麻。
是帝王气运,天道让他无法对皇帝出手。
这还仅仅是格挡,可想而知如果是反击,恐怕转瞬就要降雷下来!
况野眼疾手快将人拉到身后,险险避开皇帝的剑刃,就见皇帝突然像被什么捆缚住一样,重重摔在地上动弹不得。
抬眼看去,秦天凌正站在不远处,掐着束缚咒。
同样是皇家血脉的他,受到的影响要小的多。
秦天凌走过来,向两人点了点头:“溯光仙君向我传信将皇帝带来,正巧他似乎也急着往这里赶。”
随后他的目光在两人身后的血池上凝滞了几秒,本就没什么表情的脸变得更冷了。
看着血池中的血一点点变少,皇帝的表情也越发狰狞:“你们肆意参与人间事,可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定要受天道谴责,不得好死!”
况野抽出斩邪剑,一剑刺到他脸侧,剑尖在即将触到皇帝的瞬间猛地一偏,在地面上留下深深的剑痕。
“秦氏,你可知罪?!”
皇帝眯了眯眼,旋即道:“朕何罪之有?”
况野冷笑一声:“那我是该叫你秦钰、秦明、秦义……还是秦和?”
皇帝的表情一下子变得阴沉。
一旁的秦天凌一愣,猛地看向他,罕见地失态,露出惊愕的神色来。
“我倒是忽略了,西海龙族从不轻易出海,但能强行将它们唤来的,还真有一个。那就是真龙天子。”
皇帝并不做声,死死地盯着况野。
“万万年前,为了让龙族安定地守着人间,天道将定龙令牌交给了人皇,这是人类唯一能压制仙龙的手段。”
“却不想,如今却成为了引它们入陷阱的催命符。”
况野提着剑缓缓迈步,剑尖在地上滑出渗人的响声。
“你用仙兽之血续自己的命,你用一城之气养自己的运,你用子嗣骨肉装自己的魂……”
随着血池逐渐被镇龙剑吸收,那剑本身竟也像剥离了什么封印,剑身的暗红色缓缓褪去,露出一点骨色的莹白。
况野的鞋尖停在皇帝的脸旁,俯视着这只臭虫:“桩桩罪行,都足以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永世不得入轮回。”
良久,皇帝才缓缓开口,声音在地下空洞中格外阴冷:
“你在说什么,朕一个凡人,就算能牵制仙兽,又哪里能杀了它们。这只是朕修建暗室时偶然发现的地下血池。”
况野笑了:“想撇清?没关系。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你开口。”
皇帝的脸因为束缚咒变得涨红,闻言嘶哑道:“大胆!可知道伤害人皇天道难容!”
陆灵生上前一步,抓住况野的手腕。
“等一等,况野。”他拉回况野的理智:“已经到了这一步,不要自伤,会有人让他说出来的。”
嗒、嗒、嗒。
话音刚落,一道脚步声便从走廊深处传来。
“那不如由我来如何?父亲。”
秦燕的面貌从阴影中缓缓露出。
皇帝强壮镇定的神色,在见到他的刹那,像是明白了什么,终于一寸寸碎裂开来。
“是你!竟真是你!”
秦燕微微勾唇:“真?看来你早有怀疑,那为何不杀了我了事?”
他俯下身凑近他,轻声道:“是因为……我是你最后的皮囊了?”
皇帝脸色大变。
“父皇若是如实道来,或许倒痛快些。不然平白受一遍酷刑,孩儿也是不太忍心。”
事到如今皇帝哪里还不明白,他一直知道这个孩子聪颖过人,也多有提防,但数百年的生命让他自大到蒙蔽双眼,竟从没想过,居然真的能有人在眼皮子底下翻天。
“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秦燕看着他惊骇的表情,逐渐变得冷漠。
“从你将太后缢死时。”
皇帝怔住了,那时的秦燕分明还是一个不足十岁大的孩子。
“孤当时就在想,你这般宠爱自己的孩子,却为何,单单对自己的母亲如此冷漠。”
秦燕的语气像是淬了冰:“从我记事起,她已经被毒哑了嗓子,每一次提起你,她的眼神,都那般哀痛恐惧。”
“她已然说不出话,还能做什么呢?可你依旧不肯放过她。”
秦燕似乎想起了许多往事,他的母亲去世的早,只有那个苍老的女人会带着笑意,在他发烧的时候陪上一整夜。年幼的自己做噩梦时,她会一遍一遍拍着自己的脊背。
可是她却以一个格外荒谬可笑的理由,被处死在了大殿里。
只因为打碎了皇帝珍藏的花瓶。
秦燕至今都记得她死前的眼神,不是恨不是怨,而是盯着嚎哭的自己,盛满了浓浓的担忧。
在一次一次的午夜梦回中,秦燕惊醒后都在想,那双眼睛,想告诉他什么呢。
父皇同样身为人子,又为何能如此狠心呢。
秦燕用了十余年,终于知道了问题的答案。
他讽笑地看着这张布满细纹的脸:“因为只有太后,能一眼看出你不是她的孩子,对吧?”
“孽子!你这个孽畜……!我应该把你跟那个贱人一起弄死!”
皇帝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猛地开始疯狂挣扎着,从嘶吼咒骂变成不成文的话音。
秦燕则始终眼含笑意,欣赏着他狼狈如烂泥的模样。
“仙君放心。”他抬眼看向几人,逐一深深行礼。
“不出一日,我定让他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修真之人无法伤害皇帝,但秦燕就不一样了。
正因为受龙血浸泡多年,皇帝没那么容易被折磨死,所以秦燕能更加放肆的使用手段,不怕他不说。
“父皇,永生是福,也会是噩梦。你马上就要知道了。”
他看着地上已经挣扎的没力气的人,拉住他的领子就要拖走。
皇帝却是终于慌了,惊叫道:“我说、我说!是仙人!是仙人干的!”
秦天凌一眯眼,阻止了秦燕的动作,示意他说下去。
“哦?姓甚名谁?他干什么了?”况野问。
“朕…朕不知道他叫什么,五百年前他突然出现在朕面前,展现了仙术,要与朕做交易。”
皇帝一咬牙,倒豆子一样全部说出来:“他带着面具从不示人,是为了西海龙骨而来。但西海龙在深海中无人能敌,唯有我用定龙牌引出来,将它们禁锢,才有把握在这里……”
他没说完,但众人都明白。
“相应的,他交换给我长生之法,将西海城的气运转到皇宫供养我,就能保灵魂永生。”
“但肉身难以承受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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