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上妆,两人临西窗而坐,镂空花窗粘着素色窗纸,窗牗半掩,露出一线秋日黄昏。
花含露听到窗外归雁啼鸣,她偏首抬眸望去,只见天际一排大雁成行掠过云边,城楼画角残声悠远。
穆南风见她不专心,手指微微用力抬着她的小脸看向自己,四目相对,美人眼若秋水盈盈,眉如淡淡远山,粉粉面浅朱唇。
穆南风微微愣神,一时不知从哪里上妆,她这清水出芙蓉的模样,又何须雕饰?
“淡极始知花更艳。”
“什么?”
花含露不知姐姐说的什么意思,她鼻尖轻嗅,姐姐衣袖里有淡淡桂花香气,与她身上的香味一样,这让她有些欢喜。
穆南风放开手,花含露有些不舍,她还想闻一闻姐姐衣袖里的香味儿。
“你选一件。”穆南风示意花含露看向画案,让她选一件开始上妆的物件。
花含露侧眸看去,乌木画案上摆着菱花铜镜,一把刻着风字的桃木梳,灯笼之下熏香小炉袅袅婷婷散着慵懒的烟儿,红白绿蓝各色小盒形状不一,却整齐的摆放着。
花含露伸出纤细素手,从靛青木锦盒中取出一支青雀头黛,画眉之用。
穆南风接过,她观察了一下花含露的眉形,执着青雀头黛轻轻在花含露眉间扫过。
眉间是凉凉的触感,鼻尖是淡淡的桂花香气,花含露很开心,姐姐的香味又回来了。
“柳展宫眉。”
花含露又听不懂姐姐的话,“姐姐说什么?”
“书里的句子,称赞你的眉形如春日细长的柳叶般,宫中美人也是这般画眉。”
姐姐应是在夸她好看,花含露憨憨一笑。
穆南风打开一个红漆团花圆盒,里面放着胭脂膏,她用无名指轻轻勾了一点,然后一手轻抬花含露的下巴,一手在她唇瓣上轻点。
花含露的唇瓣小巧却饱满,唇型极好,盈盈润润温热柔软。
花含露的脊背有些僵直,姐姐挨得极近,那桂花香味又浓烈了些,唇上一次次的点点触感,像是点进她的心房,酥酥麻麻。
她有些迷恋这种酥酥麻麻的触感,欲罢不能。
穆南风感到花含露的呼吸乱了拍子,抬眼看去,只见她美眸含羞似能漾出春水,方才粉粉嫩嫩的脸颊如今红透香肌。
花含露见姐姐看自己,更是羞的粉颊发烫,双唇一闭就将姐姐手指含在唇间。
湿湿润润的唇浅含着她的手指,穆南风不经意的在花含露柔软的唇瓣间用手指摩挲了一下。
花含露心尖猛地一抖,呆愣住,定定地看着穆南风。
穆南风心头也有些热,她抽出手指,手指上却残留着方才的温度。
“胭脂乱了,擦过重新点妆。”
穆南风将花含露拉进怀里抱着,拿过月白绢帕擦拭她唇间的胭脂。
花含露倚在穆南风臂弯,仰面任她施为,她听到姐姐的心跳也乱了。
穆南风看着怀中美人娇憨的神色,她擦拭干净她唇间的胭脂,一方素白的绢帕染了胭脂色,如淡烟海棠。
褪去胭脂,花含露的唇色又是粉粉嫩嫩的桃花色。
穆南风重新勾了盒里的胭脂,慢慢的,一点一点地点在花含露的唇间。许是这唇瓣的触感极佳,她不由改为用指腹在这娇唇上轻轻摩挲。
嫩滑的唇瓣似含苞的花瓣,吹弹可破,她不由看痴了。
那似有似无的触感,酥酥麻麻通向花含露七经八络,她微微蹙眉忍着心中的悸动。
许久后又仿佛刹那间,花含露浅醉迷离的醉眸中溢出泪痕,她似是不能承受般颤抖着抓住姐姐的手,带着哭腔娇娇啜泣,“姐姐,我难受……”
“怎么了?”
花含露翻身抱住穆南风,埋首在她怀中抖着身子。
“不知道,心里……心里难受……”花含露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要跳出来,身体里想要汲取什么却说不出来,只能哀哀低泣。
穆南风搂紧她的纤腰,浅浅而笑,她的美人儿竟这样敏感。
她抚着她的脊背轻声安慰,窗外晚霞落明月升,攀至柳梢枝头。
吉祥在外面唤了一声姑娘,见房门未掩便走进来,她瞧见穆南风抱着花含露坐在西窗前,穆南风怀中的花含露似在微微哭泣。
吉祥不解,问道:“花姐姐怎么了?”
穆南风轻笑,“没事,她身子不舒服,待一会儿就好了。”
吉祥哦了一声点点头,接着说道:“宋公子来了,叫姑娘过去呢。”
穆南风应了一声知道了,仍继续哄着怀里的花含露。
淡妆只浅浅上了一半,穆南风拿来长长的帷幔斗笠将花含露整个遮盖起来,牵着她往前楼走。
花含露紧紧依着穆南风,越靠近前楼,琴声鼓乐加上各种嘈杂声纷至沓来,推杯换盏男女调笑,带着娇声媚语。
进了前楼,金碧辉煌灯火通明,繁花铺路锦帐为幔,这是花含露不曾见过的富贵繁华。
穆南风同样带着帷幔走过,两人的身段却还是吸引来许多目光。
待这些人看到两位美人走到三楼甲子号房,便纷纷惋惜着收回目光,那是富贵中的富贵屋,不是一般人能肖想。
花含露进了屋子,鼻尖是淡淡的紫檀香气,满眼描金画凤的各色器具,织金画屏绣着金鹧鸪,金杯银盏玉如意,恍若仙境,迷了人眼。
这屋子极大,一位头戴紫金冠的贵公子坐在地上,地上仿佛是用陶土堆了山景道路还有两座城池,城池之间还有木头刻的兵马小木人。
宋言卿听到开门声,转头望来,看到脱下帷幔走进来的穆南风。
他急忙起身笑着来拉穆南风,“明月姐姐你快来看看,我找到粮仓在哪了!”
花含露见这人来拉穆南风,有些不乐意。穆南风却伸出手,也拉着她一同走过去。
花含露隔着帷幔瞧这宋公子,他身量不高,圆圆的脸蛋还有童稚,确如穆南风说的还是个半大孩子。
宋言卿叽叽喳喳的跟穆南风说,“等烧了你这些粮仓,不超三日,你军心就会大乱。我只围困,待城内消耗殆尽我再攻城,事半功倍!”
自从宋言卿买了明月白的牌子,穆南风就像这样一直陪着孩子玩。好在他表叔是滁州知府,是这雍城里最大的官,陪他玩也不是全无用处。
穆南风问他,“你怎知我的粮仓在这里?”
宋言卿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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