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发生什么,”苏景誉异常得冷静,冷静地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那晚我没办法,只好把我偷出来的数据还给苏安神,他原本还要惩罚我,但是临时接到电话,有急事,就先离开了。”
“事后,我非常不甘心,于是找机会偷回了数据,但是中途又被他发现,我们起了争执,我一怒之下,把他杀了。”苏景誉的神色未见一丝波澜,声线也未有一丝波动,冷静自持地让人害怕。
“为什么要杀了他?你......有必要这么残忍吗......”梁鉴费了很大的劲,才将这几乎字字带血的话说出口。
这种不解、质问和控诉,将苏景誉赤裸裸呈献给梁鉴的心切剐成了碎片。
残忍吗?
或许是吧......
如果不是为了保护梁鉴,他也不会这么做。
他对苏安神的恨不至于让他对苏安神这么做。
让他做出这样行为的,是对梁鉴的爱。
是当时犯下了罪,还企图隐藏,企图陪在梁鉴身边的私心。
是以,明明知道在任何人看来这都是一件残忍的事,却还是受不了梁鉴也这样看待。
但他并不会向梁鉴解释,并不愿意梁鉴因此背上任何的负担。
这也是为什么他在自首的时候偷换了日期,并且承认了全部的罪行,而不在是否是正当防卫上做辩护。
因为如果辩护,就涉及更多的调查,就容易让梁鉴知道真相。
他可以在阴影里沉睡,但梁鉴必须向阳而生。
苏景誉的沉默无疑是承认了自己的残忍,这让梁鉴泄了气地失望下来。
他盯着苏景誉的薄唇,盯着他像刀一样削尖的鼻子,盯着他冰凉的眼眸,努力地感受着苏景誉的冷漠、凉薄、冷血……
但未果。
梁鉴没有感受到那种杀人犯所应散发的阴森,没感受到那种令人胆寒的变态。
“如果……”梁鉴沉默了半晌,忽而问道,“如果那天我没有被苏安神偷袭成功……是不是……”
如果他当时没有晕过去,如果他把苏景誉救了出去。
苏景誉是不是就不会杀人?
一切都不会发生?
“或者说,如果我没有去找方有澜,你就不会参与打架事件,就......”
“不是!”
梁鉴的问题没有说完就被苏景誉激动地打断。
他琥珀色的瞳孔忽而不
避梁鉴的目光,直直地看着他,像是要证明自己下面所说的是实话一样。
“我就是想杀他,就是想让他不得好死。”苏景誉阴冷决绝地说。
“不,不是......”梁鉴明显地感觉到苏景誉在说假话。
他忽然冷静下来,推断道:“你刚刚还说,是因为跟苏安神起了争执才杀了他,如果你没有被带回家,如果我救了你,你们就不会有争执,你也就不会杀他,不是吗?”
“呵呵,”苏景誉忽然展颜一笑,“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果然是F班的智商。”
梁鉴气结:“你!”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这是苏景誉在故意激怒他。
“别伪装了,这件事就是跟我有关是不是?”
“跟你没关系!”
苏景誉忽然将手砸在了桌上,手铐发出“咣”得声响,把梁鉴吓了一跳,把他心中掩藏着的千万种不明的情绪牵上心头。
梁鉴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把扯住苏景誉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拎了起来:“你现在说没有关系就没关系了吗?!”
柯安脚步挪了挪,似乎想进去干涉,被魏国社拉住了手臂:“信息量很大。”
“嗯。”柯安点点头,赶紧把目光转过去,只见梁鉴的眼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红了,他死死盯着苏景誉,咬牙说道:“你现在想跟我撇开以为就能撇得开了吗?!”
“你已经招惹了我,已经对我的生活、情感、情绪造成了影响,你摇身一变变成杀人犯,你说一句‘跟你没关系’就真的没关系了吗?!”
“苏景誉,我已经喜欢上你了!我已经没办法没关系了!”
苏景誉垂着的长而浓密的睫毛抖了抖。
为什么?
为什么是现在?
苏景誉抬眼看向梁鉴,神色里的悲哀显而易见:“对不起……”
对不起?
梁鉴冷笑了一声,松开苏景誉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摔回椅子上,又一脚踹在椅子边缘,连带苏景誉和椅子都拖出去老远。
“对不起有个屁用啊!”梁鉴怒吼一声,打开审讯室的门,没再看苏景誉一眼,飞快地闪身出去。
砰——
一声短促的闷响,仿佛给这段对话画上了一个句号。
苏景誉的目光随着声响轻轻地眨了一下,他身体往前倾了倾,显露出无力地姿态,但随即又意识到了什么似的,挺直了脊背,脸上显露出如常的神色。
魏国社侧头对另外一个青年说:“你把刚才的那个高中生喊回来。”
“是。”
魏国社又侧向另一边,看向柯安:“看出什么了吗?”
柯安眼睛瞪得大大的,不可思议道:“这……他俩……是……同志啊?”
魏国社:“......”
“然后呢?”
“然后?”柯安显然还没从这个信息中反应过来,瞎扯道,“然后就……这个苏景誉不想让这个高中生觉得是因为他才犯罪的……”
柯安眼前忽然一亮:“苏景誉好像对这块反应特别激烈,特别想撇清这种关系。”
“是不是说……这从另一个方面证明了,也许这两者之间真的有关系。”
“也就是说,因为这个高中生,苏景誉才杀了他爸?”
“结合您刚才说的,在监控录像里看到过这个高中生……监控录像看到是哪一天?”
魏国社没有回答,抱臂等了一会儿,一个女Jing走了过来,说:“队长,查到了,11月15号,11月16号两天。”
柯安:“苏景誉供认杀人的前两天?”
“让法医再确认一遍。”魏国社沉吟一声,打开了审讯室的门。
吱呀——
开门声再一次轻轻地响起。
苏景誉心里一动,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一定不是梁鉴。
魏国社拉了椅子坐在苏景誉对面,看着他没有说话。
密闭的空间里气氛格外的沉闷,但苏景誉似乎并没有被无形的压力所影响,旁若无人地低头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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