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不早了,秋丫娘着急去接秋生,见秋丫一家三口要走,奶奶挪蹭着身子从炕上下来,捣动着小脚走到柜子跟前,翻看了一下秋丫父母带来的两包果子和两瓶白酒说道:“日子挺困难的,做啥非得买这些东西!”
然后从偏襟棉袄里摸出钥匙,打开柜子,在里面悉悉索索地鼓捣了一会儿,拿出一把小果子蛋,把秋丫叫到跟前,给她装进了兜里。
秋丫跟随父母到了大姑家,刚进院,就听见从窗子传出‘叽叽嘎嘎’的笑声,一定是大家在逗秋生。
几人不约而同的加快了脚步,急着查看屋子里的情形,一睹秋生到底是怎么个状态。
打开房门,听到缝纫机‘哒哒、哒哒’急促地响着,进屋见秋丫大姑正在为秋生赶制衣服,其他人都坐在炕上,围观秋生耍宝,火墙子上面搭着他的小棉裤,不用说,肯定是尿了。
听到有人来了,秋生扭头了了父母和姐姐一眼,好像并不在意,继续他刚才的表演。
秋丫娘心里有点失落,才一天的功夫,儿子就跟自己不亲了。
这种念头刚刚闪过,秋生突然感觉不对劲,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过身绊绊磕磕地跑到炕沿,扑向母亲,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孩子见了娘,无事哭一场’,不知是真想娘了还是被大家弄臊了,秋生竟然‘哇哇’大哭起来。
秋丫娘赶紧哄他:“哎呀!秋生尿裤子了?你身上穿着谁的花棉裤?真好看!”
秋丫大姑停下来说道:“海棠小时候的,肥瘦正好,就是裤腿长了点,我给剪掉了一截。”
长富不像早晨对秋丫爹那样怠慢,见秋丫娘抱起秋生收拾着想走,起身下地,目光从秋丫娘身上扫到炕沿说道:“坐,坐,大晚上的忙啥?”
然后环顾左右,一副没着没落的样子,看起来竟有些拘谨。
这点倒是不用多想,他对秋丫娘一向比较尊重,从来没轻慢过,无论是结婚之前,还是他当了官之后。
就算那次秋丫娘跟随秋丫大姑和一众亲戚去寒碜他,以至于惊动了公社、把他弄到游街示众的地步,他也没怪罪秋丫娘,知道她是为了响应大家,不得不那样做。
长富官升脾气长,亲戚邻里们来家里,要么颐指气使,要么头不抬眼不睁的。
大家背地里只要谈起他,无不恨的牙痒痒,不是说他架子大、看不起人,就是说他不懂人情世故。
秋丫娘拿上秋生的东西,秋丫爹把他揣在怀里。
回去的路上,秋丫爹一边加快了脚步赶到前面、把怀里的秋生颠得哼哼唧唧的,一边自顾引导秋生说话,问东问西。无非是都吃啥了?玩什么东西了?谁最稀罕你……
秋丫跟母亲手拉手,小心地跟在后面,秋丫娘大声提醒秋丫爹:慢点走,别摔了!然后心不在焉的‘嗯、嗯’地应付着絮絮叨叨的秋丫,脑子却没闲着:
按理说长富是一个老成持重、从不喜形于色的人,这点在村子里为人处世方面已经有目共睹。而且据知情人讲,他在官场上也一样。
而他却毫不掩饰对秋生的宠爱,是单纯的喜欢、还是真情流露?无论是哪种情况,都不符合他的性格。
莫非他跟秋生有什么牵扯或者知道点什么?可却又不像。那样的话,他应该避嫌才对,不会像现在这么坦然面对。
这时秋丫娘一下子又想起了长贵,他的表现跟长富完全不一样,总是目光闪烁,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任谁见了,都会觉得他在自己跟前不正常,所以才尽量避免跟他碰面。
话说回来,真庆幸当初怀秋生时,没把他弄掉,才有了现在这个人见人爱的宝贝蛋。
是不是说明自己已经不在乎谁是他的父亲了?风雪夜就这样翻篇了?再也不计较了?那自己岂不成了一个让人唾弃的坏女人?跟刘凤英有什么区别?
一旦被秋丫爹发现,这么大的事,自己竟然跟没事人一样,在他眼里将会变得一文不值……
不想了,既然已经下决心抛开那个夜晚、振作起来,怎么能反复无常呢?
其实秋丫娘根本忘不了那种痛,它已经深入骨髓,只是暂时把它屏蔽了而已,不想轻易再去触碰。
第二天上午,秋丫爹打算去供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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