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霓虹灯闪烁跳跃,树叶在车窗上投射出模糊的影子。
祁焰语调淡淡,“晚上吃饭时,不是说不想谈恋爱吗?”
“是,但也没说跟谁都不接触。”
“你想和谁接触?方弋淮?”
沈栖雾轻抿着唇,没回答。
空气安静片刻,她深吸了一口气,“哥,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不用操心。”
她看着窗外,声音平静而冷漠。
车内气氛瞬间降至冰点,绿灯亮起,祁焰一脚油门,车子往前驰去。
他手紧握着方向盘,指节发白,唇角扯出一抹冷笑。
几年不见,会气人了。
抵达小区门口,祁焰冷冷挤出几个字,“从前为你操的心少了吗?”
沈栖雾不说话,手搭在车门把手上,沉默片刻,还是推开了车门。
身后的轰鸣声骤然响起,祁焰调头,车子快速驶离,彷佛带着怒气。
夜风吹过,沈栖雾站在原地,直到祁焰的车消失在道路尽头,才抬脚离开。
*
祁焰说的没错。
沈栖雾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跑出家门,是祁焰找她回来的。
自打祁焰让她每天放学等着自己后,沈栖雾逐渐察觉到,他这个人也不是完全和外表一样有距离感。
从前沈栖雾还有点怕祁焰,接触起来小心翼翼。
相处久了,两人的关系亲近许多。
写作业遇到不懂的题,沈栖雾会去敲祁焰的门请教他。
放学后想喝奶茶,让祁焰绕路陪她买。
大多时候,祁焰面对沈栖雾还是没太多话,表情跟从前一样冷。
却也不会拒绝她。
要说对祁焰感情的变化,是在沈栖雾刚上高二那年。
纪家的阿姨姓陈,比沈栖雾早一年来,听说之前的保姆在火灾中受了点伤,后来回家休养,便换了这位陈姨。
陈姨知道沈栖雾的身世,平时对她很关照。
沈栖雾住进纪家后,并没有改变太多生活习惯。
她从小就独立,幼儿园开始自己洗袜子,叠衣服,大点也会做家务。
到了纪家,自然不会把生活琐事都丢给阿姨。
衣服自己清洗整理,卧室每日保持干净整洁,尽量不给陈姨增加工作量。
陈姨做卫生时,偶尔会到沈栖雾房间看看有没有需要收拾的地方。
高二冬天,沈栖雾上学后,陈姨打扫卫生,见沈栖雾房门开着,进去拖地。
沈栖雾早上走的急,沙发上放着江月珍给她买的保暖衣,她拿出来试了后没来得及收,包装袋也没扔。
陈姨把她衣服叠好,顺手把保暖衣的包装收拾了,没看见里面裹着双旧手套。
沈栖雾当天回来,看见保暖衣在床头放着,沙发上空无一物,去厨房问陈姨。
得知陈姨收拾垃圾时连同那双手套一起扔了,沈栖雾顿时就崩溃了,“陈姨,你怎么不问我一声呢?”
那是她第一次大声跟陈姨说话,陈姨被吓了一跳。
那双针织手套,是沈栖雾小学时廖舒敏织给她的,上面有沈栖雾最喜欢的卡通图案。
手套很小,上初中已经戴不了了,但沈栖雾特别珍惜,来纪家时,跟随身衣物一同带了过来。
前一晚,沈栖雾从衣柜里拿出来,看完随手放在了沙发上。
陈姨当时没注意,一听是沈栖雾妈妈留给她的,自责地道歉,“栖雾啊,阿姨真不知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现在去垃圾桶找。”
沈栖雾眼眶已经红了。
纪老太太见陈姨匆忙跑到院子里去,问她做什么。
得知要找手套,老太太脸一沉,“东西扔了,再买不就行了。”
沈栖雾跟在后面,听见这话,委屈的情绪涌上心头,咬着唇不说话。
对于纪老太太来说,陈姨在自家十几年,跟亲人一样,比沈栖雾重要。
陈姨正要出去,被纪老太太拦下,“大冬天的,还真去翻垃圾桶。”
她看了沈栖雾一眼,“小小年纪怎么这么会为难人。”
沈栖雾本就委屈,听了这句话,眼泪忍不住流下来,转身跑了出去。
陈姨赶忙解释,“孩子没错,是我粗心。”
她想去追沈栖雾,被纪老太太叫住,“脾气还挺大,别管她,待会儿自己就回来了。”
陈姨没办法,只好作罢。
沈栖雾沿着小区往外跑。
这条路她走了好几年,可还是觉得陌生,她迎着冷风想,原来自己从不属于这里。
穿过马路,走到一个街区公园,沈栖雾在长椅上坐下来。
沈斌从小就培养女儿坚强的性格,父亲去世时,沈栖雾用了很长时间才慢慢接受。
她想着,她还有妈妈,要打起精神来。
可是母亲也离开了。
被纪家收养时,沈栖雾安慰自己,她还能有个家,已经很幸运了。
在纪家,她努力扮演着一个听话的女儿。
尽力压抑着悲伤,去接受生活给自己的一切。
可刚刚被冤枉时,沈栖雾还是委屈了,她又无法控制的想,如果父亲那天没有去救火该多好。
那样她就还可以跟父母撒娇,而不是难过了无处倾诉。
陈姨还是找机会去家门口的垃圾桶翻了翻,谁知道下午垃圾已经被收走了。
她心里自责,也担心沈栖雾,将这事告诉江月珍。
纪远山去出差了,纪绍安窝在房间打游戏。
江月珍看了眼表,八点多了,她开始着急,穿上衣服,拉着祁焰要出门找人。
冬天傍晚,室外只有几度。
江月珍感冒还没痊愈,祁焰拿起外套跟母亲说,“我去找她,你先在家等着,说不定一会儿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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