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芸轻摇团扇,缓缓说道:
“尚武之人最注重什么?我想,应该是‘胜负’二字。他们征战一生,戎马倥偬,其实到后来最看重的,就是这一辈子到底打了多少次胜仗。这是最值得他们炫耀的,是他们至高无上的荣誉。
“仗打完了,日子像流水一样一天天过去,没人提起,那些阵仗就完全淹没在历史的尘埃里了。我想,越是到老,他们应该越是喜欢回忆。但是,现实生活中,却很少有人真正懂他们。”
姜珣听得有些似是而非,道:“我怎么听不太明白,你到底想说什么?”
沐芸白了姜珣一眼:“真笨,还不明白。我想,从裴老将军打过的阵仗中,挑选一个,仔细分析当时双方的对阵情况,再结合兵书战策,总结归纳出裴老将军独特的用兵之道。如果写好了,是可以流传后世的。”
姜珣这下懂了:“你的意思是,要写出一篇类似孙子兵法一样的文章?”
“嗯。你说的不错,类似那样的文章。”沐芸颔首。
“就凭咱俩?是你写,还是我写?”姜珣感觉不可思议。
沐芸羞赧地一笑:“当然是我写。这种事情,怎能劳驾皇子殿下?”
“你?”姜珣用难以置信的眼光看向沐芸,“你一个小姑娘,别说上战场,光听听打打杀杀的战事,恐怕都会吓得夜里做噩梦,还想写在纸上,还要总结出用兵之道,你行吗?”
沐芸俏巧的瑶鼻哼了一声:“你别小看人。我自然是写不出孙子兵法那样的传世文章,但照猫画虎,我还是会的。你给我几天时间,我试一试。”
“行,别说几天,就是一个月也无妨,反正咱们暂时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你好好写,我和卉儿给你当奴婢,任你驱使。”姜珣心想,沐芸这丫头,该不会是三国的话本看多了吧。
“若是有一幅梁国和宁国边界的舆图,就好了。”沐芸道。
“这个容易,我箱子里正好带着呢。”姜珣道。
“太好了。”沐芸道,“看来是天助咱们,我想写这样一篇文章,偏偏你就带了舆图。”
对于沐芸的话,姜珣依旧半信半疑。
整整三日,沐芸几乎足不出户,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姜珣不好意思进人家姑娘房间,只得在外面跟卉儿打听里面的情况,偏偏卉儿又不待见他,说话总是待搭不理的。
卉儿嘟嘟囔囔地道:“殿下,你又出了什么幺蛾子?害得姑娘通宵达旦地,老是在写写写。我真怕把姑娘累坏了。”
姜珣赶紧摆手:“没没没,我是丁点幺蛾子都没出,和上次给战俘代写家书一样,这回也是你家姑娘自愿的。”
卉儿伸出小手:“那你拿出些银子吧,我去买肉,给姑娘好好补补。”
姜珣笑了:“这个可以,咱俩顺便沾沾光。”
第四天,沐芸从屋子里出来了,将一沓写好的文稿递到了姜珣手中。姜珣心下好奇,她还真写出来了?
姜珣翻看文稿,只见第一页上写着题目《刍议晋阳之战》。
晋阳之战?姜珣抬起头,用惊诧的眼光看向沐芸:
“沐姑娘,你有没有搞错?你是在写呈送给裴老将军的文章。晋阳之战,咱们梁国胜了,宁国败了。晋阳之战是裴老将军仅有的指挥失误的一次战役,就像当年诸葛孔明失街亭一样。
“老将军打了那么多的胜仗你不选,怎么偏偏选了晋阳之战?你这不是捅老将军肺管子吗?”
沐芸已经料到姜珣会这样问了,胸有成竹地道:
“我是故意要冒一次险。裴老将军打过的胜仗太多了,如果选一次胜仗来写,无异于歌功颂德,老将军听到的赞誉估计已经车载斗量了,他还会在乎咱们迟来的吹捧?
“反而是晋阳之战,一定是老将军多年的心结,咱们偏偏挑开这个心结,分析一下老将军究竟败在哪里,为何失败。”
姜珣打断沐芸的话:“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人嘛,都是爱听好话的,谁愿意让人揭开伤疤?不行不行,写这个战役肯定不行,从我这里你就过不了关。”
沐芸道:“家父给我讲过好多裴老将军的事,他颇有正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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