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二点。
月光散落在庭院,唐桉以及师徒二人将面前的二哈围了起来。
贺淼拄着拐杖,绕着狗慢悠悠踱了半圈,最后停在它正前方,一手托着下巴,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这是第几次了?”
唐桉没有丝毫犹豫,那个数字早已刻在心上:“加上这次,十次了。”
贺淼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唔”,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下巴尖:“那没几天好活喽。”
唐桉:“……”
一旁的卜算子太阳穴突突直跳,生怕师父再蹦出什么惊世骇俗的判词,连忙打圆场:“师父!不是还有十四次机会吗?够了够了,您肯定有办法的!对吧?”
唐桉的目光,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投向贺淼:“贺道长……”
贺淼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打断唐桉:“哦对了!我记得允礼说,要是能把这小子捞回来,你们能……”
他搓了搓拇指和食指,做了个经典的国际手势,对着唐桉眨了眨眼,暗示意味十足。
“这个?”
唐桉顿了一下,随即扯出一个极淡的笑:“当然,只要能救回池映,别说一千万,就算后面再加个零,都是可以的。”
话音未落,奇迹发生了。
只见贺淼腰杆瞬间挺直,眼神唰地亮如灯泡,脸上那点病弱的苍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红润取代,连拄拐的手都松了几分力道,豪气干云地一拍胸脯:“放心!有我贺淼在,他就是轮回投胎了,我也能给你从奈何桥头踹回来!”
卜算子痛苦地捂住了脸:“……”
唐桉非常满意对方这副有钱能使磨推鬼的亢奋状态,心中反而安定了几分。
他伸手按在二哈毛茸茸的脑袋上,带着它朝师徒二人郑重地鞠了一躬:“真的,拜托你们了。”
这近乎祈求的话让全程状态外的沈七感受到了什么。
他感觉自己的心无比沉重,又有一丝说不清楚的焦虑。
沈七在想当听到唐桉说‘一千万’和‘再加个0’的时候,他只是感觉身体不舒服,可能是身体残留的记忆在提醒着自己。
不要忘了。
沈七抬起狗眼,看向月光下的唐桉。
他是龙,轮回转世,修仙问道,这些路他比谁都熟。
眼前这个和千年前的顾桉长得一模一样的青年,竟与千年后的自己成了夫妻。
今世的姻缘,究竟是前世的善果,还是过去未偿的孽债?
活了千百年的沈七,第一次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如果……
真的回不去了呢?
“一定能回去的。”身旁传来唐桉低而坚定的声音。
沈七微微侧头,喉咙里发出低呜:“……汪?”
【你是希望我回去,还是希望他回来?】
唐桉垂下眼帘:“我昨晚梦到池映了。”
他声音轻轻的,仿佛怕惊扰了贺淼和卜算子的交谈。
“他被禁锢在水牢里,瘦了很多。”
“……”
沈七眼底闪过一丝困惑:“汪?汪汪汪?”
【水牢?我终究还是被顾桉锁住了?】
唐桉似乎听出了这狗语说了什么,摇头道:“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但有一点我很明白,池映替你受你很多苦。”
沈七垂下尾巴:“嗷?”
【你很心疼?】
唐桉的眼圈瞬间红了,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当然,我和他在一起七年,就算不爱了,也早已是血脉相连的亲人,我们之间无论谁离开谁,都像生生剜掉一块心头肉。”
这是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如此直白地剖白对池映的感情。
一滴滚烫的泪,毫无预兆地砸落在冰冷的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我不是想跟他离婚,我只是累了,想喘口气,歇一歇,可在他听来,我想离家休息,就是要跟他离婚……”
月光温柔地笼罩着唐桉,却驱不散他周身的悲伤。
压抑许久的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他老这样,不听我解释,我都说了休息休息,转到他耳边就是离婚离婚,还说我不爱他了……”
他哭得抽噎起来,沈七手忙脚乱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急得团团转。
“嗷、嗷嗷,呜呜、呜嗷,汪汪!”
【那、那这人是很过分,比较一、一意孤行,是这家伙的错,理当给你道歉!】
眼泪浸湿了唐桉的脸颊,想到池映可能正身陷囹圄甚至,他心口像被巨石压住,喘不过气:“我不知道你回去后发生了什么……”
他抬起泪眼,直视着二哈那双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亮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
“所以究竟是什么理由,能让你把亲手养大的顾桉,杀死并肢解?”
“……嗷?”
沈七如遭雷击,浑身狗毛瞬间炸起,猛地打了个巨大的冷颤:“汪汪汪汪汪???”
【我把顾明的孩子杀了???怎么可能!!!】
唐桉抹了一把脸,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你似乎很恨顾桉。”
沈七对上唐桉那双乌黑清亮的眼睛,有一瞬间他似乎透过这双眼睛对上了那双不再有温度的冰冷眼眸。
那是在修行途中断了五情六欲,走上无情道的仙君。
沈七急了:“汪汪!!”
【不可能!!】
那可能是好友顾明流下的唯一血脉。
就算对方做了天理难容的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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