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中,众朝臣表面恭敬,显得这朝堂上有几分平静,但私下却是暗流涌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各怀鬼胎。
待明义帝坐端在龙椅之上,堂下众人按着规矩行了礼。
一片沉寂。
下面有些才进京的小官们面面相觑,不知这是如何。
宁仁瑞抬头看了一眼他父皇,两人视线相对,他又立刻低下头去。
明义帝看着堂下的大臣们,依旧像往日一样开口问:“今日…诸位爱卿又有何事要禀告的?”
萧景佑回头看了一眼无事人儿一样的韩墨坤,想是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弹劾了。
萧景佑恭敬站出了大臣们的行列中,“陛下,臣昨日收着了韩大人的状书,已递交呈上,还望陛下今日给臣一个决断。”
韩墨坤顿时忍不住,“萧大人,我和你无冤无仇,你可别污蔑了我。”
随后韩墨坤也站了出来,“陛下,那状书定是有人嫉妒我前程正好,都是谎话啊!臣一片丹心只为国家,愿陛下明鉴!”
明义帝没理韩墨坤的一堆话,反而看向萧景佑,“萧大人果然好政,不愧是朕的爱卿,倒是问起朕的功课来了。”
萧景佑把头埋下,“臣不敢。”
韩墨坤见状便要落井下石,“这萧大人还有什么不敢的?毕竟都是做了侍郎的人了,监察百官这可是萧大人的职责呢。”
明义帝眯起眼睛看着韩墨坤,韩墨坤顿时闭了嘴。
明义帝从自己的袖口中拿出那张状书,“中书侍郎韩墨坤,在醉红阁花天酒地,虽家境贫寒,却为美人一掷千金,不仅如此,还在读书时与同窗发生口角,拉着同窗去那……”
明义帝将那状书递给旁边的小宫女,“韩大人,你自己看看这状书有哪一条说得不对?朕瞧着,这状书可是罗列详细得很!”
宫女应声将那状书递给韩墨坤,韩墨坤脸红一阵又绿一阵,话卡在喉咙里却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堂下的所有人都等着他开口,韩墨坤憋了半天才支支吾吾地说:“陛下,这写状书的王生,在和臣做同窗的时候便看不惯我了!他嫉妒我的才华,又羡慕臣一举中第,承蒙圣恩啊,陛下!”
明义帝嘴角微微向下,眼神里带着失望,摆手示意韩墨坤别再说了,“韩大人,你才华横溢,无人不知,你说是同窗嫉妒,那你为妓女一掷千金的事应是不假吧?”
明义帝叹了口气,“墨坤,你如果这都不承认,朕只能是看错人了,才让你走到现在这个位置。”
自从祁乐安与唐南城的和离,再到由韩墨坤引出来他两个儿子的事情,明义帝看着他的这些朝臣,只觉得心疲力尽。
韩墨坤看着明义帝,脸色有些泛红,最终埋下了头,默认了这一切。
明义帝将视线转移到他的儿子,宁仁瑞与明义帝视线对视的一瞬间,宁仁瑞认了败,与他父皇错开视线。
明义帝重新看向韩墨坤,“你将头抬起来,朕问你,这钱从哪里来的?”
韩墨坤抬头看着明义帝,嘴唇嚅动,却没说出一句话。
明义帝不再有着失望的眼神,反而有些犀利,“是从福欲王的席宴上拿到的吧?”
明义帝生了气,“韩大人,你真以为朕不知道吗?”
韩墨坤顿时跪了下来,连着福欲王也恭敬了几分。
明义帝看着宁仁瑞,“王爷,还不向朕说些什么吗?”
宁仁瑞被明义帝这话吓着了,“父皇,您真是折煞孩儿了。”
明义帝嗤笑,“你早就想坐朕这张龙椅了吧?”
宁仁瑞腿软跪下,差点那芴板都要拿不稳,“父皇,儿臣绝对没有这样想过,儿臣只想好好做事,让我定国昌荣。”
明义帝点头,“好一个没想过,那朕问你,你为何要将你都乔迁宴分上里外两席,连你皇兄也没资格进去吗?”
“朕还以为你们兄弟俩情深义厚,如今,看来都是演给朕看的了。”
宁仁瑞刚想解释,却被宁仁瑾打断,“父皇,且听儿臣一言。”
宁仁瑾抬头看向他的哥哥,眼神里带了些震惊,又含了一丝期待。
那眼神,与小时候,宁仁瑞的风筝挂在了树枝上,他年纪小,够不着,原本叫个太监宫女什么的就能拾回来,但宁仁瑞不愿意,去了宁仁瑾的房里寻他来才罢。
昨日还是情深义厚的兄弟,天一亮,依然可以站到对面。
明义帝说了许些话,他接过宫女递来的茶,喝了一口,点头示意。
宁仁瑾看了一眼宁仁瑞,他看出了他眼中的意思,宁仁瑾闭了眼睛,深吸一口气又睁开来,宁仁瑞是彻底放弃了,只把唯一的希望托在他母妃身上。
宁仁瑾还是行了礼,“父皇,那日福欲王的席宴上,确实有着里外两席,我也确实没进去,但我记着,那日去了里席的还有柏枢密使,父皇若是信不过,可以问柏枢密使,是父皇的老臣了,儿臣相信,父皇肯定还是相信这些臣子的。”
明义帝觉着宁仁瑾这话说的有几分道理,点头看向柏昌定,柏昌定原不想搅和这些事,但碍于圣上,只能站出来。
柏昌定看着明义帝,“陛下,臣确实进了里席,那里席里,福欲王给宾客的酒杯下,就有着一只金元宝,臣不愿同流合污,当时便向出去,谁知那守门的侍卫竟拔刀来留人,之后福欲王更甚,还给每个客人那些一箱金银,虽箱子不大,但其数量仍是可观呐。”
随后他跪下,背却挺得直,“陛下,臣敢以柏家所有人的性命做担保,臣未动那些污糟一分,陛下可向臣查验。”
卢达璋就在军中算柏昌定半个徒弟,也站出来说话,“陛下,臣也敢说柏大人不是那种为了五斗米折腰的人,愿陛下明察,好让柏大人依旧是清白之身。”
宁仁瑞看着柏昌定和卢达璋,又转头看着他父皇,他却是个怂的,只苍白地说着:“父皇,儿臣…儿臣没有那拉帮结派的意思…”
明义帝瞟了宁仁瑞一眼,宁仁瑞顿时吓得把头埋下去。
宁仁瑾看着宁仁瑞那样子,心里觉着哪怕过了那么多年,他这位弟弟表面上有些权势了,实际还是如他小时候那般——胆儿小。
宁仁瑾不放过这个可以一举将贵妃搬到的机会,继续加柴添火,“父皇,不止这些,福欲王还托人仿照我的字迹,写了一封信给祁大人,那信上,将想入主东宫的心写的明白,儿臣斗胆托父皇看看。”
宁仁瑾将那书信递了上去,随后退至自己的位子上,“父皇,这事还是萧大人回门那日收到了这信,瞧着不对,才跟儿臣说了这书信的事。”
“这荣阳城东阳街有个姓李的,便是做这些的熟手了,哪怕是这本人来了,也要看一会儿才能辨认。”
“但福欲王不知道,这字迹可模仿,平日说话的方式总是拿不准的。”
明义帝仔细看着那书信,他熟悉宁仁瑾的字迹,虽仿的有个八九分,但一些写字的小细节上,还是不像他儿子的手笔。
明义帝看着宁仁瑾,“这书信,确实与你的有些偏差,你继续说。”
宁仁瑾得了命令继续说道:“那日萧大人来我府上跟我说了这事后,我立刻叫人去出城去追,幸好天公开眼,儿臣还是抓到了那李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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