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承锦看着谢还卿的动作,又看看她的脸。
在他面前,倒是自在的很?
穿衣服是这样,卸首饰的时候,居然也是。
而且在卸完首饰之后,乌黑的头发,搭配着恰到好处的妆容,居然让她显得更艳丽了。
是这套衣裳衬得她?
分明是简单的裁剪,除了颜色亮些,布料好些,几乎没有其他亮眼之处。
可是穿在她身上,就是美得惹眼,不可方物。
眼睛黏在她身上,压根就移不开。
箫承锦索性也不移了,就直剌剌的看她,唇角噙着丝许隐晦的笑意:“那倒也不曾,不过皇帝依旧念念不忘罢了。”
“那不就是了?我如果在今日戴着紫薇花的首饰,落到皇后眼中,岂不就成了蓄意勾搭圣上?便是今日不死,来日也休想有什么活路!”
“大胆。”
箫承锦眯起凤眼:“在本王面前谈及帝后,找死?”
谢还卿愣了一下,然后才发现,箫承锦居然有吓唬她的癖好。
“不是王爷你先谈及的吗?”
“伶牙俐齿。”
对此,谢还卿完全没当一回事,而是直接伸手:“王爷,我头上太素净了,你给我几件首饰吧。”
箫承锦被问笑了:“你找本王要首饰?”
这丫头看着胆子小,实则不怕死的很。
“那我找谁?”谢还卿一脸无辜,看箫承锦不想给的样子,作势就要往外走:“我找县主要去。”
才踏出一步,就被大力扯了回来,整个人跌进箫承锦怀里。
胸膛跟铁板似的,一点也不舒服。
“王爷?”谢还卿眨巴着眼,迷茫不已。
箫承锦想发怒,却只是无奈,朝车外一伸手,夜白立即双手递上一个锦盒。
两个巴掌那么大,打开来,里面有一支步摇,两支珠花,再加上一对耳环坠子。
晶莹剔透的白玉,加上亮红的玛瑙,富贵逼人。
只一眼,谢还卿就喜欢上了,随手戴在头上,还俏皮的问:“好看吗?”
箫承锦的眼尾多了些许弧度。
是有些歪的,但确实好看。
“对了,我不便直接去找县主,王爷,我开好方子,你拿过去吧?”
反正这马车出奇的大,不仅能坐人,还有柜子小几,屉子里也有笔墨。
由于没能去把过脉,只开了一张中规中矩的方子,稍稍吹干墨迹,递给箫承锦,同时道:“这次受惊,是不可能出什么大事的,可若是想养好身子,那必得再让我诊脉才能开得出方子。”
箫承锦挑眉:“劳累本王为你脱衣,又找本王要首饰,如今,还使唤起本王了?你好大的胆子。”
不是夸张,在箫承锦说这话的时候,谢还卿是真有一瞬间通体生寒。
不怒自威,满身煞气,说的就是眼前这人了吧?
“王爷……”
谢还卿眼睛里染上水意,箫承锦没来由的不悦,夺过方子,大步走了下去。
她看在眼里,缓缓放下笔,又撩开车帘看向车外。
秦揽月是个聪明人,点了两句,让秦氏和谢以棠那点心思都暴露出来些,也就没再继续挑衅。
而秦氏和谢以棠在心急之下,已然开始转变态度,巴巴的望着这边,一副忧心自家儿女姊妹,又不敢往前面凑的样子。
就在这时候,听到‘哗啦’一声,才发现是夜白不知何时弄来的一桶冰,直接倒在那车夫的头顶上。
车夫好像醒了。
她还在探头探脑,忽然车帘被整个掀开,新出的朝阳就这么洒在身上。
是箫承锦背着光,站在面前,朝她伸出手。
不知为何,谢还卿忽然有股不顾一切扑进去的冲动,全然依靠这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要说他是大全朝的最强者,也是没有异议的。
想依靠,亦是人性使然。
可惜……
是个全府上下不留一人的早死鬼!
谢还卿强迫自己清醒,没敢去握箫承锦的手,而是自己从半米高的马车上跳了下来。
再快步走上前去,看见夜白在对车夫严刑拷问。
眼看她换了身衣服出现,还直奔车夫那里,旁人是不敢凑热闹的,秦氏和谢以棠立马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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