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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子不见了,这可愁坏了他的家人,和他的几个小弟。
村里村外地找了几圈,没找到人,倒是见到昨日死了爹的丑姑娘正在挖坟。
“潥……潥丫头,你、你见到几子没有?”一人小心地凑上前去,心虚地问道。
“没有。”那姑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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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员得了一张弓,十支箭。是潥游送的。
她家有两张弓,一张是潥老翁用的,一张是她自己用的。她留下了父亲那张弓,将另一张送给了这一行旅人。
有了弓箭,便能打猎,再不至于饿成先前那样。
过了溧阳,继续一路向东,途经一片野树林,林中有栗子,芈胜欢天喜地捡了一大堆。
林中有野生走兽,伍员用潥游赠与的短弓猎到一匹野兔,正手法生疏地剥皮切肉。
伍宁好玩地拿起那副短弓比划着。
“我要不要也学学看?”她试着用空弦摆了个架势,对着雁过无痕的秋空自言自语道。
射作为六艺之一,有君子修身之用,是士族男性的必修科目,又有射敌杀人之用,是战事必备之术,还有狩禽猎兽之用,是野外求生的重要技能。
“周朝之礼,男子十三学舞勺,十五学武舞射御,你才七岁,又是女孩,想学射箭……嗯,是不是太早了一些?”芈胜对她的突发奇想持保留意见。
“艺多不压身。”伍宁说。
若真要等十五岁再学——她能不能平安活到十五岁还是个问题呢!
“哥,你教我。”她不理会芈胜,转向兄长。
伍员看都没有看她:“我便是想教,你可拉得开弓弦?”
“这有何难?”伍宁说。
她正了正身板,按照想象中弓箭手的姿势,以左手四指握弓,拇指抵住弓弣,右手用食指和中指勾住弦,转动肩膀,试图将弓弦拉开。
看上去一本正经的样子,但那弓弦虽然不能说是纹丝不动,但也大差不离。
“噗——”芈胜先笑了出来。
伍宁不满地皱眉。就算她现在的生理年龄只有七岁,这力气也未免太弱了。
芈胜丢下手中剥了一半的栗子,从火堆边站起来,跑到她身边指点起来:“远看还有模有样,近看简直错误百出。”
他掰开伍宁的右手,将她的大拇指内扣,勾住弓弦,再将她的食指和无名指叠在拇指之上:“喏,应该这样。”又指了指她的左手说:“箭矢应靠在弓弣右侧。”
“嗯?”伍宁挪了挪手指,怎么动都觉得别扭。
“不过你连弦都拉不开,知道姿势又有什么用。”芈胜幸灾乐祸地说道。
伍员将穿着野兔的木棍从火焰中收了回来,插在一旁的地上等凉,一边抬头道:“阿宁方才的姿势倒也没错,非要说的话,右手三指勾弦为佳。”
芈胜歪了一下脑袋:“怎么会?我在射箭场上看到学射的男子,都是以拇指勾弦。射术的老师也都是这么教的。”
“士族学射之弓,皆以六材复合,各材皆待以时,制一张良弓,多则需要数年。弛弓为弧,上弦反曲。而潥游姑娘所赠之弓结构与用材都从简为之,谓之单弓,体量轻巧,以三指拉弦,箭靠于弓弣以左。”伍员说。
伍宁又改回了先前的姿势,只不过从善如流,右手多搭上了一根无名指,她看看伍员,有些意外地说:“哥,原来你竟在暗中观察!”
伍员盯了她一眼,没应声。
伍宁识趣地收弓,坐回到火堆边上,乖巧地等他将兔子分尸。
从溧阳出发,到第五日时,一行亡命旅人终于抵达了吴国都城梅里。
“哥,这吴都我们已经到了,接下去该怎么办?去见吴王吗?”伍宁并不是很在意路人那些打量叫花子般的眼光。
芈胜则别扭起来:“要见吴王,总不能以这身行头。不说焚香净身,至少要沐浴更衣吧?”
伍宁探头:“你身上还有镶金玉璜吗?”
芈胜警惕:“你要作甚?”
“卖了,买新衣服啊。”伍宁理所当然地眨着眼,“还是说你有带钱?”
芈胜一下子红了脸,一看就是身无分文的窘迫模样:“那……那以这副模样,如何见得吴王?”
“要见吴王,并非穿戴整齐便可。”伍员往二人头上泼了盆冷水,“小公子,你已不是楚国王孙,而我也不是楚国连尹之子,眼下,我们不过是亡命流民罢了。”
“那该如何是好?”
“吴王好上街游访,我们暂且等待时机。”
要在城中等待时机,果然还是得先积攒些钱财。
……
伍宁站在离一堵废墙几米远的地方,有些后悔方才提出的建议。
“我们可以在街头卖艺啊。”几刻钟之前,她对同行者们这样说道。
“像我哥这样的,就算挣不到钱两,也总能骗到点花果吧?”
伍员的样貌无可指摘,虽然脏兮兮的,但只要稍作收拾,定能收获吴国女子一片芳心。
不等当事人开口,芈胜就已经表示了认可:“眼下我们之中能卖得上价钱的,也就只有伍哥哥的才色……呃,不是,才艺了。但要如何表演才能吸引看客?”
伍宁从兜里掏出一颗栗子,放在芈胜头顶:“一定要惊险、刺激,才能让人驻足。放心,我哥准头极佳,定不会伤你分毫。”
芈胜一下子跳了起来,从头发里抠出栗子,拍到伍宁的脑袋上:“你怎么敢让堂堂王孙当靶子?!”
伍宁不甘示弱地掏出另一颗栗子扔到他头上:“没听说你已经不是了吗?你这王孙头衔若还有用,那不如现在就替我们向吴王引见?”
伍员一言不发地看着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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