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iting for my favorite songs,When they played I'd sing along……”[1]
夜晚的清吧生意兴隆,几乎是客满的状态,服务生端着托盘穿梭来往,忙得不亦乐乎。
但客人们显然有着自己的默契,谈话声都放得比较低,到处是窃窃私语,却没有掩盖悠扬轻缓的音乐声。
“女士,这是您的莫吉托。”服务生将一杯鸡尾酒放在徐相悦面前,再将另一个杯子放到她对面,“这是您的苏打水,请慢用。”
闻度道了声谢,笑着对徐相悦道:“这里的酒调得都不错,你可以多试几款。”
徐相悦嘴快,想都没想就反问:“我酒量不好,喝醉了你把我卖了怎么办?”
说完又觉得不妥,立刻解释:“不能多喝,万一单位来电,需要我回去上手术,总不好醉醺醺的上台。”
很显然后面才是真正的理由,但闻度偏要抓着前面的玩笑话来接,“拐卖妇女这种事我可不敢干,这太有判头了,我害怕。”
说完端起杯子,喝一口苏打水,一副我要压压惊的姿态。
清吧里光线朦胧,恰好落在他手腕上,一条搭配着素金编织的红绳缠绕在他右手的手腕上,扣头是马蹄扣,镶嵌着一圈碎钻,在暗淡的光线里闪烁着亮眼的光芒。
贴在他凸起的尺桡骨茎突上,连接着骨节分明的手掌和修长匀称的小臂,手背的青筋蜿蜒到小臂上,消失在某一块线条分明的肌肉之间。
如果发力的话,肌肉曲线应该特别漂亮吧?
徐相悦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闻度察觉她的视线,主动解释道:“我朋友送的,算是……过年礼物。”
徐相悦点点头,哦了声,随口道:“看来是关系很好的朋友。”
“认识二十多年了,幼儿园都念同一家。”闻度笑着应道。
徐相悦闻言失笑:“那是真不错,人的一生能有几个这样的朋友,是一件幸事,我就没有这个运气。”
小的时候都忙着上补习班,根本没时间交朋友,一直到中学,才有比较要好的同学兼朋友,不补课的周末会约着一起去书店买杂志,去逛街和看电影。
“我记得你以前跟第三组那个……冯婷婷,玩得很好的,现在还有联系么?”闻度这时问道,“上次聚会,她也没有来。”
“你说她呀,偶尔还联系吧。”徐相悦低头,用吸管搅拌了一下杯子里的酒液,“她大学上的传媒学校,大二就去澳洲了,毕业后和当地一位ABC结婚,在那边定居,上一次联系还是四月份,她跟我打听国内哪个医院的专家在甲状腺癌方面比较权威,微信聊了几句。”
平时各忙各的,又在不同行业,圈子越来越不一样,自然越来越没话聊。
闻度恍然大悟的点头,“原来她也移民了。”
“也?”徐相悦好奇,“还有谁也出去了?”
“蔡森,你还记得蔡森么?”闻度比划着,“我们班最高的那个男生,打篮球很帅的,但是成绩一直稳居我们班倒数前十宝座,还记得么?”
徐相悦抿着唇笑着点点头,眼睛里不知道倒映的是灯光,还是哪里来的光亮,细细碎碎的发着亮。
闻度的声音不由自主的放轻不少,“他去了美国,好像是因为家里在那边有投资,干脆给他弄了个身份,在那边定居了。”
“原来是他。”徐相悦嘬了口酒,想起来当时的八卦,“我记得那会儿他跟廖莎莎是一对,现在还在一起吗?”
廖莎莎是他们班当时最漂亮的女生。
不仅长得漂亮,还很会打扮,他们高二那年校庆晚会,徐相悦和几个女生被点去参加节目演出,她们的造型要编四股辫,她不会,还是廖莎莎一边教一边给她编的。
她点点自己后脑勺,“我今天编的辫子,就是她当时教我的。”
闻度看一眼她的头发,没能看清楚辫子的形状,只看到她的耳朵,耳尖被头发微微包住,看起来脸很小,碎发毛茸茸的,在灯光里显得格外温柔。
他忍不住笑起来,“原来是这样,不过这个发型很衬你。”
徐相悦眨眨眼睛,听他继续道:“没在一起了,廖莎莎年初结婚,还叫了我们去吃喜酒,嫁了个初创公司的老板,是她家里人介绍的,对方比她大七岁,看样子对她还不错。”
“怎么说?”徐相悦好奇,“你们联系很多?”
“感觉,她先生看她的眼神很……包容,我甚至想起很久以前我爸和我妈给我的那种感觉。”闻度耸耸肩,“没想到吧,我也很信第六感的。”
徐相悦半懂不懂,说包容或者温柔她都懂,但说到他爸妈之间那种感觉,呃……
她不懂,她印象里徐彬和谢温玉之间争吵多过温情,那俩人,是就一个病人的不同治疗方案都能吵一顿的,吓人。
但她没多说,只哦了声,感慨一句:“真是没想到,果然是物是人非。”
“班长去了建筑设计院,副班长还在读博,学生物材料的,说是延毕了,坐你前面那个卢霄,他读了师范,研究生毕业之后考进了我们母校的初中部,教物理……”
闻度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给徐相悦数当年的同学现在的发展,还说到他们的班主任,说她前年生了一场不小的病,好了以后头发都白了半边,学校照顾她身体,也不让她带高三了,终于可以好好歇歇。
徐相悦忽然间想起十七岁那年的夏天,备战高考最后那段时间,头顶的电扇嗡嗡转动着,吹动摊开的书页,抽屉里一分为二,一边放着书,一边放着伞呀本子呀之类小点的东西。
还有更多的书和习题册、卷子,高高摞在桌面上,她还记得她当时用的书立是蓝色的,有鲸鱼图案。
教室里特别安静,有人在默背课文,有人在趴着睡觉,她在做什么呢?也许是在整理笔记。
闻度在做什么呢?她想不起来,好像从来没有注意到过。
见她听着听着眼神开始有些发直,像是陷入了回忆里,闻度悄悄停了下来,静静地看着她。
眼睛里是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温和笑意。
他以前只这样看过她的背后,有一次他帮语文老师发卷子,发到她时,她正趴在桌子上补觉,他便站在旁边看了她一会儿,最后将卷子轻轻盖到她头上。
本来她什么都不知道,结果她同桌一笑,她就醒了,当场抓包他的恶作剧。
那群少年人的笑声好像在在这一刻突然就穿越时空,直达现在。
徐相悦像是终于察觉到他停了下来,眼睛一动,向他看过去。
闻度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笑着随意问道:“你学医怎么想到选外科?外科是不是很辛苦,每天都要做手术,站很久,静脉曲张的风险很大吧?”
“你还知道这个呀。”徐相悦忍俊不禁,眼睛都弯了起来,“其实还好,也没有很辛苦,内科也有内科的辛苦,各有各的不容易,但是……我很喜欢外科的快节奏,和带来的成就感。”
内科很多疾病都是慢性病,是治不好的,所有药物和治疗手段都是稳定病情,缓解症状,延缓发展。
“有的时候会觉得受打击,不管医生多努力,病人的痛苦始终会存在,伴随终身。”徐相悦笑道,“但是外科会好一点,比如说你吧,你得了……”
“跳过跳过,跳过这个具体的病名!”听到这里,闻度立刻打断她的话,朝她双手合十,“求你给我留点面子!”
徐相悦顿住,眨眨眼,脸上浮现出带着揶揄意味的忍俊不禁,点点头应了声好。
接着才继续道:“你们手术做完,就回归正常生活了,比你严重的病人,不用再担心它会脱出,不用大解完以后清洗干净然后再托着塞回去,而是像没有这个烦恼的人一样,清清爽爽,多好,这就是医生的成就感。”
她托着腮,脸上挂着淡笑:“我也知道这没什么,比起其他的课题,还有疑难杂症,它是不值一提的,但是,我还是会很高兴。”
有时候坚持下去,只要这一点高兴。
闻度看着她,静静地听她将这些话说完,笑着道:“就像我去参加签售,有读者跟我说,闻老师我第一次看你的书是在大学,现在我已经当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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