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寡妇门前
“什么好消息,叶伯伯您快说呀,我猜不着!”韩灿宇着急地问。
叶局长咪起眼睛,特意逗韩灿宇,说:“使劲猜!”说着,叶局长把脸转向了玄卓善,说:“小玄子,你猜,你能猜着。”
玄卓善摇了摇头,说:“我也猜不着。”
韩灿宇用求救的目光看了一眼富志俭,富志俭沉不住气了,说;“叶大局长呀,你就别卖关子了,你不说,我可说喽。”
叶局长呵呵地笑着,对玄卓善说:“金志浩回来了!”
玄卓善一听,马上问:“您是说志浩哥回来了?回镇上来了?”
叶局长说:“金志浩转业到县委了,咱们的父母官----县高官!”
韩灿宇说:“真的吗?”他转过头对玄卓善说:“妈妈,金马达拜(朝鲜语,‘大伯’的意思)回来当县高官了!”
叶局长对玄卓善说:“金书记可是咱县里的一把手啊,咱县又是他的家乡,抗日老战士、‘抗美援朝’老首长,回来建设自己的家乡了,这不是大好消息吗?”
玄卓善含着泪笑了,露出了一排好看的牙齿。她问:“他的家呢,家也搬回来了吗?”
叶局长说:“嗯那,县委给金书记安排了房子,他和他闺女已经住进去了。”
玄卓善听到这,脸上的笑容没有了,低着头“哦”了一声音。
玄卓善知道,志浩哥的妻子也在“抗美援朝”战争中牺牲了。在这场战争中,志浩哥先后失去了两个至爱至亲的人,她也失去了自己至爱至亲的人,想到这儿,玄卓善的眼泪又奔涌而出。
马文学回到家里,马好巧已经睡着了。第二天早上,马好巧醒来见屋里有个穿军装的人,就非常有礼貌地叫了句:“解放军叔叔!”
王大英的眼泪当时就出来的,她啼笑皆非,说:“巧儿,你不是天天想你爸吗,这是你爸,快叫爸呀!”
马好巧躲到了王大英身后,说:“我爸打美国鬼子去了,他不是我爸,他是解放军叔叔。”
马文学内心波涛汹涌,整整十年没见过女儿,女儿已经把他当成路人。他努力使自己保持平静,笑着说:“巧儿,爸爸把美国佬打跑了,爸爸从现在开始天天在家陪着巧儿,哪也不去了。”
吃过早饭,马文学骑自行车送马好巧上学。
路过玄卓善家的门口,马文学把车子支好,进了院子。
韩好一带着抗美和必胜正好出了门,马文学对韩
好一说:“中学远,你不用送他俩了,你走你的,他俩以后我送。”说着,马文学把抗美和必胜也抱上了自行车,推着往小学走。
马文学天天都到玄卓善家去接抗美和必胜,把他们和好巧一起送到学校门口;放学的时候,只要他有空,他也会骑自行车到学校去接这三个孩子,把他们送回家。
马文学骑着自行车,像一道风景似的在堡子上流动:车大梁上,前后坐着好巧和抗美,后坐上坐着必胜,引得路过的人都笑,说马镇长“穿糖葫芦”。
王二英听人这么一说,心里老大不高兴了,她对王大英说:“姐,你得说说俺姐夫,别一天到晚带着三个孩子遥哪走,人家说的话可难听了。”
王大英说:“人家说啥了?”
王二英说:“说俺姐夫‘穿糖葫芦’。”
王大英笑了,说:“这算啥难听话呀?”
王二英生气了,瞪了王大英一眼,说:“你还乐,反正俺姐夫天天带着韩寡妇家那两个孩子,我看着就不顺眼。”
王大英说:“那不是顺路捎过去的嘛----一个羊也是赶,两个羊也是放,他不嫌累,你管他干啥?”
王二英撇了撇嘴,说:“你别自欺欺人,他顺路的人家多了,咋不带别人家的孩子呢,干嘛专挑小寡妇家的?”
王大英瞪了一眼王二英,说:“别一口一个寡妇一口一个寡妇的,多难听?”
王二英笑了一下,说:“本来她就是寡妇,我又没说错,有啥难不难听的。”
王大英又瞪了她一眼,说:“你别再说了,马留根就是看那两个孩子小,可怜他们,没别的意思。”
王二英气得耸达了王大英一下,说:“人家的孩子,大啊小啊的,跟俺姐夫有啥关系?再说了,他在部队十年,韩寡妇家的孩子一个个的不照样上学上得好好的吗?没有他接他送,韩灿宇不是也念完大学了吗?韩好一不是也上了中学吗?”
王大英实在不想再听下去了,她伸手就往门外推王二英,说:“你该干啥干啥去,去、去,吃饭不多,管事不少。”
王二英恨铁不成钢地直跺脚,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姐,你就傻吧,早晚有你哭的那天。”说完,王二英气得一摔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王二英走了以后,王大英的心却难以平静了。本来她对马文学接着抗美和必胜上下学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反感,虽然心里也不怎么舒服,但也没想太多。经二英这么一说,她心里的五味瓶也打
翻了,越想越不是滋味。
这天是星期天,玄卓善和孩子们都在家,马文学突然来了。
他打开门,笑着对玄卓善点了一下头,没有上炕,对韩灿宇说:“灿宇,快走,去镇里,金书记来了。”
韩灿宇一下子懵住了,问:“哪个金书记?“
马文学说:“县委金书记呀,金志浩书记呗!”
韩灿宇二话不说,起身就去穿鞋,边穿鞋边对玄卓善说:“欧妈,金马达拜(朝鲜语,‘大伯’的意思)来了,我得去镇里一趟。”说完就和马文学急急忙忙地出了大门。
韩灿宇问:“金书记怎么突然来了,今天是星期天呀!”
马文学说:“金书记是来调研的。”
韩灿宇问:“哦?金书记星期天也不休息?
马文学摆了摆手,说:“金书记刚从部队到地方,好多事情得了解、适应,他忙呗,他的工作哪有什么星期六礼拜天啊!”
“怎么没人提前告诉咱们一声?”韩灿宇说。
马文学摇了摇头,说:“刚才收发室老王跟我说,金书记带着农业局叶局长和其他几个部门的人一起来的。”
马文学是金志浩团里的兵,在部队的时候,金志浩就见过马文学,当时还有富志俭和韩晟昊,由于金志浩和他们都是一个镇里走上战场的,金志浩对他们印象很深。
那天,当金志浩听说韩晟昊就是玄卓善的丈夫的时候,高兴地对着韩晟昊看了好半天,说:“我们的小妹妹她真找了个好对象,你看小韩这一表人才、这大个子,别说女人喜欢,连我都喜欢!”
没过多久,金志浩就收到了韩晟昊牺牲的消息,他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的疼,他心疼的不仅是他的好兵韩晟昊,还有他从小玩到大的小妹妹玄卓善,心疼她一个年轻的寡妇带着四个年幼的孩子如何艰难度日。
当金志浩的妻子和妹妹也相继牺牲以后,他更能体会玄卓善痛失爱人时候的心情了,他想,这种切肤之痛,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懂得。
晚上,金志浩在叶局长和马文学的陪同下,和韩灿宇一起来到了玄卓善的家。
玄卓善见到金志浩,看了半天,终于叫了一声:“志浩哥!”
金志浩上去握住了玄卓善的手,仔细地看着她,笑着说:“你什么时候长这么大了?不是才十几岁的小姑娘吗?”
金志浩的话把大家都逗乐了,玄卓善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她对金志浩和叶局长他们说:“都请炕上来坐吧
。”
金志浩说:“对、对、对,别都站门口了,上炕。”
说着,他先把鞋脱掉,上了炕。叶局长、马文学和韩灿宇也都脱鞋上了炕。
金志浩站在韩晟昊的遗像前,伫立了一会,叶局长、马文学和韩灿宇也都站在金志浩的身后。
过了一会,金志浩说:“韩大个子呀,我们看你来了!我和马文学,我们都脱军装了,今后就跟你在一起了,在鸭绿江边不走了,这回你不感觉孤单了吧?”
说完,金志浩举起了右手,恭恭敬敬地对着韩晟昊的遗像敬了一个军礼,马文学也向韩晟昊的遗像敬了一个军礼。
他们坐下来之后,金志浩让司机从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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