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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一朝别离无归期(一)

小说:

皇恩浩荡

作者:

野织穗

分类:

现代言情

此间事毕,诃摩谒发出告示,大意是河神恩准,来年丰贡厚礼,必保运河开凿顺遂平安。众人无驳,他的声望也一涨再涨。

念及缨缨应已临盆,一年未有通讯,罕罗国近况不甚明晰,纾纾邀莫偃戈饮茶详询。

“消息说生下一位王子,母子平安。”

“果真?”她欣喜不已。

“是,至于其他......”莫偃戈摇头。

约摸是名分待遇之事,纾纾倒不在意。缨缨连孩子都能舍了誓要回国,又怎会纠结这个。她们,如出一辙。

“我得去悬平镇接她,不日启程。你可与官家商量出对策?”

“使臣已在路上,届时在关上接诏。”他露出愁思,不住磋磨杯沿。

是秘密和谈,迎回薛璘,抑或两国开战,拉扯局势,她也猜不准岑湜的心。

“京中可否太平?”

“宗室那边大势已去,黎王死后越发崩溃,朝里如今大半忠臣浮面,定王强弩之末,官家倒不急赶尽杀绝了,也好留后世一个佳名声。”

“后一句是你推测?”纾纾举杯敬道,杯镯相扣,叮当脆响。

莫偃戈抿嘴思量,复释怀一笑,“他那人,猜不准。你说他仁慈,可知当初回京之后,张泽启一家满门抄斩,连同污你鬼怪附身的一干人等,也非要掘地三尺,一并杀了?”

她心肉受惊,猛地一跳。

从未识得岑湜竟是这般行事作风,分明放过自己那么多次,宫里姊妹也都一忍再忍,张泽启只是散布淑妃之死的妖惑谣言,何至于?

“牵连甚广?”

“近千人。”

纾纾捂住鼻口,忽觉反胃。

莫偃戈忙递手握她,安抚道:“也不全是真的,半数都是我找的替死鬼,哪儿有比这还好的借口清理宿敌?”说完挑眉讥笑。

她立即会意,里头公私掺杂,折了不少宗室耳目罢。半晌,好奇问道:“这是他的意思,还是你......”

“当然是我自作主张。”莫偃戈挟了一只杏干放进嘴里,“你不是说我们颇有默契?我可是因为你,彻彻底底把自己交予他了,骆将军不在,这脏活儿谁上呢?”

纾纾听语满腹愧疚又涌上心头,他原是那样一个光明磊落的君子,如今也学去奸诡伎俩,明媚少年郎终拖累成个狐狸崽,都怨她。

不,都怨岑湜,一个个接近他的都随他寡廉鲜耻了。

纾纾冷哼一声,“人并非如其名也。”

包袱还未收拾好,诃摩谒已听信赶了过来。

“你当真要走?”他拖着她手臂央求,前几日那傲然四顾的临城风采已荡然无存,活像只毛茸茸的狸猫。

“阿姊有难,我不得不去。”

他撅起嘴,“又来的哪个阿姊?我早知表兄是假,莫不是诓我?你都哄我多少回了?”

“真真切切,亲阿姊。”纾纾拂开他手掌。

岑湜未有明确示意,想了几日,她也略起焦躁,柳眉一皱,诃摩谒顿感不妙。

“你......到底是谁?”他垂落双手,眼神忽黯。

纾纾方察失礼,赶紧扭转眉目,缓声道:“是我着急了,你莫介意。”仍想执手宽慰。

诃摩谒却侧身躲避,厉色诘问:“同你讲过多少次,欺我瞒我都罢了,只要你真心怜我、疼我,不过硬逼自己心宽些,憋闷憋闷习惯了。可这是什么时辰?”他满眼通红,几欲哭出来,“你就要走了,不知去向,不明归期,抛下我不管了。连个真名都不愿透露......”说着说着指责又冤成一腔委屈,垂眉耷眼,嗓子黏不开似的,“我上哪儿找你去?”

呜呜两声,原作势要愤而离去的脚步,这便难过地往桌边一坐,别脸抽泣。

纾纾知道他是在使性撒娇,原先也会,只不过不如此做作,这是真晓得自己已打定主意,没有法儿了。

她叹了口气,将他头颈揽进怀中,“前途危险,我有许多身不由己。与你相遇、放纵一次,风花雪月,是我这辈子想都不敢想的。就算我自私,只管利用你,哄骗你,到底伤了你多少心,迫了你多少回,数也数不清。”

她捧起他脑袋,低头往额心深深一吻,再又,“诃摩谒,我不属于这里。”轻轻柔柔地,颊边泪水不住狂流。

她是岑湜的鱼,可触、可及,终究逃不过,身边的人来来去去,她却没有一刻脱离过他的掌控。而她是诃摩谒的云,看得见,摸不着,像烟、像雾,遥不可及,不可名状。

一张网落下来,只要够密,鱼儿总会被捞起,但云是虚幻,改天换日,再没有一片相同的,杳无踪影。

纾纾自觉心狠,为诃摩谒考虑的太少,来到西南种种,无一桩是彻彻底底偏爱了他,若还有一件,想来便是最后。

“莫不然,就别再寻我了。”她抚摸着他的耳廓,眼泪仍在嗒嗒垂落,“我不是良人,蛇蝎女子一个,忘了吗?”纾纾抬起他的下巴,“我可是毒倒了半城的人。”

诃摩谒眼瞳细晃,嘴角微微一抽,片刻,苦笑道:“那你哭什么?”

纾纾鼻尖酸痛,强忍往喉下咽了咽,脱身踅步,抹了泪水朝他淡淡一笑,“人终归是人,若全无感情你也不信,三分真才骗得实在,不是么?”

诃摩谒忽地站起,乌色眸子惊出一群黑鸦似的乱蹿扑飞。

他委实分不清真伪,这话太过在理,逻辑严密,合乎人性。换做说她骗了他十分,反而不信。细想她冒险寻医、侍疾煎药,哪一回没有挺身替自己挡在那几个男人面前,又怎能是假?

可却说得如此坦荡,没有毫厘要开脱的意味。不禁,背后冷汗岑岑。

“我的目的从未隐瞒过,改名换姓也都是为此,想必你明白。回归中原后,大约此生不复相见,你才十七,掌一方水土,道阻且长,莫再耽于情爱。有朝一日,我若在市井林间听见僰夷王知人善任、励精图治,也不枉你我相识一场。”

于是临窗而立,雪白的衫裙随风飘动。她再也不穿僰夷人的短褂了。

烛光束如韧草,棋子落盘,啪嗒一声。

“行一步而看十步,局势千变万化,万物生生不息,黑白如同阴阳。所以,调和与平衡,是手段,也是结果。”郑繁絮絮拖拖念出一长段,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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