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越的皇陵坐落在皇宫西南角的骊山上,离皇宫不远又寂静幽谧,秀丽巍峨,绵延广袤,是典型的龙墓风水,大越十余任皇帝都长眠于此。
夜幕降临,纪幽和阿豆皆一身黑衣劲装,穿梭在皇陵内。
参天大树连绵不绝,道路蜿蜒复杂,要不是郁皇后的人送来地图,又调整了皇陵内侍卫的驻守排班,纪幽还真不一定能在偌大的皇陵内顺利找到高祖皇帝的陵墓。
那日从承安殿回到玄妙观,纪幽在阿豆的照顾下仅仅歇息了三天休养内伤,如此短的时间必然不能恢复如初,但昭华公主的魂魄不能长久脱离肉身,所以皇陵这一趟不得不尽快完成,只希望一切能够顺利。
高祖皇帝作为大越的开国皇帝,他的陵墓位置极佳,坐落在半山腰一处开阔的地带,纪幽用轻功上来,已经是气喘嘘嘘。
阿豆有些担心:“姐姐,你可以吗,高祖皇帝是成了仙的,他墓穴里要是真有咱们想要的东西,说不定会下了什么阵法之类的,你内伤又还未恢复,咱们这趟我感觉有点悬啊。”
纪幽翻白眼,推了一下阿豆:“乌鸦嘴,还没到地方呢,你就打退堂鼓了。连壁公子应该说的没错,他们寻仙使费了几代的劲好不容易帮仙胎成了仙,怎么可能不向这些神仙索取些好处。
而且传言高祖皇帝成仙来路不正,大有可能还未撇下凡尘欲念,他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大越江山,所以凡间一定有他留给自己子孙与他联络的法器,用来后日危难之际可向九重天求救。”
高祖皇帝的陵墓果然庄重大气,墓前有块几亩大的空地,应该是平时祭拜用的,走过空地,就是陵墓的大门。
此门应该为玄铁所铸,巍峨庄重,上面有复杂的雕刻壁画,从右往左看来应该是高祖皇帝一生戎马的成就,从没落军侯世子到权倾天下的帝师再到建立大越朝,画面栩栩如生,让人看了不免生出钦佩之情。
再往上,好像写着几行大字,夜色太暗,阿豆点了个火折子,念道:“吾此生权势起伏,半身戎马,无愧于天,无愧于地,无愧于天下人,愿吾子孙扬吾鸿志,天佑大越。”
阿豆念完,颇为认可地点点头:“瞅瞅人家这一辈子的成就,高祖皇帝果然是成仙了的人,不同凡响啊。”
纪幽听到,不屑轻笑一声,无愧于任何人,怎么好意思刻在自己的墓上,她转头对阿豆道:“这成仙看的可不是在凡间是多高的地位,或是多大的功业,也不是所有的王侯将相都能成仙。所谓成仙,首先必须得是天生具有仙根之人,也就是仙胎,仙胎必须经历七世的劫难,证明自己的本性能够抵挡七情诱惑,也就是情、恨、权、财、惧、生、死,只有这样才能在第七世死后飞升成仙。
每个仙胎每世的劫难各不相同,据说那些寻仙使家族承上天之意,有世间每个仙胎的命谱。而且,仙胎有心性资质优差之分,有的在凡间是个樵夫,成仙后却是一方神君,有的在凡间是个开疆扩土的帝王,成仙后却只是端茶倒水的仙侍罢了。”
阿豆听完仍是点头,不明白姐姐突然说那么多是为何,不过听字里行间的意思,好像对高祖皇帝有很大的成见。
纪幽拿出钥匙,和阿豆两人使劲推开了这座铁门,墓内黝黑一片,只有几盏微弱的烛火。
阿豆见门开,正想抬脚进去,纪幽一把抓住了她,急声说道:“你忘了,只有李氏嫡系血脉才能进。”
说完,伸出手指缓缓向门里探去,果然前方有一道无形的屏障,纪幽使了份劲向屏障戳了一下,一道大力猛得弹开来,震得手指发麻。
阿豆咽了口气,悻悻道:“原来传闻是真的啊。”
纪幽在自己额头注入一股金色内力,随后从袖中掏出储魂瓶,小心翼翼得打开盖子,将内力蓄积在手指上,嘴中默念口诀,片刻,昭华公主的魂魄便成缕状跟随着纪幽的手指缓缓从额头进入了体内。
阿豆目瞪口呆,只见纪幽闭眼,头肩不住地晃动,好像在忍受体内两股势力在激烈地碰撞。
阿豆有些提心吊胆,不敢呼吸,等了几瞬,纪幽睁开了眼,身体也平静了下来。
那双眸子无丝毫波澜,身体也僵硬不止,阿豆紧张地看过去,刚对视上,纪幽就笑了,点了一下阿豆的脑袋:“怎么,还真以为我会被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夺了舍?”
阿豆狂松了口气,拍着自己的胸口,给自己捋气儿:“不是担心姐姐你嘛,你内伤未愈,万一真出了岔子,让我怎么办。”
纪幽欣慰轻笑,再次伸出手指戳向前方,果然没有任何阻碍,纪幽向前一步,整个身体已经顺利进入高祖皇帝陵墓之内。
纪幽欣喜,回头对阿豆说道:“你在此等我,我很快就出来。”
阿豆有些担心地点了头,看着纪幽的身体逐渐消失在黑暗中,换了猫形跳到门前一颗大树上候着了。
纪幽点了火折子,慢慢向前走,陵墓内的一切都有可能是高祖皇帝留下来给李氏子孙与他联系的东西,就是不知到底是什么了。
真的是,成了仙还六根不净,眷恋凡尘,还妄图保他大越朝千年不败,可惜不知现在的这位重重重孙快把家都败光了。
墓里最前头就是几个耳室,放的都是些成堆的陶器和铜钱,再往里是连续几块宽阔的平地,摆满了陶俑士兵和战马,打眼一望,足足有千余。
切,真以为自己功盖五帝,传扬千秋。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最外头应该也不会放什么重要的东西。
沿着潮湿冰冷的甬道继续往前走,路过几间大小不一的墓室,里面的陈设显而易见的华丽起来,石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精美的瓷器,打开地上的一排排铁箱子,里头全是金银珠宝。
纪幽心笑,建成帝要是有胆子扒拉下老祖宗的坟,也不至于每年为了北魏的岁贡发愁了。
不过成仙的人应该也不会将这些俗物作为法器吧。
又是七拐八拐,查探了一间又一间墓室,纪幽才终于到了一间尤为宽敞庄严的墓室。
室内四四方方,四周墓壁上各有精美绝伦的壁画,地上有序地排满了无数箱子和石柜。
正中央的高台上放置着一座楠木长棺,看来这里应是主墓室了,东西在这里的可能性最大。
纪幽闭眼念诀,手中画出一张法印,推臂投向墓室的每个角落,顿时箱子和石柜里的所有物品都被这股引力吸至半空,仍是一些珠宝兵器之类的,纪幽用念力一一掠过,没有一件有任何反应。
心一点点下坠,纪幽撤了力,哗啦哗啦东西落了满地。
不在这里,还能在哪。
纪幽环顾四周,企图能够发现被遗漏的地方,突然飘巡的目光停滞下来,落在了那口楠木棺上,会在这里吗?
纪幽走到高台之上,抬手抚棺,聚集十分内力,一个大力就将棺盖掀翻开来。
还未等纪幽往里看过,棺内一道夺目而强劲的金光骤然射出,是残留的法力,极其凌厉,带着灼热的刺痛感汹涌而来。
离棺材最近的手掌已经被金光灼伤,眼看着整个身体都要被光覆盖,电光火石之间,就算拼命闪躲也来不及。
纪幽闭眼,心道,栽了。
正垂心之际,纪幽感到一只温暖的手掌猛地拢住了自己的腰,随即整个身体都靠近了过来,飞快抱着自己滚向了一边。
预想之中的痛感并没有到来,看来是有人替自己抵挡住了。
纪幽赶紧睁眼,翻身起来,看着身下的人,不是李含章又是谁?
纪幽立刻大喜,但随即又慌张不已,赶紧朝着李含章上下摸了几把,见只有一侧衣袍被焚烧变黑,露出些皮肉,全身上下倒是没有明显的伤口。
纪幽正是悻悻后怕,缓了几口气,头顶此刻传来了低笑,纪幽抬头,李含章那厮正歪起嘴角偷笑着盯着自己。
“我可又救了你一次啊,道长。”
李含章眯着眼睛,那眼神温柔至极,又带着泛滥的笑意,就好像是春日湖边泛舟的如玉公子般。
纪幽被这眼神瞅得不自在,心下也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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