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沉下了脸,佯装震怒道:“我算是听懂了,原来那封信是你派人放我房间的,小叔有事正大光明来见我便是,偷摸放一封无名无姓的信算什么?”
秦君泽静了一瞬,带着真心实意地疑惑道:“你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演技有多拙劣吗?我从湖里救起你,当你睁开眼的一瞬,我就敢肯定那具身体内的灵魂是你。我们认识了整整十八个月,你的眼神是我不会认错的。”
虞辛棠觉得他的话很怪,但又说不出具体哪里怪。
“本世子妃什么眼神招惹到你了!”
他沉吟,似在思索该如何形容,然后道:“像狗崽子的眼睛。”
虞辛棠瞬间有种把他脑袋按到鱼缸里的冲动。
可下一瞬,她又想通了,和这种脑子有问题的人计较那么多干嘛,只要她不承认,他又能耐她何?
她撇了撇嘴,浅浅的梨涡浮现,随后圆润的眼睛开始四处张望,一副不想再沟通的样子。
秦君泽凤目沉了几分,“我记得你以前总莫名其妙的怕我,来了这异世不到一月,你胆子倒是变大了许多,是因为你现在世子妃的身份吗?”
“可虞医生,世子妃可不是那么好当的。你可知那日刺杀你的人有两批,其中一伙人还是你目前身份的父亲派来的。我推断,你身体的原主人极有可能并非虞觉真正的女儿,而虞觉这样做,要么是为了除掉逍遥王妃,要么是为了除掉秦游章。”
虞辛棠不可置信,“你疯了吗?都在说些什么胡话!”
秦君泽不理会,接着道:“你的身份其实早就引起了逍遥王妃的怀疑,她已经派出几批人去查你了。这也得怪你——将香炉下毒的事弄巧成拙。”
“我最疑惑的是你怎知眠枝会在香炉下毒的,要知道王妃在你初入王府时,就换掉了你身边所有的下人。这让我不由怀疑,你是否有某种不为人知的消息渠道。”
“如果是这样,那你不来赴约的事也就说得通了。”
她心跳如鼓,但面上越发不耐烦,似乎听够了他的胡言乱语。
忽地,他嗤笑了一声。
“你可能自己都不知道,你一旦紧张害怕总是小动作不断,攥拳、抠指甲、咬唇、或者……攥衣服。”
虞辛棠捏着衣袖,有些恼羞成怒,到底谁是谁的心理医生啊!
她再也克制不住,气势汹汹地瞪着他,似乎下一秒就会扑过去咬他一口。
截然相反,石凳上端坐的少年神情诡异地缓和了些,问道:“你去了荣王府,可曾见到了荣王世子?”
“没有!”
“那便是见到了。荣王世子和虞觉女儿的事并不隐秘,有心人一查便知。你又做了一件错事,今后你最好离他远点。”
虞辛棠被他气得低吼,“我和他清清白白,有什么好避嫌的!我看该离你远点才对!”
他面无表情道:“是他对你说了什么吗?皇帝无子,逍遥王和荣王的嫡长子是最有可能继承大统之人,他是不是怂恿你杀秦游章,承诺登基后封你为后?”
“前几日,孙瑾强抢了长相肖你的镖师女儿,想讨好秦燕仪,却被纪羡当众戳穿。秦燕仪事后责罚了孙瑾,与其断交,并亲自护送镖师女儿还家,众人夸赞他高风亮节,可实际上秦燕仪一开始就知道孙瑾的蠢心思,他是默认的。”
“虞辛棠,你跟了我那么久,不会连这种低劣的男人的谎言都堪不破吧?”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竟然听出了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但、是!
什么叫跟了他那么久!
她只是一个同他一月见不了几次面、治不好他疯病、还险些被他搞疯的心理医生而已,这话还是留着说给他的心腹听吧!
这时,秦年领着那个婆子回来了,那婆子伺候虞辛棠换上了新鞋,鞋是缎面的,绣有繁复华丽的纹样,同样镶嵌着小珍珠。
换鞋时,秦年埋着脑袋不敢看一眼,而秦君泽则垂目倒茶。
换好后,秦年送婆子出门了,虞辛棠起身动了动,鞋十分舒适合脚。
她二话没说往院门走,身后传来沉稳有力的声音,“上次在悬崖边,你似乎没听懂我的意思,今日我掰碎了、细细讲与你听了,你该明白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了吧?”
他似乎在陈述某种事实道:“虞医生,我们一同从另一个时空而来,我们熟知对方皮囊下的灵魂,我们才是一路人,只有我能带你破局。”
虞辛棠停下了脚步。
起初她以为他只是想报复她,报复那个害他穿越的虞辛棠,所以她竭力隐藏身份。可此刻,她变得有些搞不懂他到底想干什么了。
是因为孤独,想要让她当同伴吗?
笑死,这位打小就孤独,不过不是别人孤立他,而是他一己之力孤立了所有人。
那是因为力量单薄,所以想发展下属?
想起他之前那些西装革履的精英下属们,她深觉自己还达不到那种水平。再说,他来到这里后不是一直在收小弟吗?
少女转过身,这次眼里的疑惑是货真价实的。
秦君泽立起身来,一袭玄衣,仪态万方,比起这处素净庭院,他看起来更适合金碧辉煌的大殿高堂。
“那个害你的女子本想趁夜离开,但我告知了孙瑾。”
孙瑾先被纪羡毁了那物,又被秦燕仪当做弃子,郁结于心,落到他手里的女子会有什么下场可想而知。
可他这话又是何意?抛橄榄枝吗?
虞辛棠没办法说那女子是无辜的,毕竟她害她时可没有一丝手软,可法律惩治坏人的观念早就刻在了她骨子里,条件反射地抵触这种手段。
不像本就漠视社会规范和缺乏共情能力的秦君泽,虞辛棠是在规则里长大的人,某些理念早就深入骨髓,所以她适应不了这个弱肉强食、剥削压迫的异世界。
她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孤独的人。
可她没有选择,只能硬着头皮走向下去,甚至不知道自己要走去哪里,能走多久。
“秦君泽,我们从来都不是一路人。”
虞辛棠平静地道,而后转身离开。
那道单薄瘦弱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后,院里似乎陡然安静了下来,只余树叶簌簌声和锦鲤摆尾的水声。
秦年一回来就对上自家公子那张让人心颤的脸,他伺候二公子十多年了,可自打二公子被王妃责罚后,就像换了一个人般,气势尤为骇人。
他见公子收回视线,眼神落到了石凳旁的那只莲纹珍珠绣鞋上,嘴唇张合,轻声说了一句话。
依稀听见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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