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吉这个时候刚结束超市兼职的工作回到家中,房间空间不大,比较是住在政府提供的廉租房,一眼能看到头,三室一厅,对于只有三个孩子的母亲来说,足够了。
她走进自已的卧室,把自已在超市穿戴的工作服脱下,打算梳理一番去工作她今天的第二份兼职——一个本地快餐的服务员。
“翁……翁……”家里的唯一一部电话响了。
佩吉整了整头发和衣服,确保自已形象合乎餐厅要求规范,然后才拿起电话按通接听键,其中佩吉还在想着,是威廉那个小子在学校又惹出事儿了?
然而并不是……这个结果会让她心碎。
“您好,是佩吉女士吗?这里是英国切斯特医院,您的儿子诺尔正在此接受治疗……”
话还没有结束就被佩吉打断,从电话中能听出一位母亲的心急与担忧。
“OMG!我的儿子诺尔发生了什么?请告诉我……他还好吗?”
佩吉语气慌张伴着紊乱的呼吸声。
“女士,请冷静,您的儿子正在手术中,情况有点严重,需要您现在来医院等候。”
“好的,我马上过去,有任何情况请告诉我。”
佩吉颤抖着整个身体放下电话,抓着包就往门口跑,感觉到脚的酸痛,才发觉自已工作穿的高跟皮鞋还没有换下。
“我的天……”抱怨一句后,扶着鞋柜快速地换掉,在这过程中因为慌张鞋还掉了好几次。
“糟糕的一天……冷静下来。”佩吉弓着身子深呼吸三次,微有作用,拿上钥匙,奔赴医院。
佩吉和三个孩子住的地方是曼切斯特最贫穷的地方,是当地政府提供的廉租房,离英国切斯特医院比较远,开车的话也是需要一个半多小时。
此时的佩吉很庆幸自已这几年有了些储蓄,买了个二手的路特斯汽车,耶稣保佑我的孩子,让我的孩子免于苦难……
诺尔的安危让这位开车的母亲无暇再关注另外的大儿子保罗和小儿子威廉,只能向上帝祈祷他们能够不要惹事儿。
在等红灯的过程中,佩吉终于抽出时间打电话给奥特夫人。
“hello,奥特夫人,威廉在你那儿吗?”
“yep,汉纳姆夫人。他在这里,在和我家的junior James一起玩游戏,需要我把小威廉送回去吗?”
“please,no……相反,你能帮我照看一下威廉姆吗?就今天晚上。”
“当然,我很乐意,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吗?”奥特夫人语气很不安,有明显的担忧。
“嗯……yeah,诺尔出了意外,正在医院接受手术,我现在正在赶过去。”
“上帝保佑他,他是个好孩子,我会好好照顾威廉的。”电话另一边的奥特夫人在胸口划了一个大大的十字架。
“Thanks,Miss Ott. Thank you. ”
佩吉挂断了电话,听到车后传来刺耳的喇叭声,“嘀……嘀……”
她摇下车窗,将头伸向窗外,朝着后面的车吼道,“Shut up,我今天很糟糕,请不要惹到我,Shutup,you bastard。”
哇,这下子,后车的人没想到自已惹的是如此强悍的女性,灰溜溜地从旁侧溜走。
此刻,路口死长的红灯终于变绿了,佩吉发动了车。
佩吉从来不是那种优雅的女士,自小生活在民风“淳朴”混乱的爱尔兰,又跟着酒鬼丈夫移民到英国曼切斯特最贫穷的城镇,早就体会到了社会的不公。更重要的是,要养大三个孩子,无疑是需要很多英镑,她只有在工作时对顾客怀有该有的礼貌,对其他人,吃屎去吧,不值得这样对他们。
在去医院的路中,上帝终于眷顾到佩吉。这一路的红灯很少,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医院,她将车快速的停到医院的门口,抓着包就奔向医院一楼大厅的咨询台。
“请问一下,诺尔·汉纳姆在哪个科室?我是他的母亲。”
“稍等,女士……在四楼407旁边的手术室。”护士训练有素,毫不拖沓地调出医院系统查看后回答。
“这个手术要进行三个小时左右,请您耐心等待,汉纳姆女士。”
“好的,谢谢。”
佩吉拐到角落坐上电梯,来到诺尔所在的手术室外面,盯着冒着红灯的“手术中”发呆。
一个小时过去了,佩吉坐在医院配备的铁凳子上,坐得浑身酸痛。
“您是病人家属吗?”一位穿着蓝色手术服的女护士从手术室走出,摘下她的口罩问道。
“是的,我的病人的母亲,请问……”佩吉还没说完就被打断的。
“您的儿子从高处跌落,摔到了后脑,导致有血块压迫到脑神经,现在已经将血块安稳去除,病人的主治医生罗斯医生正在做最后的收尾,请放心。”
护士说完后拿来手术单子让在场的家属签字并转告家属缴纳住院的定金。
“好的,我回去前台缴费的。那诺尔……我的孩子会很好的痊愈,是吗?”佩吉拽着单子,在寻求面前人的肯定回答。
“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是的。当然,病人身体多处骨折,需要很长时间的恢复期。”
“抱歉,我的汇报工作结束了。有什么问题等手术结束可以问病人的主治医生。”
护士投以抱歉的眼神,又将口罩戴上,回到了手术室。
“OK……”
——
Two days later……
傍晚,病房里静悄悄的,只有医用仪器发出的嗡嗡声。
诺尔从头疼欲裂的脑袋里找回自已的思考,他颤抖着睫毛睁开双眼。
“oh,我在这个该死的医院”。
诺尔注意到一位绿色眼睛头发半白的中年男性站在床头,男子身上挂着名牌,上面写着[Doctor:罗斯·切尔德],这是个老成的的医生,看起来很和善友好。
“汉纳姆先生,这是你被送到医院的第三天,我是你的主治医生,可以叫我罗斯医生。请问一下你现在有什么感受,或者不舒服的地方?”
诺尔抬起自已没有骨折的左手,指着自已的脑袋。
“Shit,everything sucks.我的头和我的身体现在很痛,你应该加大止疼药的用量,我怀疑我是被痛醒的。”
已经痛成这样的诺尔,还不忘规劝专业的医生,很有诺尔自已的道理,在医生面前不失“幽默”。
罗斯医生是纯正的伦敦人,讲着一口优雅的英伦腔。他在南方长大的,由于工作需求才来北方曼切斯特任职,虽然听过很多北方的方言,但还是被眼前之人所说的曼城土话给镇住了,耶稣啊,他说的是英文吗,不仔细听完全听不懂病人在讲什么。
罗斯医生拿着小型手电筒照了诺尔的瞳孔,一切正常。
“我确信你能够一个月内出院,如果恢复良好,二周就可以办理出院手续。”
“啧,待那么久会让我抓狂的。”
诺尔面色低沉下去,语速很快。
“你的家人会照顾好你的,请放心,汉纳姆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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