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雪涑感概完,低头发现应烬还在给他擦手。
就这么点地方擦这么久?
他怀疑看着自己的手指,又看向应烬的手,刚刚应烬进来时指腹还有些泥,现在却没了,不会是给他擦干净后又弄脏了,然后接着擦吧。
他及时收手,“好了,去洗洗吧。”
应烬手指藏在帕子里,忍不住搓了搓。
紧握着帕子,道:“好,小师叔你等我,我很快就洗干净了。”
楼雪涑有早起喝粥的习惯,应烬心想他得赶紧去洗干净,这些年小师叔早上吃的粥可几乎都是他煮的。
跑回房里,将帕子放在鼻尖。
除了泥土的味道还有很淡的清香。
【呵。】
应烬无视脑中那声冷笑,小心将帕子收起来。
有关楼雪涑的东西,他都收得很好。
楼雪涑在外面转了一圈,想起应烬的样子,总不能真的挖土去了吧。
他朝着院外走去。
推开院门,才走出不到百步,就瞧见远处的桃花林没了。
他诧异过去查看。
昨日还开得正艳的桃树林一夜之间消失,只有地上搅合在泥里的些许花瓣能看出这里曾经是一片桃林。
摸着其中一颗桃树的枝桠。
光秃秃的树枝,之前茂密的桃林变成了新种的桃苗。
应烬昨夜将桃树全砍了,然后又找了一批新的桃苗种了下去?
土都是新翻的,裹着上一批桃树的花瓣,看起来又可怜又可笑。
楼雪涑略微迷茫站在其中,他大致数了一下,应烬一夜种了一千多棵桃树苗。
图什么?
一夜没睡就做了这些。
他想起昨日应烬拿回衣衫时说沾了桃花的香气,对方嫌弃桃花太香了。
因为不喜,所以夜里一个人将这片桃林毁了。
既然毁了又为什么要种回来。
他回到院中,应烬恰好洗干净出来。
一身白青锦袍,头上一条青色发带,衣袍上绣了翠竹。
楼雪涑一时觉得眼熟。
可这件衣服他是第一次见应烬穿。
他招手,“过来。”
应烬闻言走廊都不走,直接穿过花园到楼雪涑面前,他看着楼雪涑衣角沾了些泥,立刻蹲下去给楼雪涑擦干净。
“小师叔,外面全是泥,等我将路洗干净你再出来。”
楼雪涑往后退了些,“脏了换下来洗就是了。”
应烬拽着楼雪涑衣角,上面的翠竹栩栩如生,他坚持道:“就沾到了一点泥,我擦干净就好了。”
“换衣服很累的。”
“马上就干净了,小师叔你忍耐一会儿,擦干净我就去给你煮粥,今日吃雪莲粥好不好。”
楼雪涑:“......”
他微微敛眸,应烬拿他当孩子哄呢。
他站着不动,等着应烬擦干净衣角。
应烬几下就给擦干净了,这样的泥怎么配得上小师叔。
他将擦衣角的帕子藏在袖中,站起来对楼雪涑笑,“好了。”
楼雪涑低头看了眼,是擦得很干净。
他这才抬脚上了长廊,问道:“怎么将桃树砍去却又种上了新的?”
应烬听着楼雪涑的语气不像在意那些桃花,他不自觉咧起嘴角,“你喜欢桃花。”
楼雪涑瞬间脑补出应烬冲动之下砍了桃林,冷静下来知道他喜欢,转身哼哧哼哧刨了一晚上的土,种下桃树想弥补。
要不是他起得早,应烬回来洗干净后可能还会在他面前卖乖,想尽办法不让他发现他的桃林被毁了。
有些可爱啊。
想到这个画面他脚步一滞,突然想看看应烬。
他转身,就见应烬好似没看见他停下来一样直直撞到了他怀里。
额头撞到了他的额头。
楼雪涑的想象被打断,他轻笑,“看路。”
应烬恍然惊醒,后退半步,“小师叔,我走神了,撞疼你了吗。”
楼雪涑盯着应烬,最近对方心不在焉的次数很多。
难道是前面几年太乖了,没出过错,选择将迷糊时间累积到这段时日来犯?
也有可能。
“小师叔,很疼吗?”见楼雪涑没说话,应烬开口询问。
楼雪涑刚说不疼,应烬已经了凑过来,轻轻吹在了他额头上。
这让楼雪涑迷茫了片刻,原来应烬已经这么高了吗。
应烬下垂着眼,见楼雪涑没骂他,大着胆子伸手给楼雪涑揉额头。
“小师叔,还疼不疼。”
楼雪涑眨了眨眼,应烬的呼吸打在他的眼睫上,有些热。
他回神,伸出手轻轻推了应烬的肩膀。
应烬立刻后退了几步。
楼雪涑无奈,应烬这一撞根本没用力,都不能说撞,只能说是轻轻碰了一下,别说疼了,他连被碰的感觉都没有。
“你是不是对你的力气有什么误解。”
应烬睁大了眼睛,可怜巴巴看着楼雪涑:“我力气很小吗?小师叔。”
楼雪涑好笑看着应烬,“我怎么觉得你最近越来越可爱了。”
应烬立刻顺着这句话蹭过去,歪着头搭在楼雪涑肩上,“小师叔,你是不是觉得我像你养的小狗。”
楼雪涑一顿,准备去推应烬的手收了回来,若无其事背在身后,“我没说。”
他从来没说过这种话。
应烬哼笑,“哪怕是小狗我也是你的小狗。”
楼雪涑瞥了眼应烬,对方立刻换了嘴脸,睁着眼睛无辜望着他,仿佛在说:你要是说我不是你的小狗我就哭给你看。
楼雪涑沉默住了,半晌推开应烬道:“应烬,你是人。”
什么小狗不小狗的,说得他不像正经人。
他养应烬,不是让应烬给他当小狗。
楼雪涑正色道:“应烬,不要有这种妄自菲薄的想法,在我这里,你是云遥宗最优秀的弟子,值得最好的一切,谁敢拿你不当人就揍回去,去反抗,去拼搏,我永远站在你这边,明白吗?”
“这世上你先是应烬,才是别的什么身份,没有任何人值得你放弃自己。”
无论是他的药也好,云遥宗的弟子也罢,应烬首先是应烬,其次才去考虑别的。
应烬怔愣了会儿,呆呆望着楼雪涑。
与此同时在应烬体内的鬼王应烬也痴痴望着楼雪涑。
下一刻从心底升起巨大的念头。
为什么!为什么上一世他不曾提前遇见楼雪涑。
为什么他和楼雪涑见的第一面是他屠戮了整个云遥宗之后。
楼雪涑居于高处,看他的眼神不知是怜悯还是恨。
或许是平静。
不曾施舍他一分一毫的情绪。
嫉妒快要将鬼王应烬折磨疯了。
他无比后悔当初封印自己的决定,可又怕若真的是他,会不会又是上一世的结局。
他悔恨!
楼雪涑,楼雪涑。
咀嚼着这个名字,如果他早知挖他的心放他的血是给这个人治病,他心甘情愿。
只要他看他一眼,如同对待这个应烬这般看他一眼,对他笑一笑,这具身体,这颗心都给了对方又如何。
这颗心在他胸膛里跳动了二十年,往后能放在楼雪涑的胸膛里。
求之不得。
只要他看着他。
两人在同一个身体里望向楼雪涑,谁喜谁悲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应烬抚摸着发烫的后脖颈,一腔爱意只能极力憋住。
他没有妄自菲薄。
只是那个人是楼雪涑,做什么他都愿意。
他压下眼底的晦涩。
说他是狗也没说错,他确实得寸进尺。
昨日他只想着能一辈子在楼雪涑身边就行。
昨夜痛恨自己疯长的欲望。
今日见了楼雪涑,他却用尽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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