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呼吸一滞:“您肯定有翻案的打算,不然也不会带我来江州。”
萧衍之眼中带了狠意:“不仅要翻案,朕还要将这么多年,太后施加在我身上的东西,都逐一奉还!”
“您贵为帝王,自是可以。”
桑晚似是安慰,犹豫间,悄悄主动握住萧衍之的小拇指。
被他反手包裹住掌心:“但是阿晚,朕的背后空无一人。”
她抿唇,感受到帝王手掌炙热的温度,终究做不出回应。
“陛下,我在深宫无人教养……尚不通世事。”
萧衍之淡淡笑着,桑晚哪里是不通世事,或许不通情爱是真,但她的小脑袋转起来,也是聪慧的。
“无妨,朕等得起。”
桑晚心底一颤,难言的苦涩在眼底蔓延。
“想什么呢?”萧衍之低头,看桑晚蔫巴巴的。
桑晚:“在想原来做皇帝,也有那么多不顺心的事。”
他拉着桑晚转身进了一间成衣铺子,“都过去了,现在有阿晚,没有不顺心。”
她错愕半晌,看着眼前各色布料,和已经制好的衣裳。
女儿家哪有不喜欢装扮自己的。
老板见进来几人衣着贵气,家仆环绕,忙放下手中活计,“贵客里边请,几位想试成衣还是选料定裁?”
萧衍之:“成衣。”
店中小厮领着桑晚挑花了眼,锦书跟着夸了许多。
桑晚从未做过自己的选择,哪怕只是一件小小的衣裳。
她不安的看向帝王,“您觉得什么颜色合适?”
这模样落在老板眼里,好似娇羞,像极了刚新婚的年轻男女,不怪那捏糖人的小贩唤桑晚夫人。
萧衍之:“阿晚只管挑自己喜欢的就是。”
桑晚犯难,她从前浑噩度日,好似不知自己喜欢什么,又不喜什么。
送到她面前的东西,都不是好的。
要说新衣裳,大抵还是林娘娘去岁及笄缝的那件,也比不上这里,花团锦簇。
她随意走向一旁整齐挂着的衣裳,挑了件最是淡雅的,“不若就试这件吧。”
萧衍之还未言,就看那老板面容为难:“夫人,这边几件都是我们少东家的千金月前裁制的,今儿府上就要来人取。”
见萧衍之面色一沉,老板有眼色地指向另一侧挂着的衣裳。
“夫人眼光好,和我们小姐都选到一处去了,您再看看这些呢?也都款式淡雅,不相上下。”
正说着,进来一管家模样的人。
老板话音刚落,忙陪着笑脸迎上去:“柳管带,什么风把您吹来了,这等小事还得亲自跑一趟。”
“出来自然有旁的差事!”
说着,看了桑晚和萧衍之几眼,轻哼:“什么人,也配和我们柳家小姐相提并论,你这掌柜做的是愈发会说话了。”
“哎呦,您恕罪,我这也是话赶话没过脑子。”
说完,朝自己脸上不轻不重地扇了一巴掌,声音脆响,用眼神示意店内小二去包衣裳。
柳茂趾高气昂地咳嗽几声,便有小厮奉上茶水。
萧衍之好整以暇:“一条看门的哈巴狗,也能出来乱吠了。”
柳茂蹙眉,转头看向萧衍之,对视瞬间,就被那双凌厉的眸子直穿心底,瞬间败下阵来,不禁破口大骂。
柯沭出手极快,电光火石间,便已折断那柳茂的腕骨,霎时传来惨叫声。
桑晚的眼睛被萧衍之牢牢捂着,光听声响,便打了个寒颤。
柳茂:“你可知我是柳家的人,不要命了!”
他虽身后带了不少小厮,但光看柯沭那双杀人的眼睛,便不敢上前。
掌柜吓白了脸,嘴里念叨着和气生财,自己却躲去了柜台后面。
柯沭往前走了一步,柳茂便吓得后退好几步。
喊身后的小厮挡在前面,嘴里骂着废物。
柳茂自知打不过,打算回府告状。
忍痛放下狠话,“你等着,我定要你们横着离开江州城!”
待他们怒骂着离去,萧衍之才放下挡着桑晚眼睛的手,“去量下身形,和我家夫人身量一致的衣裳,各色都买一件。”
桑晚:“……用不了这么多的。”
帝王将人轻轻往前推了推,“无妨。”
柜台后的老板战战兢兢地抬起头,让女学徒将桑晚带去丈量,低头嘴里鼓捣着“完了完了”。
见萧衍之全然不在意,默默摇头。
“那柳管事,可是柳府的家生奴才,打从出生就跟着主人家姓柳,你们是外地来的不知晓,这可得罪不起啊,趁天亮,几位贵客还是赶紧离开江州吧。”
萧衍之面无表情,吩咐安顺:“去旁边客栈订房,今夜便宿在这,衣裳你们直接送去就是。”
安顺领命离开,掌柜的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你们再有权有势,在江州也不能这般开罪柳家……”
他压低声音:“那可是皇亲国戚,这条街的商铺除了街边摆摊的商贩,皆是柳家所开,你们还敢住进去!”
好一个垄断,萧衍之来了兴趣。
待桑晚回来,攥过她的手:“再带你去对面珠宝轩挑些女儿家的首饰,只管往多了买。”
他们是微服出来,让銮驾直接去了滨州,本意是不愿暴露。
但帝王此刻却反其道而行,柯沭摸不清头脑,“二爷,这恐有不妥,是否太过张扬惹眼?”
萧衍之冷笑:“我还怕不够惹眼呢。”
“您刚刚是想,杀了那柳家管带?”柯沭问。
帝王拉着桑晚出去,浅浅道:“不急,等他回去找主人吠完,别死的太轻松了。”
论身份,论地位,又论见过的世面,桑晚总觉得和这世道格格不入。
从前的人生,仿若梦一场,可不就是白活一趟。
她突然站定脚步,萧衍之被腕子传来的轻微力道扯住。
“我想回去歇息,珠宝轩就不去了吧……”
萧衍之摩挲桑晚细嫩的掌心:“他是罪有应得,阿晚在怕什么?”
桑晚轻轻摇头:“不敢劳陛下破费。”
“无碍,既累了,那便让锦书替阿晚去挑,能挑到逞心如意的最好,若挑不到……”
锦书吓得双膝跪地:“奴婢眼光低劣,不敢替姑娘做决定。”
帝王看似轻笑,带着薄茧的手轻轻抚弄桑晚脸颊:“瞧她吓得,若挑不到,劳烦阿晚再来一趟珠宝轩就是。”
桑晚看着萧衍之的眼睛,深邃的眼底分明满是威胁。
却又带着浓烈的,不可言说的情绪。
桑晚委屈:“您作何要逼我……”
萧衍之重新握住她的手:“明明喜欢,为何又不愿进去了?”
她沉默不语,但那点心思被帝王一眼便能看穿。
“阿晚和朕如此分明拘谨,又这般躲着,是打算日后好离开吗?”
帝王强硬拉着桑晚往珠宝轩走去,低声道:“这天下都是朕的,阿晚能去哪?”
桑晚进去,眼底噙了泪。
这边掌柜是个女娘,见贵客进来,也从二楼下来,打趣道:“呦,姑娘眼含春水,哭起来当真叫人心怜,夫郎还不哄哄?”
话音落下,才察觉店内气氛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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