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过后,白遇鹿特意涂抹上素颜霜,躺在他身边,干净清新。
灰底的床很大,容下两个人绰绰有余。
男人却紧贴边沿,翻动着手里的体育晚报。
“阿绪,你在看什么?”
女人凑了过去,紧贴在他手臂旁,探头探脑作势参与他的爱好,不过是想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而已。
“你不会有兴趣。”
“我听江澜说,你小时候是游泳健将,是不是真的啊?”
“当爱好还行。”
男人翻过页,白遇鹿几乎半边身子都倒了过去,“那你教我游泳吧?”
莫名的,这句话似乎在哪里听过。
「江城绪,教我游泳,教我,教我,教我……」
以前躺在这的那个女人,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总缠着他,达到目的为止。
他扭过头,白遇鹿的唇就近在咫尺。
空气突然安静,只剩窗外的雨轻敲心房。
白遇鹿不是没拍过吻戏,可,娱乐圈那些人,勾不起她任何欲望。
男人角弓般唇,薄薄的,似乎在勾引人犯罪……
她柔软的身体倾了倾,就要采撷他们第一次亲吻。
忽然,男人撇开头,慢条斯理地将报纸沿缝折叠,放在了一旁,顺便关了灯。
“睡吧。”
男人长臂垫在她脖子下,躺了下去。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白遇鹿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已是一片漆黑。
他这么反感?
还是,没准备好?
白遇鹿久久不能平静,似乎猜到她在胡思乱想,男人不紧不慢道,“办了重要的事,累了。”
是这样吗?
枕着男人硬邦邦的手臂,嗅着他身上的青草香。
她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餍足地闭上眼。
一口气吃不成个大胖子,来日方长……
黑暗中,男人毫无睡意,睁着眼等待。
直到他发麻的手臂抽出,身边的人半点没察觉,他才缓缓坐起,走到地板上。
回头看着黑暗中被子的轮廓,他抬手揉着鼻根。
多半是这张床,以前只躺过那个女人,所以才会触景而生,想起以前的事。
静静的,他出了卧室,进了隔壁书房。
“明天你开一场新闻发布会,承认订婚仪式生效。”联系助理,他深谙这事造成的影响广泛,不止是涉及白遇鹿,更与公司利益挂钩。
顿了顿,他又道,“还有,那个孩子,安排最好的外科医生,必须让她健健康康出院!”
姚希一整晚都没阖过眼,守在病床边,一瞬不瞬地盯着病床上的小团子。
距离手术过后十二小时,她没有任何转醒的迹象。
多希望,还能听到她嘟嘟囔囔地喊声“麻麻”,像个小馋猫一样索要各种零食。
“姚小姐,你去睡吧,天都快亮了。”
兰嫂眼见着姚希跟丢了魂似的,半天光景,不吃不喝,这还得了?
“我睡不着。”
姚希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纽扣,扒开小团子的爪子,塞在她手心。
这颗扣子没什么稀奇的,白色的面,内里透着淡淡青蓝花纹。
“月牙儿,你不是想见爸爸吗?只要你醒过来,就能见到他了,开心吗?”
不知道江城绪还会不会造访,为了安全起见,她在天将明时,回到了自己的病房。
一个人独处,她仍旧无法入睡,脑袋疼痛欲裂,身体却无法履行指令。
电话响起,是于导打来的。
大概意思是有她的戏份需要补,这两天都没联系上人,关心一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她借口生病,没想到下一秒电话就被少年夺了去。
“前辈,你生什么病了?严不严重,在哪个医院?我抽空去看望你!”
炮语连珠,跟逼问犯人似的。
闫帝鹤还是一如既往的热心肠……
“感冒而已,在家,不用麻烦了,谢谢。”她忙找了个理由搪塞,匆匆掐断电话。
无心睡眠,食之无味,提不起精神聊天交流,好像多说一个字,体力就会多耗费一些。
浑浑噩噩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陈医生走进门,领着一个同样穿白大褂的老者。
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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