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5—3:我明白了,请继续。】
【梦萩:我不……我不记得我母亲了,我能听到她的声音,但我记不起她的脸。我记不得她的笑容,还有她…但我记得她给我讲过众神。(停顿)有个神,叫做阿难陀舍沙。一条巨蛇,蛇王。据说它在宇宙中躺在毗湿奴身下。六百个头的蛇神,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测谎仪没有响)
【o5—3:没有问题,梦萩博士,你说的一点错都没有。】
【梦萩:啊……当然,抱歉。我忘了。(停顿)她……我不记得太多,但我确实记得她告诉我说阿难陀舍沙会…会留到终末之后。凝视黑暗直至终末之刻过去。她说,当宇宙的光明消失,留下的就只有阿难陀舍沙。(停顿)我一生为管理局工作,我能想起的就这样。我挣扎着为自己求名求望,做一切事就为了能留下……些什么。任何东西。要有些印记说明我来过。但……】
【o5—3:不要紧张,请继续说,梦萩博士。】
【梦萩:我……我相信3000就是阿难陀舍沙。我相信这…这个偏差,这种认知变节,是我们和神同在所致。不只是个神,而是会万古长存、永远如此,而且…甚至超越万古。也许……也许超越时间之末的虚无有部分就是阿难陀舍沙,也许它是个,是个导管,某种……】
(说到这里,梦萩停下了,她似乎在观察着测谎仪响没响,但很显然,她说的没错。)
【o5—3:你看起来脸色很不好,梦萩博士,请问需要休息一下么?】
【梦萩:不……让我说完。要蔑视这之后的将临的虚无,这全部,那便是阿难陀舍沙。要有机会让记忆继续存留,我可能会和那些穿透我的记忆一样被记住。我没…没法证明。但当我看到它的眼睛,看到它怎么看的我,我很害怕。一种我多年拒绝承认的恐惧,一种对无关紧要的恐惧,我死了之后没人会知道我。害怕被遗忘。害怕我的一生没有意义。害怕孤独。害怕死亡。】
(测谎仪没有响)
【o5—3:我看得出来,你还有一句话没有说,请将它说完吧。】
【梦萩:…o5—3这是我内心不能排解的恐惧,我不会骗你,我要告诉你纳迦的大口不让我害怕,但在这和我曾经注视过的无尽黑暗之间,我伪装了自己的心。】
〈记录结束〉
……
“很好,梦萩博士,我们成功了。”
杨昇几乎是迅速起身握住了梦萩的手,他的脸上洋溢着天真快乐的笑容,眼中闪烁着欣喜,后者呆呆地看着他,那之后默默将手抽了回去。
“o5—3,我……”
“嘘,你先别问,让我猜猜,你是想问测谎仪的真伪么?”
“是的……请问您是读档了么?”
梦萩的声音有些发颤,她的脑海中已经有了一种可怕的猜想,但她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这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了,不应该说是太扯淡了!
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事?o5—3他能做到这样?不,不不不不!这根本不是人所能拥有的能力,这是异常,这明明是异常!
虽然,虽然他好像本来就是……不过……不过……
“并没有哦,梦萩博士,你从刚才开始眼睛就一直瞟着测谎仪,猜不出来才奇怪吧。”
“不过,你看起来真的不太好,需要帮助么?”
杨昇的脸上依然戴着面具,毕竟作为o5—3,隐蔽性还是要有的,但这也导致了梦萩看不到他的脸,在她的视角中,此时的o5—3似乎有些……兴奋?不,或者说是癫狂吧!
“我很好,o5—3,就是……如果测谎仪是真的话,那我刚才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么?”
说到这里,梦萩咬紧了牙关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她发现自己根本办不到,那可怕的猜想一直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像一根引信一样从体内延伸出来,眼前的杨昇在她眼中则拿着一根火柴……不,不要再想了!万一呢,万一不是这样呢?
“当然,梦萩博士,你说的都是真的,3000就是阿难陀舍沙,它是个神,它长存万古,甚至超越万古,毫无疑问,它是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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