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狸微微低着头,手臂抵在身旁人的胳膊上,下意识喊:“胧淑,我要回家了胧淑。”
她嘴中的人正在角落给钱伏拍背,两耳不知。
韩温胥静静道:“阿狸,你丈夫来接你回家了。”
“……赵译西?”祁狸脑中一下有了另一个人名,她往下看,眸子睁得大大的,眼睛还没看清,步子已经走直线下去了,奔着模糊的人影去。
众目睽睽下,她撞进他怀里,赵译西揽住她腰,低眸看她,“祁狸,回家了。”
祁狸已经听到太多次回家,她是要回家,抱着他肩在他颈间嗅了嗅,确定是赵译西,下意识道:“薄荷精。”
赵译西手挪到她背上轻拍安抚,而后抬眼,锐利的眼眸扫过台阶上的众人。
Daylily集团的设计总监,谁人不知,虽说总有传言他们是夫妻,但亲眼见到冲击力还是很大,新闻部的众人眼观鼻鼻观心,也只能梁熙走上前解释,“不好意思啊,赵先生,祁狸她喝醉了,可能是她今天不太舒服吧,菜没吃多少,酒也只喝了一杯,不知道怎么醉成这样。”
祁狸闭着眼表情不太好,赵译西抚着她背颔首,他带她进副驾,关上门后说:“我带她先走了,你们继续。”
梁熙连连应声。
车缓缓驶离,众人才大肆讨论,“卧槽我平时没得罪过祁狸吧。”
“晚了,你忘了你以前是阴阳怪气人家的吗。”
“那都多久的事了,我看是今天那个逼人喝酒的才要恐慌一下。”
“欸?阿狸呢?”
“DL的总监带她走了,周胧淑你嘴还真严,愣是一点都不透露!”
“网上那么多猜测,你们自己不信……欸钱伏!你忍着点别吐!”
周胧淑两头跑,又跑到角落去看顾,韩温胥环绕了一圈找赵昭南,她已经很久没有声音了。
赵昭南正蹲在门口看手机,神情也不太正常,她晚上喝了不少,或许是有意喝醉,也或许是贪嘴。
韩温胥蹲在她身前,“要回家吗。”
他总是这么温柔,但他对所有人都温柔,赵昭南抬头看了他好一会,突然道:“温胥,祁狸已经跟我哥结婚了,为什么我不能也失忆。”
“你想忘记什么。”他想了想说。
赵昭南从小就活得肆意,对什么都没兴趣,对什么都是完成任务般不在乎,但一旦喜欢了就是永远,她执着到自己都觉得太执着,低着头说:“我想忘记二十九号……好像也没什么用,我还是会喜欢你,我就是,看到你就喜欢……”
“昭南,换一个人喜欢。”韩温胥在感情上太淡漠,即使听到无数次她的心意也总是一个答案。
赵昭南直着眼睛问:“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吗。”
人群走过,外面已经没多少人在了,韩温胥在灯下慢慢摇头,“没有。”
赵昭南抿着唇,倔强道:“那我不要。”
韩温胥说:“注定没有结果的事,你还要继续坚持吗。”
“结不结果的又不重要,花开得漂亮就行了。”她抱着双腿,下巴搁在上面,胡乱道:“温胥,你喜欢什么样的,要是觉得我脾气不好……我以后再也不跟祁狸吵架了,还是你觉得我家庭不好,我也可以跟我哥一样离家出走的,我也可以敢做一次的……”
“你要为了一段感情,为了一个与你没有任何关系的人,放弃自己的家庭吗,昭南。”韩温胥说:“爱情不是你的全部,你的亲人,朋友,你所看到的景象,尝过的滋味,体验过的情绪,这些都是你的人生,你应该有更远的地方要去。”
这些话他在高考后就跟她说过,当时,他告诉她,你有自己的人生,有自己的梦想,不要为了他放弃,可她还是毅然决然地跟他一起走了,赵昭南问:“你呢,你更远的地方在哪。”
“不知道,总之不是在家庭里,我或许会继续待在庆淅,也可能会去国外,去找沙漠的尽头,去战场记录……”韩温胥不再举例了,只说:“把新闻带给全世界,一直是我的理想。”
他的理想还真伟大……赵昭南仰着头看向月亮,眼眶中蓄满了泪,她没有办法,只能骂,“祁狸,骗我——”
“关她什么事,你们怎么总是吵架。”他笑了下。
赵昭南擦了眼泪,闭着眼睛嘟囔,“说好很灵的。”
韩温胥看着她道:“起来吧,我送你回家。”
听到他话,赵昭南睁开眼,眼睫黏成几缕,愣愣地看他,微敛了双眸缓慢靠近。
只差毫分,他偏过头,她只能亲到他脸。
赵昭南又失落地低下头,下巴搭在手背上,她闭着眼,不知蹲了多久。
夜空下,韩温胥就静静地陪着她,一直到她彻底醉过去倒在他身上,他抱她起身送她回家。
与此同时,祁狸被抱着放到床上,还抓着他领口不放,眼睛紧紧盯着他,因为他一路都没有说话,她呐呐道:“赵译西,你生气了吗。”
“为什么不接电话。”他说。
祁狸头晕得很,说话都是下意识,“我没听到手机响。”
赵译西说:“接不到电话的手机要着干什么,换一个。”
“好。”她应。
或许是她这予取予求的态度抚平了他,赵译西问:“要睡觉吗。”
“不睡,我醒了。”她撑着床坐起来,还惦记着,“我要去收东西,明天出去玩,我都好久没出去玩了……”
赵译西走在她身后,看她跑进隔壁房间,看她僵硬的背影。
衣帽间空空荡荡,祁狸微张着唇,她惊慌地抱住他胳膊,“我们家遭贼了。”
赵译西低眸,耐心道:“你现在睡哪。”
“主卧。”她答。
“这是主卧吗。”
“哦。”祁狸又往回走,进到她觊觎了好久的衣帽间,果然她的衣服都在这里,整整齐齐,她呆住,问:“田螺姑娘来过了?”
想必那姑娘姓赵名田螺字译西吧,他拍了下她头,“酒醒了?还知道神话传说了。”
如果不是田螺姑娘,那就是他了,祁狸瞬间笑开,她踮脚抱住他脖子,脸在他脸上蹭蹭,“赵译西,你怎么这么好,我好喜欢你!”
“我不喜欢你喝酒。”他偏过头不让她抱。
“不是我想喝的嘛,他非要我喝。”祁狸使劲抱他,头抵着他头,“你别不喜欢我,我这么好呢。”
赵译西搂着她腰防止她摔,看着她眸子教她,“谁再让你喝,你就把酒倒他头上。”
“会不会不礼貌啊。”祁狸眨着眼睛十分认真地问。
赵译西忍笑,“不会。”
“那下次我就把酒倒他头上。”祁狸心满意足地抱着他脖子,双臂都揽得紧紧的,她说:“你喜欢我吧。”
赵译西低眸反问:“你喜欢我吗。”
“喜欢啊。”祁狸看着他脸愣愣道:“我最喜欢你了,你怎么这么好看……”
最喜欢脸,总归他一直都长这样,赵译西看了她会,道:“也行。”
祁狸听到他答应,前言不着后语地来了句,“那好,我给你扎一针吧。”
灯影绰然,赵译西捏了捏她脸,意味深长道:“醉成那样,你怎么不给韩温胥扎。”
“我为什么要给他扎,他又不是我老公。”祁狸靠在他肩上,头晕晕的,闭着眼说:“好困……”
赵译西敛着双眸,其中愉悦一闪而过,奖励似的在她额上亲了下,“那睡觉。”
洗漱完躺到床上,祁狸周身清爽,衣服换了澡也洗了,连空气在空调的运作下都是凉的,她盖着轻薄的被子闭了会眼,又撑着床抬起头,认真道:“赵译西,你让我给你扎一针吧。”
赵译西仍闭着眼,“为什么。”
“你身体总是不好。”祁狸看着他,手轻轻摸了摸他脸。
赵译西睁开眸。
“怎么莫名其妙就生病。”祁狸向下趴到他身上,侧脸贴着他的胸膛,听那心脏的跳动,许谅的话犹在耳边,她闭着眼流泪,“我不想做出家的贾宝玉,头发没了,好难看的。”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因为有爱,所以觉得忧愁,觉得恐惧。
这句话适用于两个人,只不过一个意识到,一个没意识到。
赵译西从不会预想他的以后,也看得淡然,现在却难免感到忧和怖,他抱紧她,说:“我已经好了。”
祁狸闭着眼,像是已经睡着了。
“你放心。”赵译西抵着她头轻轻摩挲,想到她这里受过伤,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心中无法抑制地涌起更深的沼泽,轻声道:“祁狸,不要离开我。”
她安安静静地趴在他身上,像是默认。
-
当祁狸再睁开眼,天已然大亮了,她往旁边摸了摸,没人,转了个身后突然意识到什么,记忆如瓢泼大雨扑面而来,祁狸咬唇趴在枕头上崩溃,双腿搭着被子滚来滚去,“啊——”
“练声呢。”赵译西倚在墙边。
祁狸团着被子慢慢坐起来,心虚道:“对啊。”
“以后还喝酒吗。”他挑起眉角。
祁狸连连摇头,“不喝了,我再也不喝了。”
“那就起床,我们该走了。”他说。
祁狸瞬间就想到野营,喊着“完蛋”就往卫生间去,在里面待了会,嘴里塞着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