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初,片片雪花飘落,落在毓国公府的青砖带娃之上,庄严肃穆之下是专属于钟澜的奢侈华贵。
常人穿在身上的金银玉器都显俗气,在这里只是钟澜容貌的衬托,京城绝色的名头被安在一个男人头上,偏偏没人觉得这有哪里不对。
现在正如往常一般靠在椅子上,身下是一张白色虎皮,他的脸型生的极美,有棱有角,美艳张扬,却不显丝毫女气;眼睛则是像潋滟桃花一般,望向人时饱含感情;眉毛则是浓的像最好的墨挥就,漆黑浓密。
偏偏这幅样子还是不施粉黛,远远望去像是个逼人夺目的妖精。
偏偏有个不解风情地,心里只想着自己的人:“国公爷,这是我最新做的赌具,烦请一观。”
沈司商双手揣着暖炉,示意宋玄将麻将送上去。
钟澜兴致缺缺:“那我看看吧。”
这幅麻将自然与他们用的普通石头不同,它是由通体白色,手感温润的玉石刻制而成,握在手中不大不小,甚至挺舒服的。
倒是给钟澜不小的惊喜,他最喜欢这些华丽珍贵的东西:“这也能赌?”
沈司商上前,微微一笑。
经过一番解释和实践,钟澜对这个叫麻将的东西产生了不小的兴趣,很痛快的收下来,并说道:“我会带着其他人玩的。”
这便是答应了沈司商的意思,一切不在言中,虽然什么都没说,但钟澜仍是知道了沈司商的意思。
果然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事。
这件事情解决,钟澜又道:“先前你在心中说是要两个人去帮你做事,刚好我这里有两名精心培养的公府姑姑,且让他们随你去吧。”
不一会便有两名姿态端正的管事姑姑前来,站在沈司商和钟澜面前,行了完完整整的跪礼。
“奴婢锌梧见过国公爷,见过沈管事。”
“奴婢锌桐见过国公爷,见过沈管事。”
二人生的一模一样,穿着也是相同,若不是扎头发的丝带不同,沈司商还真的分不出来个区别。
“便是他们二人了,锌梧和锌桐原是一对双生姐妹,多年前父母双亡,被我们国公爷好心救下,便在这做了管事姑姑。”多里奇替沈司商解释道:“现在国公爷是把他们派给沈管事用了。”
“多谢国公爷,在下定当不辱使命。”沈司商向钟澜作揖,带上锌桐锌梧缓步退下。
钟澜的目光在背后凝结许久,才说道:“沈司商,锌梧锌桐与那三人一般,我将他们交于你手中,可不要让我失望。”
语毕,沈司商脚下一顿,终究是没回头,她的步伐一如既往坚定,踏在毓国公府的台阶上没有停留,只遥遥听得一句:“明日再来一次。”
翌日,沈司商再次坐上了前往毓国公府的马车,只不过这次不同,她不是为了和钟澜讨要帮手,也不是陈述职务,而是为了将自己的麻将推销出去。
今日的她换了身装扮,往日里方便活动的短衣此时变成了交领襦裙,上襦为柔和的白色,下面的裙子则是大方冷静的山青色,上坠宫绦玉佩,走动之间如水纹荡漾,美丽至极。
今日钟澜的客人是京中老牌贵族承安伯,也是金樽玉贵的皇亲贵胄,家中钟鸣鼎食,世代如此。
承安伯长得一脸正气,十分热情,见到钟澜二人便开始勾肩搭背称兄道弟。
“钟澜你小子怎么这衣天一直不出来啊,是不是要金盆洗手了?”
此话一出,沈司商眼皮跳了跳,突然明白了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这句话,能和钟澜混到一块的,恐怕也不是什么正派人士,起码得是个纨绔子弟的级别。
事实如沈司商想的一样,承安伯是祖上有了军工,一代一代传下来的爵位,到了现在的承安伯手上时,京中颇负盛名的纨绔子弟小团体已经形成。
他们在京中无恶不作,人嫌狗厌,其中便以钟澜马首是瞻。
今日钟澜设宴,除承安伯以外还邀请了靖王世子,三人在席间饮酒作乐,好不快活,沈司商则是充当着花瓶的角色,一声不吭。
待一番酒令过后,钟澜拍手叫停,便有人上来收拾东西,又将一张方正桌子抬上来,桌上堆着麻将块。
“这两天下面人给我呈上来个好玩意,拿出来和你们玩两把。”说着又挥手示意沈司商坐上来。
沈司商嘴角勾起,笑的无可挑剔:“诸位大人,这个东西叫麻将,昨日刚拿上来的。麻将共有一百三十六块……”
等她解释完,两名纨绔子弟几乎是瞬间便明白了这东西有多好,当即表示要搓上一把。
果然是纨绔,不过这也合了沈司商的意。三人是京中最大的纨绔,有他们拖地和宣传,想必麻将很快便能铺开。
“不是我说啊,钟澜,这两天成日的不见你,在干什么呢,四万,碰。”承安伯一边搓一边问。
靖王世子也开口调侃:“三万,难道是找到人了,准备收拾收拾成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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