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仙。
风景最好的包厢里,沈司商和霍伯特面面相觑,不知怎么一回事。
这些突然闯进来的人叫他们猝不及防。
此时霍伯特坐在众人对面,他们的幕篱与珠帘交叠在一起,血红色的珠子压在白色纱布上,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沈司商正背对着他们,几人忘不了沈司商的脸,沈司商也看不见他们。
况且此时沈司商有些醉醺醺的感觉,身子慵懒困顿,不想回头。
“澄哥,这个背对着我们的肯定是陆荥,给他点颜色瞧瞧!”方才那人又道。
高澄却觉得这道身影有些许眼熟。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身后的那名纨绔子已经先行一步走到桌边,沈司商也觉得自己背后有人。
她双颊边散开胭脂,隐隐约约听到些“陆星”“颜色”之类的话,一时间也转不过来弯,不知所措。
“等等。”高澄一顿,“她不是陆荥。”
这是沈司商,他已经认出来了。
而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来不及了。
沈司商已经转过头,双眼朦胧的望向几人。上次在赌坊时,高澄是看见了醉后的姿态的,那种样子可是难缠的很。
如果不是有钟澜在,那天的几个人都要遭殃。
而现在,高澄面前有一个喝的半醉的沈司商。
几乎是瞬间,高澄便想转头往出跑。
背后沈司商已经已经看到了他们,点着脑袋想了想:“陆荥是谁?”
陆荥当然是丞相的女儿,众人都知道,可是现在房间里两个人是谁啊?
一个白的发亮的金发碧眼番邦人,一个黑发黑眸红衣在身的中原人,两个人在一块怎么看都对劲。
见没人回答自己,沈司商面色一冷,从面色上看又是没醉的样。
原本就不太暖和屋里凉了两三分,就连粗心眼的霍伯特都感觉到了不对劲。
“陆荥是谁。”沈司商换了个姿势,眼神凌厉,冷眼望着眼前的这些人,心中开始不满,“小霍把门关了。”
这些人怎么做事的,一个个眼生的很,估计是新来公司的员工,不好好干活,也不好好回答问题,一天天的在这干什么呢?
身为投资公司的员工,就应该每天战战兢兢工作,努力赚钱,像自己一样。
“陆荥是丞相家的嫡女。”
她听见有人回答道,“我很像他吗?”
“不像不像。”
陆荥顶多是个京中贵女,可沈司商这看起来,比自己家中在朝为官的亲爹都要威严,让人看了膝盖忍不住一软。
同时,沈司商听到一声“扑通”声,她模模糊糊望见,有个长头发的人跪在地上,嘴里还念叨着:“爹,我错了。”
沈司商:?
她什么时候收了女儿,还是这么大的女儿。
而且这个“女儿”明明头发留的那些长,说话的声音却像是公鸭一样难听。
“烦死了。”沈司商怒道,“你起来,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回事,一个个都想着攀龙附凤,不好好努力。
她声音一大,那人更起不来了,被旁边人生拉硬拽地起来抖腿,站都站不直,活生生像一只鹌鹑。
好歹那个女魔头移开了视线,眼睛在其他人身上打转,在想着下一个教训哪个人。
冷漠的目光落在高澄身上,觉得这个人有些眼熟。
“怎么?你也想认我做爹?”
在场的几个人不自觉的将身板挺直,挨个站在包厢里,像是一排直挺挺的小白杨。
于是钟澜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沈司商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一名金发碧眼的番邦人站在他身后,以高澄为首的几名纨绔子弟正站的整整齐齐,低头听人训话。
这让他无端想起御书房中皇帝训话的样子,与这一般无二。
那些纨绔子弟看见毓国公进来几乎是瞬间感动,发出求救信号。
沈司商见人进来,歪着脑袋稍微思考了下,这人好像是她的上司,不能和这群小年轻一样。
“您来有什么事?”她面色严肃道。
钟澜说:“无事,我来时看到了高澄他们,这是怎么了,训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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