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三刻,幽冥钱庄地窖中,崔令仪身姿轻盈,如同一道白色的幻影,白发缠上梁上蛛网,整个人悬空倒挂。她的面容冷峻,血珠顺着那如银丝般的白发,悄然滴落在账册之上。墨无咎谏书的碎片就摊在眼前,原本的 “荧惑守心实为...” 已被血渍模糊不清,可在那昏黄的油灯摇曳光影下,竟渐渐显出新的字迹:“傀儡戏,三更天,往生笺”。
“姑娘对死人账本也感兴趣?” 一道清脆却又透着几分冷意的声音骤然响起。崔令仪抬眸望去,只见曲玲珑身着华丽衣衫,宛如暗夜中的一朵妖冶之花。她手中的金算盘珠突然卡住,发出一声尖锐的声响,那双丹凤眼如寒星般扫过令仪腕间的红绳。曲玲珑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白骨簪尖端轻轻一挑,账册夹层被挑开,星砂凝成的鬼市地图缓缓浮现在空中,散发着神秘的幽光。“想要答案,就拿三百年前的星砂来换。” 她的声音如同从九幽地狱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刹那间,地窖烛火骤灭,黑暗如潮水般涌来。崔令仪却不慌不忙,左眼重瞳瞬间亮起,幽蓝的光芒照亮了周围。在这奇异的光芒下,账册显出真容 —— 人皮为纸,血绘星图,每一道纹路都仿佛在诉说着一段血腥而又神秘的过往。当她触碰 “往生笺” 条目时,墨迹像是被赋予了生命,猛地活过来缠住她的手指,灼烧感瞬间传来,在掌心灼出 “子时焚魂” 的焦痕,那焦痕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仿佛是来自地狱的烙印。
亥时正,将军府西厢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萧景珩神色冷峻,手中的玄铁剑带着凌厉的剑气,捏碎了第七枚星砂傀儡。随着傀儡的破碎,他惊讶地发现,傀儡核心竟是玉笛碎片。他抬眼望向铜镜,只见副人格的虚影正专注地在镜中拼凑星图,每一块碎片中,都映出崔令仪在不同时空的脸,或忧伤,或坚定,或迷茫。
“阿执,收手吧。” 萧景珩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疲惫与无奈。玄铁剑猛地劈碎铜镜,刹那间,三百年前的雪如汹涌的洪流般涌入厢房,寒意瞬间弥漫整个房间。萧景珩在纷飞的雪花中,看见镜中自己左眼猩红,正将星砂钉刺入阿执眉心的画面,那一幕如噩梦般在他脑海中不断回响。当血珠溅上剑柄北斗纹时,虚空突然泛起涟漪,浮现出令仪在鬼市的身影,她的身姿在幽暗中显得如此单薄,却又透着一股坚韧。
玉笛自鸣《安魂曲》,曲调悠扬却又残缺三拍,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哀伤。萧景珩循着记忆,伸手推开暗柜,发现暗格里躺着半管星砂笔。笔杆上刻着与谏书相同的凤凰纹,那纹路在幽暗中闪烁着微光,仿佛在召唤着他。
子时初,鬼市忘川渡,弥漫着一股阴森的气息。崔令仪跟着星砂虫钻出船舱,刚一出来,腕间红绳突然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狠狠勒进骨缝,疼痛让她不禁皱起眉头。摆渡老叟身披蓑衣,那蓑衣不断滴着荧蓝液体,仿佛是从地狱深处带来的污水。他手中的橹桨每摇一次,水面就泛起涟漪,一具具双生子浮尸随之浮现,惨白的面容在幽暗中显得格外恐怖。
“三枚星砂,渡君往生。” 老叟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这报价让令仪左眼刺痛,她咬咬牙,摘下重瞳幻化的琉璃珠。可就在这时,她瞥见老叟眼眶内嵌着墨无咎的龟甲碎片,心中一惊。当珠子弹入船板时,整艘渡船突然剧烈翻转,发出 “嘎吱嘎吱” 的声响,露出底舱钉满星砂的青铜棺。棺盖移开半寸,一只手骨从中伸出,握着半张潮汐表。令仪下意识地触碰,刹那间,鬼市天空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撕裂,裂开星纹,三百年前的雪与现世的雨交织成网,纷纷扬扬洒落。
丑时三刻,幽冥钱庄密室中,曲玲珑手中的算珠飞速转动,最后嵌入墙缝。随着一阵机关转动的轰鸣,青铜浑天仪缓缓降下。曲玲珑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缓缓抚摸着仪身的裂纹,那动作轻柔而又带着几分眷恋。突然,她猛地扯开衣襟,心口处的凤凰纹映入眼帘,竟与国师颈侧印记互为镜像。
“你果然也是...” 令仪的惊呼还未出口,就被金算盘打断。曲玲珑弹指射出白骨簪,簪尖星砂在空中爆开,化作凤凰形态,那凤凰栩栩如生,却又散发着一股冰冷的气息。“墨家那个瞎子用命换的谏书,可不止半张。” 曲玲珑的声音冰冷而残酷,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密室突然灌入忘川水,水位迅速上升。令仪在溺毙前,拼尽全力将红绳缠上浑天仪摇柄,重瞳之力汹涌而出,强行转动仪轨。当危宿主星归位时,水中浮现墨无咎溺亡前的画面 —— 他蘸血写下的谏书末尾,赫然是萧景珩的生辰八字。这一发现让令仪心中一震,仿佛有一道闪电划过脑海,将所有的谜团串联起来。
寅时末,皇陵玄武门,气氛凝重得仿佛能将空气冻结。萧景珩手持玄铁剑,剑身闪烁着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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