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忙碌中匆匆而过,大部分经销商都已确定,连吐蕃国、安南国的经销商也签好了契书。
洛清夷终于在渣爹回来前,把最重要的部分忙得七七八八了。
明日洛千霆的船便要靠岸,她需得抽出几天时间扮演“孝顺女儿”,争取把掌家权抢到手里,才好撤换掉身边的“眼睛”们。
去往凌霄阁的路上,洛清夷的马车被拦住。
王允泓的心腹何兆站在车窗外,恭恭敬敬邀请洛清夷:“翰林许学士府上办了牡丹花宴,殿下瞧着那牡丹开得极好,邀姑娘也去赏赏花。”
洛清夷不想去,便道:“未曾准备,突然前去恐会失礼。”
何兆不愧是长史,行事周全得紧:“姑娘无需多虑。殿下已替姑娘备了礼,姑娘只需移步赏光即可。”
洛清夷隔着窗,见何兆将一个木匣交给穿云,无声长叹。
“那便走吧!”
这种宴会场合是不允许侍卫进入的,毕竟有身份贵重的人在,万一发生什么刺杀事件就不好了。洛清夷又从不带侍女出门,偶尔出席宴会也是带雁鸣,但雁鸣不能住进洛家,就很不方便。
这年头娱乐项目少,京都又是富贵云集之地,家家户户都会办宴请昭告喜事和笼络关系,一年到头的宴请加起来怕是有上百场。
洛清夷到了许府才知,是先前跟她闹了口角的孙纲和翰林许家的千金定了亲,办个宴会宣告一声。
孙家刚到京都不过两个来月,孙纲居然这么匆忙就联姻了,看来孙卉近来让孙纲生出了不小的危机感啊!
“快走快走!那就是洛清夷,躲她远点!”
“洛姑娘,今日难得有兴致来赏花啊!”
“你瞧那洛清夷,哪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气度?在太学时便如此,逃学是家常便饭,课业从未做过,还敢跟大学士叫板辩经。后来大家都盼着她别来,她来了就闹事,”
洛清夷人缘两极化,一路都有亲切跟她打招呼的,也会一脸嫌恶、避之不及的。
这得益于她在太学取代冯啸康,成为新的“校霸”后,专门针对冯啸康他们那些喜欢欺负弱小的高门子弟。
太学是大瀚最高学府,皇子都要在此受教,里面都是宦官世家或豪门望族子女,寻常百姓是进不去的。
可望族的门楣也有高低之分,就算是一家子人也有受宠和不受宠的,太学便是个小型名利场。而且小孩的喜恶会更直白的表现出来,甚至会联合好友欺负自己的兄弟姐妹,所以几乎一眼就能看出弱势群体。
洛清夷作为豪门顶豪的千金贵女,门楣已经快到天花板了,自然可以专挑霸道欺人的处处挑衅。她像个小人得志的暴发户,东打一棒子、西敲一榔头,看到不顺眼的事就上去横插一脚。
若谁不肯忍气吞声还了手,呵,她又脆得一碰就倒,一拽就晕。那对方搭上一年月银都算运气好的,倒霉的甚至毕业后还在还债。
太学里恃强凌弱的风气,硬是被她这个“超雄又脆弱”的大纨绔给压制住了,再无人敢在她面前闹出动静。
“洛姐姐,我都没想到你会来呢!”
孙卉不知从哪跑来,微微喘着,介绍她身后的姑娘:“这是我前日新结识的姐妹,方才从她口中听闻了姐姐在太学行侠仗义的事呢!”
“哈?”洛清夷笑出声。
她不过是为立人设,以霸制霸而已,算不上行侠仗义。何况他们只是太学里不敢了,换到别的场合,弱的终究还是会被欺负排挤,改变不了什么。
但那位姑娘面带薄红,腼腆地捧上一个香囊:“不知洛姑娘今日会来,也没准备什么。这是我昨日刚绣好的香囊,里面有艾草雄黄藿香之类驱蚊避秽的药材,望姑娘不弃。”
洛清夷接过香囊看了看,随口夸道:“绣工真好。谢谢你啊!”
“洛姑娘不嫌弃就好。”姑娘羞涩垂首,“我就不打扰二位叙话了,你们聊。”
目送人离开,洛清夷问孙卉:“这是哪家的姑娘?”
孙卉惊讶:“姐姐不记得她了?她说你在太学帮过她呢!”
“啊?”洛清夷低头看看香囊,“我以为她爱慕我呢。”
孙卉:“……”
她尴尬地笑笑,硬夸道:“看来姐姐是惩治奸恶不求回报,帮过的人多到都记不住了。”
“嘘!”洛清夷神秘兮兮凑到她耳边,压低音量:“小心被我惩治过的‘奸恶’们听见……去揍你哦!”
“揍”字她突然加大音量,吓了孙卉一跳。
见洛清夷转着香囊绳,哈哈笑着往前走,孙卉红脸跺脚:“洛姐姐!你可真坏!”
二人辗转来到花园。
趁着周遭没人,孙卉说起正事:“那几家居然妄想让我自担那笔欠债,直接拿货,还说出货了我自然就有钱赚了。我没肯,要求按当初各家牟利分摊。至今已有两家愿意与我签契书,还有一家尚在观望。但是……”
她声音顿了顿,犹豫地说:“今日姐姐不来,我也想要去请教姐姐的。”
洛清夷道:“你说。”
孙卉看看周遭,小声说:“宜州那边如今是我二叔在当家,我二叔想借着我跟华锦的契约,联合三家把华锦的货包了,再控制对另外三家的出货量和价格,挤垮吞并那三家。这样虽然利润低了,但地盘变大,赚得也不会少。”
洛清夷挑着眼尾问:“那你怎么想?”
孙卉苦恼道:“二叔还给我爹出了主意,让我兄长尽快成家,以孙家少家主的身份留在京都,跟华锦合作。二叔口中说允我做孙家的大管事,但实际只让我跟华锦拿货,其他的不容我置喙。”
洛清夷摇着扇子闲庭信步,“你这位二叔还真是打得一副好算盘啊!想利用你跟华锦的契约掐住另外六家的咽喉,一跃成为布商之首,却拿一个管事就想把你给打发掉。”
“可不是么!”孙卉忿忿道,“我爹还假惺惺说,既然我以后要做孙家的大管事,便找个差不多的门户成婚或是娶夫,往后就留在家中做事了。我看啊,他们分明是怕我带着这契约找另外几家联姻,以后与孙家割席!”
洛清夷笑道:“你倒想得清楚。”
孙卉诚实地说:“其实能留在孙家做个管事,陪伴照顾母亲,我就知足了。但华锦的契约是每年重续的。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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