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阙,崔阙不太确定。
于是,崔阙哆嗦着嘴唇:
“你,你别激动,你别激动,我想想,我仔细想想……”
天知道他一个合体怎么会被一个元婴逼成这幅模样!
崔阙这话一出,原本喜气洋洋的领奖场面顿时一肃,而后变得尴尬起来。
这崔长老也太怂了吧?!
崔阙听到自己畏缩的声音响彻云霄,被气的脸红脖子粗:
“你就,你就不能把你那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儿关了吗?!”
“不能。”
苏凌青微笑着,红唇吐出的字却让人气的心梗:
“崔长老又不是第一次做这种食言而肥的事,哦,还有一条,颠倒黑白,不这样我不放心。”
崔阙立时在原地被气的胸口剧烈起伏,怒瞪着苏凌青。
苏凌青对于手下败将的瞪视并没有放在心上,懒懒的坐在椅子上没有动弹,苏含玉这时也走到了苏凌青的身后。
崔阙眼一闭,终于露出獠牙:
“苏凌青!你莫要咄咄逼人!你不过一个元婴,之前是我没有防备才让你作恶几次,你这般嚣张就不怕走不出我剑宗吗?!况且,你可以,还有你徒弟呢!”
“你们呢?也这么想的?”
苏凌青扫了一眼沉默的剑宗众人,笑容不变,回身看向苏含玉:
“徒儿啊,你师尊被威胁了呢……”
苏凌青声音很是黯然神伤的样子,苏含玉立时半跪下去,紧攥着苏凌青的手,仿佛宣誓似的认真道:
“徒儿愿为师尊马前卒,将威胁师尊之辈尽数……收割!”
白衣少女的发髻高高堆起,仍松散欲坠,可那截漂亮纤白的颈子连着的脊骨却并未因姿势的变化而变化,甚至愈发笔挺。
苏凌青一身黑衣,大刀金马坐在金镶玉的宝座上神情淡淡,手中把玩着那晶莹剔透的扩音器,唇角噙了一丝玩味的笑。
二人一坐一半跪,具都淡然处之,明明是剑宗唯二的外人,可是却煞住了整个剑宗!
苏含玉并无修为,声音也不大,软软糯糯的,但话音随着扩音器传出,让所有人都觉得背后吹来一阵冷风。
收割?
收割什么?
收割他们的……(消声)吗?
魔鬼!简直魔鬼!!
偏偏苏凌青还加了一句:
“嗯……本尊徒儿这么说了,那本尊便听徒儿的。徒儿师承本尊,本尊不才,想来也比徒儿新学的手艺精湛些许,故而……一定不会让诸位痛苦的。”
所有人:“……”
片刻后,曹宗主轻咳一声:
“咳,师兄一人如何代表宗门?”
曹宗主这话一说,立刻收获了大多弟子感激的眼神,唯有崔阙满脸愤愤:
“师弟!她们只有两个人!”
苏凌青淡定接了一句:
“嗯,对,本尊徒儿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本尊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元婴罢了。”
苏凌青这话出口,众人回想起苏含玉此前以凡人之身直接打穿了剑宗筑基境的弟子,一时之间有些默然。
徒弟是凡人都这么牛逼,那师父得牛逼成什么样子啊!
曹宗主也补了一刀:
“师兄,你到底还有什么事没说清?赶紧说了吧,华浓还等我回去吃晚饭呢!”
崔阙瞬间瞪起死鱼眼,你一个合体吃个屁的晚饭!
曹宗主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崔阙,苏凌青也有些厌了:
“崔长老,最后一次机会了。”
苏凌青淡漠的声音普通一把悬在头顶的达摩克里斯之剑,崔阙是修界的不懂这什么剑,可这感觉他可太懂了!
“你,你!本尊才不信你有什么证据!”
崔阙一甩袍袖,语气铿锵,一副被冤屈了的模样。
他就是不相信苏凌青有什么手段!
苏凌青并不废话,直接弹出一块留影石,上面赫然是崔阙当日与关远的对话!
曹宗主也一脸愕然,原来当日她们与关远之间的纠葛竟是如此!
苏凌青对着曹宗主含笑着执了一礼:
“宗主莫怪,是我不忍曾碧云山庄庄主故交身败名裂,当日才未敢说出真正缘由,却不想他仍执迷不悟啊。”
苏凌青话虽如此。却没有几分真实歉意。
苏凌青话音落下,下面议论纷纷:
“怪不得人家这么咄咄逼人,原来是崔长老他,他贪了人家父亲的遗物啊!”
“听说那人还对崔长老有救命之恩呢!还要杀了人家女儿,好蒙蔽天道,度过心魔劫呢!”
“天呐!这样的人是我宗长老,还多次带队去秘境……你们说,会不会有些没有回来的同门,是……”
……
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曹宗主不得不出面安抚,崔阙面容煞白:
“你们早就知道?这就是你们想要的吗?!!”
苏凌青不以为意,只淡淡看着,连话都懒得说。
苏含玉却上前而行,神情悲恸中带着坚毅:
“请,崔长老将阿爹的遗物还给我。”
黄昏时刻,少女被余晖笼住,连睫毛都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留下一个淡金色的剪影;而她身后安坐的苏凌青却整个人隐没在黑暗之中,玄衣加身,乌发泼墨,唯有露出了的那只素白的手轻击椅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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