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的波折和惊吓让绾筠夜里睡得格外不安稳,以致于翌日清晨迷迷糊糊醒来,晕晕沉沉的,似醒非醒。
“连姑娘?连姑娘?”有轻唤声传来。
绾筠挣扎着睁开眼,些许模糊的视野里出现一个人影,“茉秀?”
“茉秀去为姑娘准备膳食了?”那人影稍稍掀起帘缦,轻声问道,“姑娘要起吗?”
这会子时间,绾筠彻底清醒了,意识归拢,诧异看着面前的丫鬟,再一眼确定自己在东厢房,“你是谁?”
这丫鬟绾筠不认识。
丫鬟看起来和绾筠差不多年纪,稍显老成,她连忙回话,“连姑娘,奴婢是紫竹,是给您新添的丫鬟,除了奴婢,还有冬月。”
她稍稍提声喊人,外面应了一声,便见一个丫鬟端着洗漱之物进来,在床榻前屈身见礼,“姑娘晨安。”
绾筠狐疑不定,“你们……”她抬手指,本想明确二人是何人指来。
可抬手的一瞬,却见手腕上再次出现金玉镯,这东西她明明给了映红阁的领班,怎么会出现在这?
是……霍挚?
绾筠心头一骇,哪还有心思辨识两个丫鬟的来历。
只收回手,抓掩着手腕上的金玉镯,神色复杂,她想起来了,昨夜见着霍挚时,他便坐在正榻上把玩着镯状物,想来就是这只金玉镯。
映红阁舞曲调整想来也有霍挚的安排,还有失踪的领班,难不成他被霍挚……杀了?
扼断脖子的模糊画面在绾筠脑海一闪而过。
绾筠惊惧,手上无意识触疼了碗上红肿,她低嘶一声。
丫鬟们紧张,“姑娘小心些,这红肿至少还要三日才能消。”
绾筠回过神,大抵因为她们的关切而稍安心些,目光转向二人,紫竹低顺主动道,“咱们戎国公府历来姨娘里外安排六个丫鬟,姑娘喜静,便让我们两个手脚麻利些的来伺候。”
瞧着她们恭顺的模样,绾筠没有生出排斥感,只轻声应了,片刻后,又像是确认什么问道,“是因为戎国公回京,应了我与安儿姐姐的身份,所以安排你们来的?”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紫竹转眼应道,“正是姑娘所言。”
绾筠看着她,想着和霍挚没关系就好,按理霍挚已经答应不去讨要,应当也不会安排到戎侍郎府上的事,是她多心了,只最后问了一句,“那你们怎么还称我为姑娘?”
姑娘本就是暂称,她即使没有侍奉戎侍郎,身份也被认下,也应该和兰安儿一样被称作姨娘。
这是规矩。
这一问将两个丫鬟问愣了,左边的冬月张张嘴正要说什么,紫竹却先一步道,“是夫人吩咐。”
短短五字让绾筠信了。
是了,继夫人本就多番阻拦,即便戎国公不在意她们是太子所赠,让戎侍郎收下,也不会管到称呼上,继夫人却是计较的。
绾筠稍稍沉默,片刻后,说道,“我自己来就好,我不习惯人伺候。待会紫竹随我去锦和苑谢过夫人吧。”
绾筠说完便去了屏风后,两个丫鬟神色微僵,特别是冬月瞪了紫竹一眼。
直到走出门外,冬月才到,“就算爷说,暂时不要让姑娘知晓他身份,也可以说是冯管家安排,说是夫人,姑娘这么去,岂不是知道你说谎了。”
“没事的。”紫竹安慰她,也算自我安慰,“二夫人最好面子,爷回来了,二夫人不会表现苛责,你看兰姨娘不就是二夫人安排的院子。”
如紫竹所料,等绾筠到了锦和苑,说了谢二夫人安排之话后,二夫人虽愣了一下,却只以为是下面下人按照兰安儿的待遇顺带安排绾筠,只不痛快地免了绾筠的礼。
待绾筠起身后,继夫人端起主母架子,“老爷承了太子殿下的礼,国公爷并未斥责,这是你们的造化。”
绾筠敛眸,只安静听她训话。
“成了我们戎国公府的人,就要听我们府上的规矩。你虽老实,但你那姐姐却不安分,为妾就要有妾的本分,别一天天狐媚劲的勾引老爷。”
这些话显然在兰安儿面前也说过,只是一直憋着火,哪怕现在也散不了分毫。
“按规矩,该狠狠罚她,她运气好,正巧国公爷回来,太子殿下亲自来拜访。便给太子殿下面子,谅她头一回,免了她的罪,不过你们也好好反省反省,老夫人寿宴结束前,老爷不会再要你们伺候的。”
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这本是要命之事,她们才惹戎侍郎关注,再冷上近两个月,谁知两个月后又是什么待遇。
只是绾筠这几日因为霍挚的出现,心神不宁,对继夫人的话并未上心,只含糊领命应着。
继夫人瞧着绾筠,稍舒展的眉头又皱起,自绾筠进府,她这幅天然好颜色就让继夫人很是忌惮,现在接触觉得她性子乖顺很好拿捏,本该松一口气,可愈加烦躁,试问哪个男子不喜欢乖顺娇滴的姑娘。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声响,继夫人一惊,竟是戎侍郎过来了。
这时候赶绾筠走已经来不及了,继夫人起身去接,却见戎侍郎一副灰头土脸的丧气模样。
“老爷,这是怎么了,不是进宫了。”
戎侍郎顺手褪了外衣给下人,不耐烦道,“陛下改成未时修行了,我们不用留着。”
当今大金朝的皇帝很是奇怪,登基八年,第一年踌躇满志,第二年大刀阔斧,第三年收效甚微,第四年忽然想御驾亲征结果受了重伤捡回了一条命,之后几年便开始沉迷修行,妄想长生不老。
戎侍郎这会儿目光瞧见绾筠,眼睛一亮,绾筠依规礼身,唤了声“老爷”。
平常的见礼,戎侍郎恨不得大步迈到绾筠身边去,碍于继夫人在场,才只开口,“阿筠,怎么在这,手伤好些了吗,给你也换一个院……”
他一连串的“关心”惹得继夫人黑脸,插话进来,挑开话题,“陛下没有吩咐,老爷怎么这般不虞。”
比起这个,小小的妾室便不算什么了,戎侍郎怨气又上来了,“我出宫时碰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很是礼待我,还说要来拜访恒钺。哪想着,太子殿下才随我到府前,溯明院的福顺就在门口候着了,说国公爷今日闭门谢客。硬生生让太子殿下回去了,你说这事……”
继夫人听出些许古怪,再想又觉松快,太子殿下本身戎国公都可以拂了面子,这送来的两个玩意她又何须好生待着,于是语调一硬,对绾筠冷脸,“你还站这作何,还不回去。”
绾筠垂眸,礼身而走。
戎侍郎被提醒了美人存在,这会没多少心思,嘴上还怜惜着,“回去好好养着手腕,老爷下回再去看你。”
绾筠正走到门口,顿了须臾,稍稍偏头,目光轻轻划过戎侍郎。
那一眼,戎侍郎心思一软,好像看到美人儿的期待似的。
继夫人气恼却发不得,只暗啐了一声,便又带着大方的面具,视若不见继续与戎侍郎讨论戎国公之事。
“说起来,昨日接风宴恒钺也是坐坐便离席,恒钺这般态度是不是……”
出了院子,绾筠便听不见戎侍郎与夫人交谈,她也未多留心,只觉戎侍郎有站位之心,戎国公却不见的有,太子殿下的谋算怕是要落空。
绾筠没走多远,边听廊那头有人叫她,是兰安儿。
“去我那。”
绾筠瞧她郑重的模样,估摸着是昨晚大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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