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一个人,就得爱她的每一面,美丽的,尴尬的,无措的,可爱的……总之就是方方面面。——《楷楷蜜录》
香烟缕缕,庄河说不出的话,让风替为转达。
郁凉竹将吹起的碎发别到脑后,“外婆,您是在鼓励我吗?”
风划过树梢,轻吻在她的两颊。
一滴眼泪从眼眶滚落,“外婆,我知道了。”郁凉竹将手中的酒悉数泼到墓碑上,站起身。
太阳拨开层层云雾,温暖的阳光洒向大地,郁凉竹被这份秋意的柔和包裹住,脸上浮现笑脸,她对庄河说道,“外婆,您放心,我定会好好生活,往后的日子都会是美好。”
下山比上山容易,郁凉竹路过一片板栗园,原本只是想随手捡几个,但越捡越上头,最终足足捡了一篮的板栗。
回到家里,将板栗交给方美絮,“妈,我在咱们山头捡了一筐板栗,咱们今天吃板栗煮鸡汤呗,我在广阳可馋了。”
郁凉竹边说边咬开一个板栗,费劲儿将皮衣剥掉,一口嚼下去,生脆的一声咔嚓,清甜的板栗味弥漫在整个口腔,好吃!
方美絮看郁凉竹小孩儿的满足模样,笑着接过,“成,妈今日满足你。”
“谢谢妈。”
两母女的相处本该就是这样,只是两个人性格过于相似,错了都不肯低头,让两人的感情淡薄多年。
好在,一切还不算太晚,一切都还来得及改变。
“你出去陪小远玩吧,他一来就吵着要见你。”
“哥他们来了?”郁凉竹又剥了个板栗在嚼。
方美絮看看板栗,确实不错,“你前脚出门,他们后脚就来了。”
郁凉竹:“那怎么不打电话给我,让我早些下来。”
方美絮:“知道你有话要和你外婆说,反正今儿个就咱们母女,承君一家三口过节,没啥要你干的。”
郁凉竹点点头,“那我出去了,有什么事儿叫我。”
方美絮系好围裙,开始洗菜,“知道的,快去吧。”
郁凉竹刚到庭院,方墨远眼尖地瞄到她,立马就挣扎着要从方承君的怀里下来,作势要蹦到郁凉竹身上。
好在方承君预判到方墨远的动作,一把拎住这臭小子的衣领,“干什么?看到救兵就迫不及待要跑过去?我告诉你,今儿个谁来了都没用。”
郁凉竹脚步一顿,这是啷个了?她这小侄子又犯啥错了?看方承君阴沉着脸,好像还蛮严重的。温添呢?怎么没见人影?
“哥,嫂子呢?”郁凉竹走到方承君旁边,努力回避方墨远求助的表情。
小兄弟,我也害怕你爸生气的模样啊。只能说声爱莫能助。
“去兴盛拿今天的货了。”方承君转身,语气好转些,“和小姨说开了?”
“你咋知道?”
“你今天脸上带笑,往日都臭着一张脸。”
郁凉竹挑眉,“有吗?”
“有。”说话的是方墨远,他今年七岁,正是最调皮捣蛋的年纪,简直就是家里的小霸王,“姑姑和小远一样,情绪都写在脸上,难过就是哭,开心就是笑,妈妈说这种人最单纯。”
这是在夸她,好让她救他吗?
行,今儿她高兴,也好久没见这小侄儿了,就帮帮忙吧。
“哥,我买了礼物给小远,让他跟我去拿,成不?”
“不行。”方承君狠心拒绝郁凉竹和方墨远的祈求,“这臭小子今日不教训教训,他明儿个还敢到别人家上房揭瓦。”
上方揭瓦?就方墨远这小身板,能干这事儿?
“哥,你刚才说'还',是啥意思?”
方承君怒气冲冲地叉起腰,指着方墨远说,“这臭小子知道你被李伦那家伙欺负了,和班里几个朋友跑到田间抓小蛇,溜进人家家里扔到了洗手间,吓得去上厕所的李家老奶一大跳,差点心脏病发作。”
“啊?!”郁凉竹震惊,看向还只到她腰间的方墨远,小兄弟,你这么牛的咩?!
方墨远顶嘴:“我是替我姑报仇,又没错。”
方承君:“让你说话了吗?给我站好!”
方墨远被吓得一哆嗦,双手紧贴住裤缝,小狗眼时不时地瞄向郁凉竹。
郁凉竹摸摸鼻子,方墨远为她打抱不平是好,但吓着老人家确实不对,万一中的万一,李家老奶当场出现意外,小远这辈子可就完了。
“小远啊。”郁凉竹蹲到方墨远面前,语气温和地说,“姑姑很感谢你为我报仇,但吓到别人还是不对,你跟姑姑去跟李大奶道个歉,好吗?”
“不要。”方墨远想都没想,“那李伦伤害姑姑的事过去了这么久,他们家都没跟姑姑道过歉,我才不要给他们道歉。李大奶被吓着了,难道姑姑没有被吓着吗?反正他们家不给姑姑道歉,我就不去!”
没想到最惦记她的竟然是这么小的一个侄儿,郁凉竹鼻头一热,眼泪差点掉下来。
“姑姑很感谢小远,真的,很久没有人这么挂念过我,谢谢你,小远。”
方墨远听出郁凉竹语气里的哭腔,小手拍上郁凉竹的肩头,“姑姑别哭,是外婆让我保护你的。小远向外婆保证过,不能让任何人欺负姑姑,说出的话就要做到!”
郁凉竹感动得稀里哗啦,就差给方墨远的额头贴上一朵大红花。
“外婆知道小远如此遵守承诺,一定会很开心。”
方墨远挠挠脑袋,“我们老师说了,做人就是要讲究信用。”
“嗯,没错。”郁凉竹摸摸方墨远的小脸蛋,“但老师有没有和你说过,'狗咬了人,但人不能咬回狗'这类话?”
站在一旁听着的方承君松开紧蹙的眉头,信任让郁凉竹教育方墨远。
眼角余光瞄到妻子温添回来,他走过去将菜拎到厨房里,两夫妻一起帮方美絮打下手,留足空间给郁凉竹和方墨远。
方墨远小脸上浮现出疑惑,“是什么意思?”
郁凉竹向他解释:“人类是之所以是最高级的动物,就区别于我们会思考。当被他人欺负的时候,我们选择还击回去,但不能像狗一样靠撕咬,我们可以采取更加明智的选择,比如法律或道德的制裁。”
方墨远点点头,但其实没咋听懂。
郁凉竹也知道这些深奥的话,方墨远现在不可能明白,但她的真实目的也不在于此。
她牵起方墨远的手,“走,姑姑带你去李家。”
方墨远:“要不要和爸爸说声?”
郁凉竹:“不用,又不远,有啥争吵他们听得见。再不济,你姑我有手机在手,不怕。”
李家确实不远,两人走了不过十分钟就到了人家院门口。
方墨远抬头看她:“姑,敲门吗?”
郁凉竹深深地呼了口气,握紧了方墨远的小肉手,心里告诫自己,一定不能怂,挺直腰板,语气一定要强势。
“敲!”
郁凉竹摁了摁门铃,没人应,继续摁,直到听见里头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郁凉竹感觉全身的血液在倒流。但已经到这儿了,不能给方墨远立下个怂包的形象,所以,刚!
“谁啊?大过节的摁什么摁?”
出来的是李伦妈妈,黄敏。
她抬头看见站在门口的是郁凉竹,脚步顿时刹住。
她儿子对人家姑娘干的蠢事,让她没脸见人家。
可两人眼都对上了,难不成还能缩回去?
心一横,黄敏皮笑肉不笑地打开门,“呦,阿竹啊,你今儿个怎么来了?”
郁凉竹不想给她好脸色,做错事的是李伦没错,但这和李家人人纵容李论的家风有很大关系。
“李婶,我带小远来给李奶道歉。”
方墨远想说不是让李家给姑姑道歉吗?怎么变成他给李家道歉了?他不服!
郁凉竹拉住他,附身在他耳边说,“相信姑姑吗?”
方墨远对上郁凉竹的眼神,点头。姑姑定不会诓他。
黄敏找不到拒绝,领着两人往里走到李大奶面前,郁凉竹给方墨远使眼色。
方墨远不甘心地弯腰,嘟嘴漫不经心地说,“对不起。”
李大奶瞄了瞄黄敏,再看了眼站在方墨远身后面无表情的郁凉竹。急忙起身扶起方墨远,“小崽莫这样,奶没事。”
方墨远撇嘴,在李奶即将碰到他衣衫之前,退到郁凉竹身后不再说话。
李奶悬在空中的手尴尬缩回,坐回到椅子上,不知该怎么面对郁家姑娘。
郁凉竹没和他们多废话,牵起方墨远的手就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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