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执恩,夏国工部侍郎包贤长女,因着容貌不甚出众,体格又随父亲多些,较之一般女子偏高挑,到了订婚之期,自小定下姻亲之人竟在大庭广众之下扬声宣布要退婚。
微生广玳与包执恩初见,便是在那场潦草收场的包府订婚宴。
“既不愿迎娶,为何不早些告知双方?在众人见证之际,耀武扬威给一名充满期待的女子难堪,是你向偷情之人昭示情意的手段不成!”彼时十有二岁的广玳气势汹汹站了出来,语气不善望着退婚之人质问道。
那人哪料到小小工部侍郎竟还请得来丞相府之人,又顾着自己颜面,哪怕被广玳猜中,还厚颜无耻辩驳道:“你……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偷情之人,休得在此血口喷人!”
“你方才冲包家女怒吼退婚之辞时,眼神总不自觉向西处瞟去,右手还在暗处做着动作,你莫非真当旁人的眼睛都是摆设?”广玳冷静分析着,又伸出手将对方方才做的动作原模原样复现了一遍。
到场见证佳人喜事的宾客顿时唏嘘一片,人群中指责退婚之人的声浪此起彼伏。
包府正西处,直直站着吏部尚书林庸康家千金,见众人将眼光投向她,顿时羞愧难当,快步夺门而出,全然顾不上礼仪之说。
退婚之人见自己攀上的高枝就这么从眼前跑了,霎时再也什么都顾不上,慌忙跟着追了上去。
包府只剩下退婚之人的双亲在不住冲着在场宾客连连道歉,几乎要对着包贤跪下,前朝举人李氏一辈子清高直立的读书人脊梁在此刻被自家不孝子败得粉碎。
包贤也无甚好说的,生气甩开李氏的手,向来包府贺喜的人们赔了不是后,就自顾自走进了屋内的木器制作室,再不露面。
众人见闹剧收场,也都摇着头三三两两散去了。
微生沥启正准备喊广玳该走了,回头一看,这才发现广玳早就不知所踪。
原来,在分析负心汉之时,广玳就一直在偷偷注意着这场宴席的另一位主人公,被退婚的包执恩。
负心汉走了,包执恩也默默向人群后退去,不动声色出了府。
广玳紧赶慢赶,终于在题霞巷与长堤街交叉口,找到了包执恩,以及……被包执恩揍到倒地不起的……薄情郎。
广玳故意放轻了脚步,缓缓走到了包执恩身旁,见包执恩肩膀正止不住颤抖,忙将自己随身携带的帕子递了过去。
“我每日都会换,很干净。”广玳不太知晓这种时候该如何安慰,只能颇为笨拙将还带着清香的手帕凑近包执恩双颊,另一只手温柔抚其后背。
包执恩接过帕子后,却没急着擦干眼泪,反而因为突然被人安慰,哭得更大声了。
包执恩哭了多久,微生广玳就静静陪了多久。
等广玳腿都站酸了,才试探着也学着包执恩蹲下的姿势,抱住双膝靠在墙边。
“你……特别喜欢他么?”广玳觉得,可能是真的特别喜欢,才会在知晓对方对感情不忠后如此难过罢。
“嗯,幼时初见之时,我便在心内下定决心,此生非他不嫁。”包执恩仿佛终于哭够,哑着嗓子回答了广玳,末了,又补充道,“当父亲同我说,他们家来定姻亲时,我欣喜得整夜未眠。”
“话本里说,人心善变。”稚气声音坚定响起,广玳一本正经板起脸,一副想要说服包执恩走出来的模样。
“我知晓,我其实知晓,他与林氏女之事,我早知道。”包执恩淡淡回答,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又朝地上躺着,人事不省的李氏狠狠踩了一脚。
“原以为他若还有良知,便会在倾心他人之后立即来找我爹退亲。他一直不来,我竟还心存希望,以为他是两相抉择,还是决定与我成婚。未曾想,他竟是存了以当众羞辱我给那林氏女表忠心的念想。”一脚犹觉不够,包执恩又大力踩了李氏几下。
广玳看着,觉得包执恩还是收了力,便也起了身,抬脚就往李氏胸口跺去,直将对方重击得直吐苦水。
包执恩连忙来拦住广玳,“好了好了,再踩下去他就能去报官,咱们就得下牢狱了。”
“下就下,进去待几天我再出来,姐姐你还是太心软了,不给这种人教训得重些,他决计长不了记性。”广玳忿忿,还想再动手。
包执恩眼疾手快,一把将广玳拦腰抱起,她本就高挑,直直将广玳抱得脚不沾地。
看着广玳双腿在空中虚虚蹬着,包执恩没忍住轻笑出声。
“姐姐你还笑我!我这是在为你出气啊!”广玳的脚死活挨不上地面,忿忿怨着,脸上也泛起红晕。
广玳努力扭着身子,想从包执恩禁锢的双臂之间挣脱出来,却不想,包执恩不愧从小跟着包贤学木工手艺,多重的木头都抱起过,抱住还在孩童抽条期的广玳,简直不废吹灰之力。
“好啦好啦,多谢妹妹,姐姐我气消了个干净,走罢,我们回去了。你定是偷跑出来,丞相大人找不见你,该是要担心的。”
听见包执恩搬出微生沥启,微生广玳瞬间消声,是了,她偷偷跑走没告诉父亲!
眼见的东日西落,广玳心叫不好,这都不知过了多少时辰,微生沥启怕是要急疯了。
甫一被包执恩放下地,微生广玳动作迅速又踢了一脚李氏子,而后紧紧拉着包执恩向回程路跑去。
“姐姐,我叫微生广玳,你呢?”风还在耳旁呼啸,广玳大声喊着询问道。
“包执恩,‘执’恩图报的执恩。”包执恩被广玳拉着,在身后笑着回答。
“执恩姐姐,是知恩图报,不是‘执’恩图报。不过没事,我记住了,以后再有委屈事,只管来相府寻我,我来教你,何谓直击命门!”
“好!”
却不料后来,包执恩什么忙也没喊广玳帮,只是喜欢随身带些新做的木制小玩意儿,一遇到广玳,就给她塞几个。
微生沥启蒙冤入狱时,也是包执恩想尽办法来帮了广玳。
那时,微生广玳与包执恩业已许久未见,广玳因白屈街诸多铺子年久失修不时总有怪声传出而烦忧,上奏陛下却总为岑正流窜之余党所阻。
白屈街自荒废后便直属天家,非皇家派人不可轻易拆建,因而广玳也无法私自寻些民间技师来修葺。
包执恩闻言,缠着包贤写下表明黎安城许多年未曾批量检修各大建筑之忧的奏疏。
因着包贤一向在朝廷人微言轻,基本是个工具般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