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还会医术!”虽尽力掩低音量,棠枝辨识度极高的惊呼仍一错不错传入广玳耳中,“不愧是丞相大人亲自招的暗卫领队!”
华款冬无甚在小丫头面前卖弄技艺的兴趣,点头默认自己确实略懂一二,稳稳舀了一碗药后细致捎上蜜饯,抬脚即欲去给床榻上还在昏睡之人喂药。
却不想本应安分躺着的病患不知不觉间已悄然踱步至他们不远处,许是气力还未尽数恢复,微生广玳将身子虚虚倚靠在门框边。
见他二人将目光投向自己,广玳便轻轻开了口,“不仅仅是会,这位‘清遥’公子可是当世医圣白术先生收的第一位关门弟子,若他愿意,早当上夏朝御医了。”广玳淡淡将华款冬来历挑出,看着棠枝望向华款冬眼神中敬佩之意更甚,浅笑一声,转身回屋去了。
“那你可千万要尽心给玳姑娘养好身子啊!一定不能马虎啊!”棠枝像找到了救命稻草般冲那一见广玳进屋立马跟上前去的清遥暗卫扬声嘱托着。一时间竟未起疑——她家姑娘何故知晓对方到此地步。
华款冬听着,心底冷哼一声,反驳道,“不必你说,我自当尽心尽力!”
也不知摆脱山匪那日广玳惨白的脸色给小丫头造成了多大阴影,致其现在每闻医者之名便似打了鸡血一般想将人拐上同行路。广玳猜想,再让她这么暗搓搓执行下去,她们的队列迟早壮大到能成立出一个小型太医院。
“院内风大,轻易还是不要再出去了。”华款冬端着药追入屋内,担忧得絮絮叨叨。
“好了,我知晓了,病好之前不再出去就是了。”微生广玳熟练顺着毛,末了,又忍不住开口逗弄道,“要真论来,还得怪你们,方才甫一睁眼,入目之处一个人影儿不见,华大夫难道不知晓大病初醒的病人心内是很脆弱的么?”,不仅是口头说,广玳又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华款冬心口处。
“那倒是我考虑不周了,一会儿给你赔不是,现下容我先喂你把药喝了罢。”华款冬知道微生广玳故意逗他,但心念一想,又颇为喜悦,不论玩笑与否,总有些想见他不是?这便足够让人暖意满心。
几口下肚,微生广玳再难张嘴,“好苦啊,华大夫,你真的没有故意下重手么?我感觉再喝一口,从此以后便再难尝出任何美食的滋味了……”广玳撇过头,说什么都不肯再喝了。
华款冬一面轻声哄着,一面拿出早早备好的蜜饯,狡猾用那香味勾得微生广玳慢慢回头。
“那便先不喝了,稍后我再煎另一副罢,玳儿赏把脸,尝颗青梅?”华款冬语气温柔劝着,恍惚间,广玳觉得自己似乎在被对方当作孩提稚童般照顾着。
青梅酸度正好,一颗嚼碎,清香将药的苦味儿驱散大半。
“再来一颗。”微生广玳慵懒开口道。
“好,要几颗有几颗。”华款冬笑着投喂,耐心极了。
“莫同我说这青梅便是你赔不是的法子?华小神医,这点小恩小惠可不够。”微生广玳细细品味完又一颗青梅后悠悠开口,语气戏谑。
华款冬没接话,变戏法儿般从衣袖中探出一方锦盒。
一只银镯静静置于其中,锻造者使錾花工艺在其表面锤炼出朵朵铃兰,细细嗅着便能发觉,镯体散发着茯苓淡淡的木质香。
“茯苓宁心,果真是有备而来。”广玳不紧不慢戴上手镯,望向华款冬的目光不禁透露出几分心安。
华款冬柔和对视回应,哄着微生广玳躺下再休息会儿,他好再去给她煎碗不苦的药。
“我喊棠枝进来陪你?”华款冬试探着询问,正欲起身。
不料微生广玳摇了摇头,浅笑道,“方才那话逗你的,我不用时时刻刻都要人陪。不过现下收了你的礼,自当听你嘱托,我既已不能出屋,你且帮我看看谌姨是否空闲,如她得闲,请她来与我聊聊罢。”
比之喜欢看破不说破的华款冬,当然是对她不甚设防的谌姨更好套话,广玳暗暗思忖着,郄阳城的情况,也偏离上一世甚远。
华款冬点点头应下,不知被广玳话语中何字眼刺激到,眼神蓦地晦暗下来,好在头低着,广玳未曾察觉。华款冬不再停留,疾步转身出门去寻谌虹了。
甫一走出广玳视线范围,华款冬脸上最后的体面也再难维系,脸色顷刻间变得难看起来。
他自是知道微生广玳不喜苦味,故而每每为其配药皆会有意避开较为苦涩之材,或替换其他新鲜同效之物,或添几味中和。
他手中这碗,应是不苦的。
可微生广玳只能强忍下三勺。
华款冬不敢作甚假设。
他害怕。
他害怕重来一次他还是救不回心上人性命。
纵然医术举世无双又如何,上辈子微生广玳冰凉无生意躺在他面前时,他束手无策。
这辈子,他绝不会放弃,华款冬想着,他总会找到破解之法的,现下还早,倘若前世微生广玳自此刻身体便显现亏空之势,那他比之上辈子,足足多了七载年岁!
华款冬带着第二碗药进屋找广玳时,对方正兴致勃勃听着谌虹绘声绘色讲述近年来民间流传的轶闻故事。
“塞北近些年妖风四起,邻近的暨国对着郄阳城虎视眈眈。初始时还只是派些乞儿靠近,因着巡边汉子们大多数载见不及妻儿,便心照不宣偷偷给这些乞儿送着食水,暗中照顾着他们。”谌虹说到这,面色映出些慈祥怜意。
然而,这惋惜之意只显了一瞬,谌虹倏地变了脸色,“可不知那暨国给这些乞儿施了什么咒,竟让他们策反这些个老实巡边的人们倒戈去了暨国边防。郄阳城距边最近,城主本应在得知巡边将士有人叛变后即刻派人传信给朝廷,可他儿子也去了!”
微生广玳适时接话道,“所以郄阳城主害怕上报朝廷之后,上面怪罪下来,不仅他官帽难保,亲生儿子也掺和进了,哪怕他自居廉治,连座下来便只有死路一条。”
谌虹点点头,赞许着轻抚了下微生广玳头顶,继续道,“本来城中有人要去检举那城主,可怪就怪在,他儿子又突然回来了,独自一人。”谌虹伸出手比了个伶仃的一,“别说谌姨话本看多了,只是寻常思路去想也能知晓没有一个国家会轻易放过倒戈而来的异族拍拍衣袖又回去,但那孩子,真就那么毫发无伤的去而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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