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湿曲如灵蛇,喧鸣势如发弩。阴阳缠水灵藤那些被仲慕使出的炫雾网勒裹炙烧的藤蔓不住扭动、翻滚着,不过被制住一会子的功夫,就反胜一招,将那网绞了个七零八碎。
而再观藤身,只不过被烫破了些皮而已,仲慕这时再往网上注入灵气也无用了。
扎挣开钳制的藤蔓仿佛发了凶性,一根根都如灵蛇一般曲起,藤尖高频率的颤动出‘嘶嘶’声,随即倏地一下,齐整的冲刺向仲慕几人!
仲慕眉头一皱,转眼看见藤身多有焦破,稍微一想,就否了是被炫雾网勒破的可能,这显见的是高温烫伤,便觉温度越高应该对其越为有效。
只是他看着这样,就算有效,再用出这一式也不过是多蹭点皮下来而已,还不如他拿着断齿直接上呢。
这样想着,仲慕眼神滴溜溜的转了一会,忽然窃笑一下,嘀咕着:“被我找着漏处了吧~”
于是手上灵式随机一变,那些断开的雾网便迅速凝成一根根细巧如毫毛,尖细锐利的高温水针,往近处的藤蔓上找着间隙就扎了进去。
随即露在藤皮外边的一小节针尾颤动不止,带起一阵‘嗤嗤’不断的响声和细小的嗡鸣声,仲慕眼神一转,手势一变换,水针尾部就又延出细细灵丝接到仲慕指尖。
仲慕手上灵决又一变,身前新聚起一只只半透明凝形的水蛇对上急刺而来的藤尖,将藤尖来势再次阻住。
随后他指尖向后轻微动作一下,水针就扯着被它们咬进住身体各处的藤蔓下部分向着仲慕这边拉过来,上下一错,这就破掉藤蔓凶猛的冲势。
仲慕这才转头对着子斐道:“是个什么好处?快说来给我听听!”
随即抱怨道:“这些藤蔓可真难缠又烦人,也不知燕堂兄好了没有。”
子斐则笑道:“怎么还说我卖关子,你们不是已经有计较了吗?”
仲慕郁闷道:“连青不是说一网打尽不可能吗?”
常乐游走在藤蔓中,听着这便笑道:“连青即说此藤根系分藏多处,又分布极广,那就说明如果这边突然遇袭,别处大根系不一定来得及回援。”
子斐瞟了常乐一眼,常乐有感回看他,却见子斐已经转开了视线,她心下有些莫名,见子斐也不看她,只是点头道:
“常乐说的不错,它虽是二阶二品灵植,但因本体是分散开来的,现在我们遇上的又是阴体,虽然难缠,可战斗力明显正是不足的时候。
这不就如仲慕你前边说的,正是取它这部分藤根的好机会吗?
而且我们既然要用那绞灵蟒皮炼制灵衣,这阴阳缠水灵藤藤根可就是个用得上的阴阳衡中的好材料,难得这一行会接连遇上这两物。”
仲慕抱怨道:“那连青你吓我干嘛!”手中悄悄聚起一条小水蛇,在落下的水瀑遮掩中朝一边的周连青扑去!
周连青从原地闪开,看着仲慕趁乱偷袭他的那条小水蛇游到他原先待的位置头顶,就突然散成一大片水花往下落,颇为无辜道:
“你还嫌不够乱,瞎捣乱什么?我也没吓你,只不过是我身为丹师,有必要纠正一下你的错误说法而已。”
仲慕哼了一声,放过这一茬,又对几人喜道:“我们还在这纠缠什么,赶紧的,一起去给师兄把祸患源头给摘了去!那他要怎么取那云扇不是随他高兴嘛!”
常乐掐算着时间道:“那我们可要好好想想办法,现在估摸着正是阴气下行阶段,过不久就该要与阳气开始交分,等阳气主升之时就晚了。”
仲慕应了一声:“释惟在北东那一块去了,那我从这边上,你带着子斐和连青正好包了另外两边,我们分散突破看看效果。”
他说着和藤蔓纠缠起来更加来劲,双手间灵气化雾,蔓延的范围越加广泛。
石上到处打的是一片热火朝天,常乐这会除了和藤蔓绞缠,带着子斐往藤蔓根部慢慢逼近,还分了些注意去子斐身上。
只是她这时再去注意,先前一闪而过的,让她背后一凉的不妙之感早已经找不到了。
周连青刚刚避过仲慕,现下听他这样一说,暂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随即干脆一路破开挡路藤蔓,往仲慕所说处的前方冲去,这一会正巧陷在一片藤蔓包围中。
是以无人注意石下寒潭有点点幽微亮光一闪一闪。
周连青身前凝出一把把尖利但气息柔和、薄如蝉翼的水刀,一刻间歇都没有的将不断往根部回缩,已经被断齿刺断,只剩一层连接的藤蔓彻底斩断后,紧跟着细心检查后好生收起。
这时他发现捡起的部分断藤内部有些或枯空或膨大的断枝,他细看一眼,发现断面上布满和藤蔓本身析出液体混合在一起,泛着些微熟悉水意的焦黑。
当即扭头看向另一边藤蔓上仲慕放出来的攻击,随即皱起眉头提了些声音道:
“仲慕你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攻击法子?你这些高温水针扎进去,散一些出来固定就算了,怎么还非要延及中心,在里边散的那么开来做什么?
这些截断的藤条内芯中大部分生机自断口往内被你截断,没一个是完好的,到时候处理起来可麻烦了,你斩下的这些藤收集起来占地方不说,还不一定能挑拣出多少还有用的呢。”
说完又对众人传音嘱咐道:‘就是不算藤根,这些藤蔓里外也都是入药的好东西,难得能在这个时间碰上这阴阳缠水灵藤的一块根部聚集的藤蔓,大家下手都仔细些!’
仲慕听了大叫冤枉:“我先前又不知道这些藤条是什么,没见常乐这个炼器师都认不出这藤来吗!
再说这东西我用灵气直接割,那得割到什么时候才能弄断一根!这样钻空子,在里边下钩破坏不来得简单有效一些?”
他说是这样说,到底还是散去灵势,空手洒出一大把处于一阶二阶之间的半成品缠绕符,以此来缠住后退的藤蔓,只不过这一大把符箓不过稍微挡住它们一挡,就被藤蔓一击化为黑灰没了用处。
仲慕抓着断齿就借这一会子,直接杀进藤蔓群后边,独自包抄藤蔓后部,专挑着往后退去的藤蔓下手,还想借机往藤根处钻去。
他忽的道:“哎呀,这些藤反应怎么这么快?这会子都不用我注意,这藤上我再用灵气,连细口子也已经钻不到缝,扎不进去了!”
而早远远的跑到前头藤蔓围聚地去的释惟,这边本来只能见到他手上那根敛光的白色断齿间或在青黑的藤条群中闪过的影子,这时突然听他大叫一声:
“哎呦!这是什么,扎得我好疼...不行,你们快先过来,我支持不住了!”
这边常乐才刚反驳仲慕说:“一阶炼器可还用不上这些个东西,这藤我可没在二阶以下的灵物全册...”
听到释惟这声叫喊,她赶紧停下话头,带着子斐连忙挡开到处乱抽的藤蔓,向着释惟那处奔去。
及到释惟近前,见他被幽曲的藤条缠紧了双腿往上盘旋圈起都没功夫管,正龇牙咧嘴的用断齿尖端去挑手背上附着的一层细细密密的黑蓝色短绒。
这些短绒尾端还在快活的扭动着,纵是释惟瞪大了眼睛在细挑,也得好一会才能卷着一根细丝拉出来。
常乐看了子斐一眼,得他点头,双手掐诀,一道焰火燎起,将二人与四周张狂舞动的藤蔓挡开一瞬。
她伸手圈住子斐腰间一用力,用灵气把他向上轻托,极快的转身背住他,伸手自然的将子斐圈在她腰间的双腿调整了下位置,便见仲慕和周连青已到。
曲张着的藤尖只在火焰燎出时微微后退一分,便又瞬间凶悍的将她凝出的火幕撕碎,而后面的藤蔓更是一圈又一圈的围上来。
常乐手中灵式几变,稍挡了挡想将她串成刺猬的藤蔓,与跻身而入的仲慕二人点点头,就将防御交给他们。
她则连忙持着断齿,利索的将已经缠绕着把释惟大半个人都裹紧的藤蔓一一断开。
而后看着他手上被挑掉一些的短绒处正不住的流着血,剩下难以清除,依旧留在他手上牢牢盘固的大部分细丝,仔细看还能发现其上不时有细细血色闪过。
她挑了一丝翻看后问释惟:“这不就是水绒虫吗?且我看着还没到二阶呢,你用火灵气过一遍不就行了,怎么还弄成这样?”
释惟脱出藤蔓的紧缠,狠狠的喘了口气,这才摇头边吸凉气边说:“我也说是水绒虫,可火灵气灼上去它一点反应都没有..反.嘶..反而将我的火灵气里带的一点子神识都给吞没了!
而后它们在我手上往里头扎根的更深...眼见着都往我身体里头挤去,我才不得不停下来用这种笨办法处理..喏,这么好一会,我才挑掉这么点子,还剩了这么多在呢。”
周连青二人也围过了来,子斐拍了拍常乐,松开圈着她的长腿,在她身边站定,凑近看着在常乐断齿尖端缓慢蠕动的浅黑蓝色小虫模样的细丝,好一会才吃了一惊道:
“这不是水绒虫!是阴阳缠水灵藤阴藤将将化为阳藤时,其内里才会生出的缠水丝,我说的缠水纹就是因为有它才会出现的。
阳藤的攻击灵活多变主靠此物,这不是阴阳交替过后,阳气下行传递过的藤蔓内才会出现的吗?怎么这会子就有了?”
常乐对着他们道:“许是我算得不准,那你们都算算看,现如今是个什么情况。”
可周连青几人连番交替着腾出手细算下来,得出的结果却与常乐大差不差,也就比她先前说的那下才过去不久而已。
子斐见此皱起眉头,又问:“我们这一路行到此处,你们可有发现一点有别于自然形成阵法之外的痕迹?”
几人一同摇头,周连青道:“之前我们先一步往那藏神银柳方向去时,燕堂兄不是还说这里边怎么什么阵法波动都没有,白费了他想要大展身手的心思吗?”
子斐暗自忖度一会,才略犹疑道:“如果不是我们来回走过这一处范围内被一个大型阵法笼罩住了,那也许这密境就是以一阳还复阵做为阵基。
不过因此阵素有阴阳转换变无伦,来客何能查其迹之说法,循环交替隐晦不可算是此阵出名的特点,是以一般以这阵为阵基的密境,都是大能作为暂息之所的随身私境。
可就这一路来看,这里面除了五行调和之气算是用了极大心思,余下妖兽灵植虽然遍布,但咱们也遇上好些了,这其中的妖兽就没超出二阶三级的去。
且此处灵气虽浓郁,但也还及不上以一阳还复阵为阵基的密境灵气的浓度,以此些作为大能私境来说实在有些粗糙,说是给小辈的玩意儿还差不多,我这就不太能确定。”
仲慕斩了一连串藤蔓尖下来,用灵气随便裹着就一把丢向周连青,方对着子斐笑道:“这有什么好不确定的,咱们这是怎么进来的?不就算是被抓入了私人随身密境内嘛!
那小家伙儿本身境界又没高出我们多少去,这里边妖兽有的都要比他本身还要厉害,也许妖兽就是喜欢把高阶段的密境压低了给小辈玩儿呢?”
周连青头也没回,断齿向下串了一串藤蔓,用劲一振,藤蔓连串的断开,刚好连着仲慕丢过来的藤蔓一道收起道:
“如果是那小子长辈专门给他炼制的,那就说得通了。”
释惟则尽量将遍布体内的神识范围尽量收入五脏六腑之内,尽力不让神识入血液灵气循环内,他忍着疼道:
“我想这密境要是那小火鸡儿能完全做主,那咱们全进来那会就会该又被丢出去了,毕竟人家又不要咱们几个。”
子斐也道:“我也是这样想的,毕竟这处密境看来对温养那只小火凤体质有好处,最主要的就是作为密境,哪怕基阵和复阵等阵类结合再巧妙,里头的灵物种类置放再是五行相生俱全,那也成不了自在循环。
这就必得常常放在灵气极浓郁处温养,越高等阶的越是如此,如果真是以一阳还复阵为此密境阵基,那只小火凤就算想,那也尚无做其主的资格的。”
他沉吟一会又蹙起眉头道:“我原先对此境猜测不过是低阶中级的五行循真木灵境而已,可现在若真是以一阳还复阵为阵基,那怕是五行真境了,如此,此境最低也该是中阶低级的元婴境!
要真是这样,怕只怕这些筑基灵物不过只是一块划给那小火凤的地盘,若是无人放我们出去,而我们又找不到出去的法子,那时间一长,我们又只是闯入此境的生人,只怕....”
子斐未尽之语已无需多说,这一块顿时只剩下打斗之声回响,不过常乐随即打破了这种沉默,颇有些不管不顾挑眉道:
“反正我们都只是筑基期,这地方真要我们的命我们总也活不到出去的时候!
能在筑基期就独自组团闯荡一把元婴境,说到哪儿去,咱们也是头一份的!何必管他那么多,顺着这一路下去搅他个鸡飞狗跳,也不枉来此一遭!”
仲慕和释惟头一个附和,仲慕笑道:“哈哈哈,说得好!且看小爷提剑斗苍穹,空拳闯真境!”
释惟耸眉咧嘴道:“嘶~很是很是,即得入海,取舍皆有定数,我们自该顺其自然而为,也算是无为者,即行无为法也。”
周连青什么也没说,不过是下手更加利索了两分。
子斐见他们如此便叹道:“你们说的也是,罢了,现在我们已在这里边,想这些不过是徒添烦恼,索性先不管罢!”
又快语道:“即算不准阴阳交替,那就以眼前实际看到的为主,这缠水丝都出现了,我们必须抓紧时间离开这里。”
于是转头对常乐道:“缠水丝不惧火,常乐你用木灵气试试,灵气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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