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不好意思。”少女深深地低着头,一副犯了错误的孩子的样子,“花了不少银钱吧。”
“肯定啊。”狱吏说道,他表现的如释重负一般,“以后别干这种傻事了孩子。”
“我没有干傻事。”少女转过了头,看向了他的眼睛,她的眼睛明亮而坚定,“反正我是这么觉得的。”
狱吏愣了一下。
齐预轻轻地咳了一声,“鹿幺,别说了。”他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份难以掩饰的疲惫,“还不谢过狱丞大人周全。”
鹿幺沉默了一会。
“多谢狱丞大人。”她鞠了一躬,低着头走到了齐预的身边,白发青年站了起来,对着狱吏笑了一下,“那我们就不多打扰了。”
他带着鹿幺往外走去。
就算在这里想要到达地面上也要走一阵子,滴水的声音回荡在黑暗的走廊里,鹿幺虽然揣着一肚子问题,但是她也知道这不是该说话的地方。
于是她决定说点能说的。
“你生我气了?”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齐预咳嗽了一声。
“嗯?”他问道,“为什么这么觉得。”
“就,”她说,“把我捞出来应该很不容易吧。”
“我要是生你的气了,”齐预说道,“我根本不会来捞你。”
“毕竟我们非亲非故的。”他说。
鹿幺愣了一下。
“好吧。”她小声说。
齐预应该是对天牢的事有所安排了,毕竟裴东海会留在里面,鹿幺想,她垂头丧气地跟在齐预的身后,两个人终于走出了阴暗的走廊,回到了地面上。
此时正是要到冬至的时候,因此天亮的很晚,这个时辰了,还是只有几线朦胧的天光。
鹿幺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而齐预忍不住咳得更厉害了。
“你感冒了吗?”鹿幺问道。
齐预平静地摇了摇头,“应该没有吧。”
“只是太冷了,”他说,“或者别的原因。”
他的脸上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淡粉色,鹿幺不禁伸出手来,顾不得冒犯地摸了摸他的脖子。
“好烫!”她惊道,“你看医生,不是,你吃药了吗?”
“等回去看看吧。”齐预说道,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身子酸软得厉害,但是说来他也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我们这种人,得上什么病都很正常的。”
鹿幺显而易见地忧心忡忡了起来。
“没事。”齐预说道,“你觉得我处理不好么?”
“那倒没有。”鹿幺说道,她将头低得更深了,“我原以为我就是,”她出了口气,“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也没有人不让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啊。”齐预哑哑地笑了一声。
“但是会连累你们之后,我好像就不太敢了。”鹿幺说道。
“连累我们?”齐预抬起手,捂住了嘴,似乎笑得想咳嗽,“你还能做出多大的事来?闯多大的祸?”
鹿幺没忍住也笑了一声出来。
“好吧。”她摇了摇头,“那肯定,不如你能闯祸了。”
“但是也不好说啊。”她说,“说不定后生可畏呢,将来做出更臭名昭著的事来。”
齐预笑了笑。
“那我就先畏着。”他说。
“其实我觉得,”鹿幺小声说,“你肯定会说我的,觉得我没有计划,也没有想太多,完全顾头不顾尾。”
“那的确是。”齐预轻声说,“你想改么?”
鹿幺迟疑了一下。
“不知道,”她说,“其实不是很想改。”
“嗯,”齐预轻声道,“所以我也不打算说。”
他从来没有什么改变别人的想法和生活方式的念头,他们只是在一起做事的人,仅此而已。
“而且如果你什么都能想到,都能谋划好,你也没必要跟着我了。”他淡淡地说。
那倒也是了,鹿幺想。
齐预是个很凉的人,她看着白发青年的背影,比雪山上经年不融的冰川还冷。
她默默地跟了上去,没有再说话,她感觉这个白发青年已经很累了,似乎下一秒钟就会碎掉一样的疲惫。
除却那些恶名和传闻,他不过是个弱不经风的青年,鹿幺想,但是他现在绝对已经筹划好了什么。
他就是传闻中那种从来走一步看三步的人,和从来不做计划的莫问天截然相反。
虽然莫问天好像从来不做计划,但是也总是能赢就是了。
不过我们都没有他那份运气,鹿幺想,正在她三心二意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听到了马蹄声。
没错,这是龙城派负责清道的弟子的坐骑发出的声音。
“天帝车架,闲人回避!”
随着激烈的铃响两匹马从鹿幺身边疾驰而过,带起的沙砾甚至打在了她的脸上,黑白的旗帜连成了一片,齐预拉着她,静静地躲进了路边的人群之中。
“天帝,来干什么?”有个路人不禁低声咕哝道。
“来着庚金楼,还是往下走,想必是要去天牢的了。”另一个人回答道。
鹿幺吓得冷汗瞬间打湿了后背。
她差一点就和莫问天遇上了这不是,毕竟听狱吏的意思,要把她这事当成一桩大案来办,那估计莫问天说不定会一时兴起来看看。
然后他们就会见面,鹿幺不敢继续想下去了,她虽然不确定莫问天会不会认出她来。
要是认出来了,鹿幺感觉世界都黑暗了,他肯定要复读那一套这一次不要让自己受到任何伤害,然后把自己弄到天宫里。
而且不论她说愿意还是不愿意,他都只会自说自话。
鹿幺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比方说他们好不容易打败了杨月珠大小姐,她本来想冲上去至少说两句什么快意恩仇一下,结果听到莫问天和她说,鹿幺一定不会介意的,你不要多想。
我很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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