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往往没有智慧。”歇洛克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夜深了，像是浓郁黑色的海水。偶尔会飞过几只蝙蝠，在这个季节里，总能听见鸟的怪叫声。
猫头鹰正蹲在天使像上，花园里花看着有些枯萎。
歇洛克再次开口。
“班纳特小姐，要是你的话，你会打破规则，只为了满足好奇心吗？”歇洛克问，他倚在仿制古希腊柱子上，看着挺拔清冷，那双灰蓝色的眼睛看不出感情。
玛丽有些惧怕被这眼睛审视。在他面前说谎本来就是一件难事，多可怕啊。
她说出了一个不算真诚的答案。一般是真，一般是假，算不上是谎言。
“我会守序，而不是一味的满足私欲。”玛丽说。
她很清楚，自己的答案不是这样的，她的内心告诉她，她并非一个喜欢乏味平静生活的人，她的血液流淌着野兽的血，有朝一日，她也会渴望着鲜血，每一个喜欢战斗的，喜欢的冒险的人，无一例外，内心中都藏着一只野兽。一旦触发，将会撕下皮囊露出本相。
“这是你的真心话。”歇洛克说。他没有看着玛丽，这让玛丽感到轻松了些。
玛丽站起来，拍拍裙子上的尘土。
“对于一个普通人而言，我能做的只有我可以做的。”玛丽说，“先说说报纸上含糊其辞的事故吧。”
“你听说过关于古代神祇的研究吗？”歇洛克没有追问下去。
玛丽点点头，她听夏洛蒂说过，也通过一些路过的猎人得知了这个研究方向，在这个世界里，人类的信仰不止一种。偶尔会出现一些大胆无畏的人去研究更为危险的文明，不计代价。
“有人越界了。”玛丽说，“是莫里亚蒂？”
“不，他只是其中的一环，提供者，这才是最危险的，他传播一种思想，撩拨愚者去进行危险的探险。”
“我看到报道上说，港口城遇见的渔村村民被野兽袭击了。”玛丽问。
“不，不是，杀死他们的是人类。”歇洛克说道，他语气平和，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人类？”
“是执行官。如果你真的要成为执行官的话，我建议你在成为执行官之前，提前了解你将要面对的事情。这个世界光靠幻想可是不够的。”歇洛克道。他脸上的表情值得玩味，那是一种介于悲悯和讥讽之间的眼神。
乌云遮住了月亮，田野飘来阴风，门口的古树像是远古的战士驻守在此处。
“真相是政府派人处死了他们，渔村的居民变成了野兽，不，说是野兽也不够准确，他们变成了浑身长满鳞甲的怪物。脸像是深海中的鱼。所以，这对于人类的世界来说，不是一场屠杀，只是自救罢了。”
歇洛克的话烙印在玛丽的脑海中，她仿佛听见了哭声、嘶吼声。
她不自觉的看向了家的方向。
室内的光线充足，暖洋洋的光照出来。玛丽听见了母亲爽朗的笑声，伊丽莎白在弹奏钢琴，莉迪亚和凯瑟琳和柯林斯聊天。
班纳特先生则在一边附和着。
“我无法想象，我想他们也过着这样的生活，和家人在一起。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玛丽转过头。
“政府烧了渔村，执行官和猎人们枪杀了逃散的野兽，这就是事情的真相。”
“因为莫里亚蒂运送的东西。”玛丽说。
“这一点我无法核实，我不是预言家，班纳特小姐，我靠着是证据，我需要你手中的笔记。”歇洛克说。
“恩，就在我房间里，我一会拿给你。”玛丽说，“可以和我多说说关于莫里亚蒂爵士的事情吗？”
“你对他很上心。”歇洛克问，“这么问有些直白，希望你不要见怪。莫里亚蒂先生是否有追求你的意向。”
玛丽点点头：“在外人看来恐怕是这样的。”
“你的看法是。”歇洛克问，他看着这个看起来古板的女孩。
玛丽是个年轻但敏锐的少女，天生适合当执行官，她严肃，踏实，并且有着超乎常人的偏执。
“我觉得他很危险，从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就这么觉得，但我需要他的帮助，他是著名的教授，他的推荐信可以帮我敲开高校的大门，我的性别和你相比并不占优势，伦敦大学的神秘学学院招收的女学生也只是相对多一些而已。要是不太走运，遇上哪家少爷需要镀金，恐怕我连考试的资格都没有，莫里亚蒂最起码可以说得上话。我不想让机会白白送给某位少爷。”
虽然第二份推荐信还得想办法。不过既然父亲答应了请求，那再找一个教授来些推荐信应该也不算太难。
“我明白，你很谨慎。”歇洛克说，“如果你去了伦敦，我可以给你一些实习的机会。”
“感激不尽，您开中我的能力。”
歇洛克笑了。
“恕我直言，你算不上能力出众的人。”歇洛克冷静的说，他并非带着轻视，只是客观的陈述一个事实而已。
“那是为什么。”
“我会对你说实话，不过，实话不太好听，你会是一颗好棋子。”
“用来监视莫里亚蒂。”玛丽说，她笑了，“很有意思的人任务不是吗？”
歇洛克看向玛丽。
“一般情况下，人们会生气。”歇洛克说，“我知道你不会，班纳特小姐，你准备好开始冒险了吗？”
“总之我可不是第一天开始准备了。”玛丽说，她走到门口，“不然来点红酒，大家喜欢的你故事，福尔摩斯先生。”
“我要坦白，我说的可不是故事。”歇洛克道。
*
福尔摩斯和柯林斯是第一天中午走的，班纳特太太还有些不舍，莉迪亚难得表现得乖巧，她挥着手帕告别，玛丽站在门口一言不发，她神情肃穆，像个修女。穿着一身黑衣，班纳特太太不满的拍了一下女儿。
“你该穿点亮堂的衣服，我的女儿更不是沉闷的修女。”
玛丽没有说话，转身走会房间，她走到了书房，拿了一本关于古代文明研究的书籍，坐在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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