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本小姐虚长几岁就是没白长,果真不是好糊弄的。”耸天百尺追月楼,绛绛裹着一身裘,迎严严风雪而立,意识延伸十方,“看”到远方越来越多的人靠近,气得哼哧一句。
“不足为虑。”云色抱剑一旁,幽寂的眸藐视远方。
“他们必是想使九仙劫灭剑,是不足虑,可天门剑那缕幽魂,似乎就在两百里以外,不知他与这些人联没联合在一起。”剑士皆能意识跨越,百里之距于算不得距离,而四弃之首的天门剑据说为了摆脱宿命,永久脱离了**,更是无处不在。
只是这样一个人居然也争夺火种也是够招人烦的。
绛绛拾起地上躺着的金翅弓,朝着那个方向缓缓拉开弦,风云随之而动,如龙冥冥摆尾,“射死你!”嘴里骂了一句,将弓放下。
司柏才刚离开不久,这场无形的交锋就开始倾斜。
但她可不会憋着给人威胁,从腰间抽出百骨破天鞭,嘴角扬起倨傲的弧度,“看你们能如何?”
“噼啪!”一鞭随甩而出,百兽齐吼,一道闪电划开天地。
西北方向,茴阑街一间民屋内,女子盘坐床上,半跨越的意识惊觉危险,立时睁眼,一剑劈向天空闪电!
却忽见眼前大变,有百兽之魂乱舞,裹风砺寒,如滚滚江河汹涌而来,直冲眉心!
“滚开,滚开滚开滚开,噗!”闪电缠绕上凌乱的剑光,一瞬将意识之海撕开,将逃窜的白银之根于无数兽口下寸断,磅礴气运崩散,随一口鲜血喷出,堕回凡人,不甘昏厥倒地。
绛绛轻笑着,又是几鞭甩出,天空电闪雷鸣,其余人等有了防备自是不会任其一鞭堕尘,但也是一番手忙脚乱,剑士拥有本命玉剑,从来不惯使用异类武器,但偏偏绛绛这个人是个喜揽宝的主。
“诸位,九仙劫灭剑!”百余剑士互相传音,意识共同跨越,淩淩如星辰坠落,齐临追月楼,雪茫世界短暂凝固。无限神威卷空,浩浩空响,如金鸦极东而来,呜呜讴歌起永恒,天空剧烈震荡,“绛绛姑娘,看你如何抵挡,杀!”
众士连接,威压齐凝,皓光如芙蕖盛放,蕊炼成剑,穿顶而下。
云色拔剑指天护法。
“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绛绛扔下鞭子,一脚踏破,金翅弓落入手中,凝眉,拉弦,对准天剑,“喝!”
……
轰隆前行的雪轮中,白祀感受了一番奇趣,便平静了激动坐回座位,眼角余光瞄到一旁男人满是戏虐的注视,她脸颊
滚烫,第一次感觉到什么是羞耻,刚才也不知怎么就放松了,像个傻子一样在那瞎咋呼。
“大人在瞧什么?是……”话刚出口,白祀猛抬起头,一阵无形的风压扑面打来,苍白空荡的天上似有一座颠倒的大山忽然坠落,嘶嘶尖啸入耳,那尖锐的峰顶,带着贯穿一切的锐利朝她砸来。
“啊!!!!!!!!”“白白!”
巨大威胁来临,肃杀之气如刀,似片片割开身体,剧痛如烈火蔓延,引燃了伤痕,似幻而真的火焰熊熊烈烈,将眼前物什与人影扭成一团,她恍恍惚惚站起,她直视向上空,拉开了一张巨弓,带着傲世穹苍的蔑视,射向那化作天剑的峰顶,“破!”
金光缠绕火焰,龙凤交缠合天,破尽一切人间之威。
剑与光激烈相斥,紫电叱诧撕天,奔驰怒吼。
“轰!”
一声剧烈碰撞,又顷刻无声,万象如崩灭,天地一瞬失色。
“不可能!”百余剑士遭受反噬,齐齐受创跌落下空,不甘离开。
当嗡嗡耳鸣消失,白祀捂着额头,稳住眩晕,雾蒙蒙视野里,出现一片陌生空阔的白色,寒风如泣,雪花飘来,她眯了眯眼睛,“这是…哪?”
“……,白祀?你怎么在这?”
绛绛扬弓对天,胸口起伏,一张樱粉的小嘴,吁气再吁气,吁气再吁气,舒了良久,胸腔的闷痛才缓过几丝,稍一放松,绷紧的双腿顿时一软,云色连忙伸手一扶。在稳住了身子,此时绛绛才发现,除云色外面前多了一个纤细的背影,打量了一会儿才认出是白祀。
“绛绛姑娘。”白祀闻声转身,一眼认出眼前带着面具的少女,莫名的熟悉感扑面而来,她有些迷茫,“我为何会在此?”
“本小姐怎知?”绛绛扬了扬下巴,“你这人怎么到哪都忽然出现?”
“我也不知。”白祀更感觉莫名其妙,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她搞不清这雪域与她到底有何关系。
“你挺长时间没光顾揽宝台了,生意不做了?”
白祀瞅傻子一样看向她,“我的店铺都在那山下面了。”你是瞎吗?
“还真是~”绛绛忍不住噗哧一声喷笑出来,笑声里飘着明显的幸灾乐祸,能让这人吃亏,就不由让她想笑,“白姑娘你可真倒霉,本小姐等你再开店呦~”
杵在一旁的云色收剑的动作一顿,瞟了一眼笑着的绛绛,眼神里飘过一丝意味不明。
倒霉的白祀胸口发堵,她确实被打击到了,店
铺没了带给她的伤害不小,她干巴巴扯了扯唇角,“一定,绛绛姑娘也要多准备些好东西。”让她坑。说到最后几乎带着咬牙切齿。
“放心吧,揽宝台都是好东西,云色咱们走,白姑娘,本小姐就先下去了。”
“这是哪?”从倾斜的屋顶顺着两人高高跳下的轨迹下望,下面像是一片连绵的白色深渊。
“追月楼。”下面居然传来回答声。
那个号称百尺高的楼?
她又小心望了一眼下面,心里发抖,却又莫名升起一种渴望,还是老实走楼梯吧,她现在还准备跳这么高的地方。
“你不是说学得挺好吗?”忽然寂静的楼顶传来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白祀精神正紧绷,这突来的声音就像根棍子一样打在了腿弯处,身子一个不稳,就踉跄着前扑了出去,这样没法点气吧?她眼睁睁看着身体接近大地,有些懵,难道真要成肉饼了?
“忘了怎么聚气了,学的东西是都成水了?还是你脑子是筛子,学完东西就开始往下漏,变成哈喇子排出来,你是属狗的吗?”上面传来寒冰一样冷酷的斥声,仿佛亘古冰山散发出刺人的寒气。
聚气?
白祀自动忽略这等于骂她蠢货的话,连忙凝神聚气,洁白的云雾缭绕而出,笼罩住急降的身体,噗,巨大的惯性又瞬间将云穿透,她赶忙再次凝聚……连续三次才堪堪稳住落势,趴在云团里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冷酷的声音再次传来——
“脑子容易忘,看来只能让身体记住了。”
白祀只觉后背一凉,脑袋扎进云团里,即将飘落地面时,下面传来语气像是极熟稔的对话。
“你就是这么与人联手的,敞开一个大口子让别人来攻击?”
“急于求成,既说卖掉手中的东西,那至少要做做样子,离那座山几十里就放慢速度,别人会怎么想?”
“那是我还没走多远,就被所有人盯上了,我岂能忍?自然要教训他们一下,谁想才几鞭子下去,就激起他们反抗了,可就算我莽撞了,你也不该离太远,刚才想去哪?”
“把她送出雪域,好在此次交锋过后,别人彻底升起忌惮,如今明面威胁就剩天门剑,与他一战在所难免,你也知,我这边的秘密也隐约暴露了,不论琼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将准备补天,介时日食会消失,雪域会有大动荡,一般的剑士会因恐惧褪去,所以就在那一天行动。”
“好,希望你的预测没错。”
当白祀降回地面,那里已只剩
司柏一人,他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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