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渡摇头:“我跟你不是同类,我离开仙衣阁不是背叛,更没有成为魔修,也不是讨厌做衣服,只是,我也想挥出那样的一剑。”
“那一剑,哪一剑?”织梦使疑惑问。
朝渡:“你见过上任,不,这任仙盟之主,在不久前的那次新剑试锋大比开幕仪式上的那一剑吗?哦,那时候你已经是魔修了,应该是见不到,喏,看那。”
朝渡抬起手臂,以掌心抹过空中,随着她手臂划动,空中的猩红血月化为皓白玉轮,一个手持长剑衣带当风的女子身形浮现在云间,立于月前。
“这是,仙盟之主,游云月?”织梦使转头看她,“你的幻术跟谁学的?还挺精妙。”
朝渡提醒:“专心点,看上面。”
织梦使:“……”他怨恨地瞪了她一眼,又绝望地看了眼悬在自己心脏上方不足一寸的寒剑,最后老实抬头看向空中。
但见游云月一身白衣劲装立于云端越前,气度潇洒从容好似云间白龙,在她身前远处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巨大铜钟。
这铜钟有青山大小,纹路古朴威严,乃是仙盟集修仙界之力炼成的神器,名为镇魔仙钟,用于关押极恶之魔修与魔物,钟声有净化魔气的功效。
“镇魔钟?!”织梦使想起什么,脸色更白了。
游云月一手负于身后,气定神闲地挥出一剑,弦月形的剑光霎时占了半个天空,恍然间仿佛明月落人间,再凝神却见天上人间竟共有两“月”,一月圆,一月缺,原本的黑夜竟因这两轮交相辉映的月亮而明如白昼!
眨眼之间,“弦月”落到镇魔钟上时,一时如激三千重浪,镇魔钟发出“怒吼”,厚重苍劲的钟声席卷天地的每个角落,天空地面似乎都被它撼动震颤。
这是除魔镇恶的钟声,钟声所过之处,魔气消散,天地清平。
这亦是每届论道仙会的开幕仪式,由当任的仙盟盟主击响巨钟,宣告此次的论道仙会正式开始,还能向四海展现修仙界的实力,震慑魔修与妖族休得猖狂。
织梦使捂住耳朵,眼框流出血,痛苦道:“你要是还想让我给她织梦的话就快停下!!我快死了!!!”
朝渡依依不舍地收了幻象,瞟向几乎崩溃大口喘息的织梦使,无语道:“好了别演了,只是幻象,哪有这么大的威力。”
织梦使一僵,有点尴尬地松开手,不满道:“你真是不懂怜香惜玉啊……啊!管管你的剑!这次是真的疼!”
朝渡唤千钧剑:“千钧,留他还有用。”
千钧剑不满地闪着雷光,但也没再继续散发冰冷刺骨的剑气,织梦使终于喘上了口气,惨白着脸,却得意地对着剑做了个鬼脸。
千钧剑:“……”滋滋滋!!!
朝渡:“……再忍忍。”
“……?”织梦使面露惊恐,“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该不会打算一会卸磨杀驴吧?!”
朝渡微笑:“您这般姿容风华,怎么会是驴呢?”
织梦使疑心颇重:“我怎么感觉你不是在夸我而是在骂我?你说实话,你不会杀我吧?”
朝渡:“放心,不杀。”
“那就行。”织梦使长松一口气,安静了一会,又忍不住开口,“话说你打算让我给她织梦到什么时候?”
朝渡:“到她自己从梦中出来为止。”
“啊?你确定?”织梦使看了看睡得香甜的那人,迟疑道,“以她那点修为和意志力,想从我的梦里出来难得很,要不我降低点难度?”
朝渡:“不用,有些梦,她必须得自己走出来。你放心,她答应过我,我也相信她。”
织梦使面露难色,欲言又止:“要不你自己来看看,她现在有多开心,哪里有要醒的样子?”
朝渡沉思片刻:“好。”她倒不是怕她走出来,而是想看看她会梦到些什么,能不能反向推敲出来她与她命运的分歧点在哪。
“你把手给我……嘶冷!不给也行不给也行……”织梦使恨恨地瞪了眼悬在心脏上方的长剑,“你把手放到她的肩上,闭上眼,我引你入她的梦。”
朝渡照做,下一瞬,她的眼前浮现出了仙衣阁粉莲湖中的玉台。
盏盏浮空的粉色莲灯环绕平台周围,许多衣着精美别致的仙衣阁弟子聚在台上,互相分享着甜点美食,时不时有人被推到台中心来个表演,琴箫歌舞样样皆有,无论水平如何都有喝彩声一片。
另一个朝渡此时坐在玉台边,与好姐妹谢路遥分享着哪家的甜点,看着台中的歌舞,两人有说有笑。正逢满月当空,似雪的月光映照出她们无忧无邪的笑容。
忽然,两个身影出现在通往湖中玉台的曲折窄桥的路口,其中一个身影御风飞过湖上窄桥,径直落到了另一个朝渡身边,笑吟吟道:“师姐,有人找你!在那边!”
另一个朝渡回头看去,先是一怔,继而惊喜:“不辞?!他怎么来了?”
谢路遥跟着扭头,也惊讶:“今天可是除夕,他不在他的师门呆着,来找你作甚?哟,难道是……”
另一个朝渡羞涩地红了脸:“难道是什么?”
谢路遥偷笑,推着她走到了桥的另一端:“你难道心里没数吗?快去吧!”
另一个朝渡就和傅不辞隔着湖面曲折的窄桥,彼此含情脉脉地遥遥相望,仿佛那是独属他们二人的鹊桥。
湖边垂柳下的朝渡默默扶额,移开视线:“你确实挺会织梦的。”这一看就是她想要的美梦。
“那是,千金一梦可不是虚的。”织梦使靠在柳树上,得意洋洋,“我要是继续留在仙衣阁做衣服,做一辈子也得不到这么多的钱和名。”
朝渡轻叹:“人各有所求,但你不该成魔害人,有些底线是不能破的。”
织梦使不屑地撇了撇嘴:“无趣,你也是这般无趣之人。”
朝渡:“你觉得什么有趣?”
“人心啊!”织梦使挑起嘴角,抬起手,手间凝了颗猩红跳动的心脏,他用力握住这颗心脏,看它疯狂地挣扎跳动,却逃不出他的手心。
“这世间,最有趣的就是人心了!尤其是生死间隙中比火更炽烈的爱与恨,千回百转,万人万心,实在精彩!你是没体验过那种玩弄人心的快意,哪里是织布制衣,舞刀弄剑比得了的?!”
朝渡摇了摇头,懒得再跟这位魔修多费口舌,再看湖中,另一个朝渡和傅不辞已经走到了桥中心,两人含情脉脉地相望,红了脸颊,又移开视线,一人看湖一人看月。
明明对彼此的来意心意已经了然,说出口的却是:
“你今夜过来,是有什么急事吗?”
“嗯,是有点急事。”少年傅不辞从身后拿出两盒精巧的匣子,“听说极味轩新出的糕点很好吃,我给你带了两盒,要抓紧趁热吃,很急。”
另一个朝渡没忍住一声轻笑,嘴角的弧度已经压都压不下去了:“谢谢你,我……你……你要来一起看我们仙衣阁的宴会吗?很精彩很热闹的!”
少年傅不辞侧过脸看湖水中两人的倒影,小声道:“我倒是想去个没那么热闹的地方。”
另一个朝渡:“哎?”
“咳,我是说,要不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个的地方吧?”傅不辞转过头看她,少年目光灼灼,嗓音却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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