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青北眨了眨眼睛,又揉了揉,终于完全确认门口空无一物,别说那份邪乎的外卖,就差一尘不染了。
他捏紧手里好不容易搜罗来的废纸,转身回屋,一眼就扫到郁樹略显心虚地眨巴着眼睛。
尚青北顿时明白过来,蹭蹭蹭地几步走过去抓着郁樹肩膀来回上下扫量:“不是跟你说了晚上别出去吗?你怎么就不能听话?”
果然,爹味是不会消失的。
见舍友恢复平时到样子,郁樹放下心来,转而安抚对方有些急躁的情绪:“放心,我没出去,就开了下门。”
“那外卖就消失了?”尚青北压抑着惊惶,一脸质疑。
“怎么可能?讲讲科学行不?”郁樹晃晃肩膀挣脱舍友的禁锢,拉着对方坐下,绘声绘色地讲起来龙去脉。
他以为这是个挺有意思的故事,却不想尚青北越听眉头锁得越紧。
“青北,你怎么了?脸色越来越白?”郁樹担忧地看向舍友。
尚青北抬眸,眼底是青年俊秀又单纯的脸,虽然出身清苦,但从来都是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哪怕被人欺负,也只会好声好气地跟对方讲道理,如果有一天被人卖了,那也绝对是会帮人数钱的主。
这么一个单纯清澈,又身世凄惨到让人不自觉心疼的人,你说他能逆转异化进程?!
可能吗?!
可笑吗?!
天方夜谭啊?!
谁信啊?!
尚青北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怎么可能是郁樹,他们都住在一起快一个学期了,如果有问题他早就会发现,没理由快放暑假了才意识到不对劲。
虚惊一场,他笑揉了把郁樹的发顶:“没事,早点睡,明天早八。”
“啊——”郁樹立马放下手机,两步翻到床上躺好,闭着眼睛道:“记得一定要……”
后面两个字还没说完,人就已经没声了。
看吧,一个清澈到沾枕头就着、没人叫绝对能睡到世界末日的人,你说他会和异端、异化、精神污染这样的字眼联系在一起?
怎么可能?
尚青北无奈地笑着摇头,关灯上床,浓深的夜色里,他翻身面向郁樹,睁开了第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只眼睛……
-
睡着没多久,郁樹就进入梦境。
梦里出现一个血肉模糊的身影,仿佛被人剥了皮,鲜血潺潺往下滴,还没来得及产生任何心理或生理上的不适,那血色身影就扑通一下跪在他脚边,一边磕头一边哆哆嗦嗦地哭求:
“伟大的神明!无所不能的吾主!求您了!求您再指条明路吧!”
郁樹:“……”
一定是中二视频和恐怖片解说看多了,才会做这样离谱的梦。
他置之不理,打算走开,却不想那团血肉双膝着地,跪着追他!
郁樹:“……”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种虐待尸体的罪恶感。
算了,反正是个中二的梦,既梦之则安之。
他转过身,垂首看向那团鲜血淋漓的身影,不得不说这个梦挺逼真,完美复刻了被拨皮之后的样子,不断渗出的血浆底下是残留的真皮层、裸露的脂肪,和紧实的结缔组织。
视觉效果无敌,还有嗅觉的加持,那血腥味浓得跟三伏天放了三天的饭一样,熏得人几乎要挣不开眼睛。
郁樹微微皱了下眉心,难道这馊了吧唧的味道就是传说中的尸臭味?这也太寻常了,根本不吓人嘛。
有必要尽快结束这场梦了,他小小地吸一口气,没办法,梦里也得呼吸,也得尽量避免被熏晕。
好不容易肺里吸进点不怎么新鲜的空气,正准备说话,却直接被“咚咚咚”的磕头声打断,那团血影一边不停磕头,一边双手合十,做出祷告的姿势。
“主,我知道错了,我罪孽深重,罪无可恕,罪大恶极,我不应该打扰您的美梦,”血影虔诚忏悔,又抬起双眼,小心翼翼地望向面前说不清道不明的多彩云雾,赤色的瞳孔里满是畏惧与崇敬,
“可是主啊,伟大的神明,我不是人,他们却比狗还狗啊!他们把我放在静止时空里,各种异端轮番上阵,逼问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那我能说吗?我肯定不能说啊!庸俗渺小的人类怎么配得知您的存在?!所以他们更变本加厉了,短短一晚上,我被折磨了数千年!痛不欲生!痛不欲生啊!求您了,让我解脱,让我回归物质本源吧!”
郁樹:“……”
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
什么异端、什么狗,什么是物质本源?
神明又是什么情况?
平凡的生活太无聊了?所以想要在梦里体验一把神的感觉?
自己什么时候忽然有了个中二的灵魂?
郁樹一时无语,这梦他是做得云里雾里,还不如像之前那样在山川大河之间翻跟头,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一翻一个心跳加速肾上腺素飙升,时刻担心着撞上山崖或者掉进深坑。
忽然非常怀念那样的梦呢。
见他依然不说话,那团血肉模糊的影子直接吓得双肩发颤。
是自己唐突了吗?
也对,自己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喽喽凭什么能获得神明的垂怜?
他有什么资格让神明出手解救他?!
自己不配!
能瞻仰神的容颜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
神明不语,那是在给自己机会!
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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